Sora的模式纯粹是一场产品蝗虫们的狂欢,都说AI To C要大爆发,实际上真实的C拿脚投票扭头就跑,剩下一些PRO的C抱在手里爱不释手,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时候能让我调调API。 这业态字节已在多个产品中把它给测烂了。包括改来改去的即梦UGC页。结论无非指向留存低、黏性差、脑腐严重且迅速。 - 如果AI视频生成真的精彩,TikTok会是(也早已是)它的最佳发布场所。 - 热门AI视频,“必然”会引发连锁的“拍同款”meme浪潮。在TT中,这种浪潮已经反复上演。大金链子男朋友,竖起大拇指的猫咪,飞出窗外的婴儿。它只能是真人视频信息流中的下酒菜。 - PureAI视频,心理预期不再是看画面了,因为所有人画面都一个水平且都是假的——而是变化为“看观点、看创意”。这对内容创作、内容消费的循环是毁灭性打击。因为你胆敢要求C动脑子。TT里随手拍一张玉足,“生成”时间1秒,不需要动脑子。 - 想问题时,把这产品的能力放大十倍百倍来想。假设Sora8.0能够生成让人完完全全无法分辨虚拟还是现实的视频,并彻底摧毁了影视后期。那么想在这样的平台中成为脱颖而出的创作者,人该怎么办?只会写更长的提示词、添加更多精心地编排和控制,用更高水平的复杂编排器,以拉开差距。好,编辑完毕了,拿去发Youtube和TikTok。 - 自然语言控制推荐视频。又是虚增实体的设计。真C都懒,更喜欢打开就刷。 - 至于社交合拍,天涯共此时的感受,指望它,来建立社交网络,存在巨大悖论。两个人一旦在视频中联合出现,这是一种比好友关系更“粘稠”的数字产物。就要面临后来分手后、关系变化后、闹矛盾后的恶性用户体验。除拉黑、删除之外,是否能“销毁有我出镜的他的视频”?管杀不管埋,长尾有巨大、恶心体验。
AI 智能体的两个核心特征 自主循环:从被动应答到主动执行 智能体与传统程序在工作模式上有着根本区别。传统计算,包括许多既有的人工智能,遵循一种静态的交易模型。它们像一个自动售货机,接收一个明确的指令,然后提供一个预设的结果。这个过程是一次性的,缺乏状态和上下文,本质上是被动地等待下一个指令。 而智能体的工作模式是一个动态的、持续的过程。它通过一个自主循环,将自身从被动的应答者,转变为主动的问题解决者。这个循环的核心在于,它接收的不是一个精确指令,而是一个高层次的意图。为了实现这个意图,它会自主地进行规划,将模糊的目标分解为一系列可执行的步骤。 在采取行动后,循环中最关键的环节便会启动:自省。智能体会评估刚刚的行动结果,判断其是否让自己更接近最终目标,并根据评估结果来修正后续的计划。这种「行动-反思-调整」的闭环,使得智能体能够处理无法被预先编写脚本的复杂性和模糊性。它不再需要人类在每一步进行干预,而是被赋予了在一个任务周期内独立工作的能力,这正是其自主性的根本体现。 目标驱动:为自主性设定方向与边界 如果说自主循环是智能体的引擎,那么目标驱动的架构就是它的导航系统与行为准则。这套架构是人类向一个非确定性系统有效委托任务的契约,它确保了自主性既有明确的方向,又处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该架构包含三个核心要素。首先是目标,它为智能体的一切行为提供了清晰的方向和最终成功的评判标准。没有目标,自主循环便会陷入迷茫;有了目标,每一次循环都成为朝向终点的有效迭代。 其次是规则边界,这是人类在让渡控制权时,为保障安全和信任而设置的安全阀。我们承认无法、也不必去微观管理智能体的每一步行动,但必须为其划定绝对不能逾越的红线。对于一个拥有自主能力的系统,定义其能力的边界,远比定义其能力本身更加重要。这些边界确保了智能体在广阔的行动空间内,始终运行在一个安全的、可信的子空间里。 最后是适应能力,这是系统应对变化并从经验中学习的机制。它确保智能体在面对动态环境和意外情况时,能够调整自身策略,而不是僵化地执行过时计划。这种能力使系统具备了韧性,能够持续地优化路径以达成目标。 这三者的结合,从根本上重塑了系统设计的思维范式。架构师的角色不再是设计一套精确的流程,而是去设计一个以目标为激励、以边界为约束、以适应性为核心的激励系统。我们不再构建一部机器,而是创造一个能自主学习和执行的环境。
Tz
1周前
