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张吃饭的嘴” 九大前后,总理私下对父亲说:你们 军队是否能把毛岸青的生活管起来。他在中央编译局,有人要做他的文章。他的身 体也不好,军队管起来简单一些,也分担我的一点担子。父亲感觉总理开了口,又 是主席后代,军队管起来也不是难事。于是,他同意了,找来军委办事厅、总参管理局的领 导一起商量,把毛岸青一家安排在了西山原来一位副总长住过的大院子里 ,一直住到现在。把他的医疗关系转到了301医院,让他从此享受了军级干部的 待遇。不久,总理又让父