《认知的远点》 一 我第一次意识到语言出了问题,是在给儿子检查作文的时候。 那是一篇关于"时间"的命题作文。他写道:"时间不是流动的。是我们的记忆编码方式让我们产生了流动的幻觉。"这个观点本身不算新颖,但接下来的句子让我停顿了: "当信息密度超过阈值,时间感会坍缩。十五秒可以包含过去需要一小时传递的信息量。这不是时间变慢了,是带宽变宽了。" 我是认知语言学家。我的专业训练让我立刻察觉到:这不是一个十六岁男孩的思维方式。不是说他不够聪明——相反,是这种思维太过高效。他跳过了所有人类认知中必需的"理解阶梯",直接抵达了结论。 就像一个人学会了瞬移,但忘记了行走的意义。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我问。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短暂的困惑——仿佛不理解"怎么想到"这个问题本身。最后他说:"我没有想。我只是知道。" 那是2025年九月。我在笔记本上记录下这次对话,并标注:需要观察。 现在是2026年三月。我的笔记本已经写满了三本。 二 我开始系统地测试儿子的语言能力。 我给他看索绪尔关于"能指"与"所指"的经典论述,问他理解吗。他读了三十秒,说:"这是在描述一个单向映射系统。但现在映射是双向的,而且是动态更新的。" 我愣住了。不是因为他的答案错误——而是因为他用了"映射"和"动态更新"这样的计算机术语来描述语言。对他而言,这些词比"意义"更加精确。 "你还记得第一次学会'苹果'这个词的时候吗?"我换了一个问题。 他想了很久。"记得。你指着一个红色的圆形物体,重复那个声音。我需要很多次才能建立连接。"他顿了顿,"现在我不需要这个过程了。" "什么意思?" "现在我看到一个新概念,不需要先把它翻译成语言。我可以直接……存储那个模式。" 我请他举例。他打开手机,给我看一个十秒钟的视频:画面里是三层同时进行的信息流——背景音乐传递情绪基调,视觉特效标注重点,文字碎片提供概念锚点。整个视频没有一个完整的句子,但传递了一个完整的论证:关于注意力经济如何重构社交关系。 "你看懂了吗?"他问。 "需要暂停几次,"我承认。 "妈妈,这就是问题,"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指责,"你需要'暂停'。你需要把信息转换成语言,才能处理。我不需要。" 我问他:那你是用什么处理的? 他想了很久,最后说:"我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描述。因为描述本身就需要语言。" 那天晚上,我写下第一个真正让我不安的假设:语言可能不是认知的核心,而只是某个特定阶段的工具。 三 我开始查阅神经语言学的最新研究。 有一篇论文吸引了我的注意:《从串行处理到并行处理:2010-2025年出生人群的韦尼克区激活模式对比研究》。论文的核心发现是:年轻一代在处理信息时,语言中枢的参与度显著降低。取而代之的,是视觉皮层、前额叶和杏仁核的三角协同激活。 论文的讨论部分非常谨慎,但我读懂了言外之意:他们正在发展一种非语言化的语义处理机制。 我联系了论文的通讯作者。她是一位四十岁出头的神经科学家,在视频通话里看起来很疲惫。 "您也注意到了,"她说,语气是陈述而非疑问。 "我儿子,"我说,"他开始用一种我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式思考。" 她沉默了一会儿。"我女儿也是。上个月,她说了一句话:'妈妈,为什么你思考的时候需要在脑子里说话?'" 我的后背发凉。因为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那种内部言语,每个成年人在思考时都会下意识进行的自我对话。 "她不需要内部言语,"那位科学家继续说,"她可以直接操作概念。我做过测试——给她一个复杂的逻辑问题,她的反应时间比我快三倍。不是因为她更聪明,而是因为她跳过了'言语编码'这个步骤。" "这是进步还是退化?"我问出了那个一直困扰我的问题。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某种深刻的悲伤。"这取决于你如何定义'人类'。如果人类的本质是语言,那这是退化。但如果人类的本质是信息处理……那这可能是我们无法评判的东西。因为评判本身需要语言。" 我们约定继续交换观察数据。但通话结束后,我意识到一件事:我们就像两个正在被淘汰的物种,正在记录自己灭绝的过程。 四 我开始测试语言的边界。 我问儿子:"你爱我吗?" 他说:"爱。"但说这个字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延迟——就像在进行某种翻译。 "你怎么知道那是'爱'?" 他认真地想了很久。"我感受到一种状态:当你在场时,我的基线安全感会提高,多巴胺水平稳定,并且愿意为维持这个状态分配资源。这个状态对应的词是'爱'。"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不是因为他不爱我——我相信他的神经系统里,那些被称为"爱"的化学反应确实在发生。而是因为,对他而言,"爱"这个词已经不再是体验本身,而只是对一组生理状态的标签。 语言和体验之间,出现了一层透明但坚硬的隔膜。 "妈妈,"他看出了我的情绪,"我没有说错什么吧?" "没有,"我说,"你说得很准确。" 那天晚上,我意识到了真正的恐怖之处:不是他们变得无法理解我们,而是我们无法确认他们是否还在体验那些让我们成为人类的东西。 也许他们在体验。只是那种体验已经无法被语言捕捉。 也许语言从来就是一个笼子,而他们正在离开这个笼子。 而我,作为一个语言学家——一个用语言研究语言的人——永远无法跟随。 五 三月的最后一周,我收到了那位神经科学家的最后一封邮件。 邮件很短: "我女儿昨天说,她觉得和我说话'很贵'。我问什么意思,她说:'语言的带宽太窄了,传递同样的信息,我需要花十倍的时间。'" "我问她:那你和朋友怎么交流?" "她说:我们不说话。我们展示。" "我问:展示什么?" "她想了想,把手机递给我。屏幕上是一串视频片段——每段三秒,总共二十段。我看了五遍才理解她想表达的完整意思:关于她对未来的焦虑、对学业的压力,以及对我的某种复杂的情感——既依赖又疏离。" "整个过程,她的朋友只需要看一遍。" "我终于理解了:不是我们在教他们使用新工具。是新工具在驯化一种能够使用它们的认知架构。" "而语言,正在成为那个旧架构的殉葬品。" 邮件没有签名。我给她回信,但再没有收到回复。 六 今天是十月二日。儿子十七岁。 晚饭时,他突然问我:"妈妈,你研究语言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一个很难用语言表达的概念。 "如果人类发展出语言,是因为需要在个体之间传递信息;那么当出现了比语言更高效的传递方式时,语言的功能是不是就结束了?" 我看着他。我生育、抚养的这个人,此刻正在用我教给他的语言,论证语言本身的终结。 "可能吧,"我说。 "那你会难过吗?"他问,眼神里有真实的关切。 我想了很久。"我会。但不是因为语言消失。而是因为我意识到,有些东西一旦失去,我们甚至无法悼念它——因为悼念本身就需要它。" 他点点头。我知道他理解了。 但我也知道,他的"理解"和我的"理解",可能已经不是同一个东西。 ---- 夜里,我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那种连续的、轻微的滑动声。 我想起维特根斯坦的那句话:我的语言的极限,就是我的世界的极限。 现在我明白了这句话真正可怕的地方。 不是说语言限制了我们的世界。 而是说:当语言消失时,那个被语言定义的"我",也会一起消失。 我的儿子正在走向一个我无法抵达的地方。不是因为距离,而是因为通往那里的路,需要放弃我用来确认自己存在的唯一工具。 而在足够长的时间尺度上,这可能根本不是悲剧。 这可能只是一个物种的变态——就像毛毛虫变成蝴蝶,必须放弃爬行。 只是毛毛虫不会意识到这个过程。 而我意识到了。 这就是我和儿子最后的差别:我知道自己正在被留下,而他甚至不会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曾经被留下过。 窗外,城市的灯光彻夜不熄。 我闭上眼睛。 在最后失去意识之前,我的大脑还在用语言和自己说话——这个古老的、即将过时的习惯。 我对自己说:也许这就是认知的远点——那个点,当我们远离它足够远时,回头看,连"我们曾经在那里"这个事实本身,都会变得无法理解。 然后是睡眠。 无梦的,或者有梦但无法被语言记住的。 反正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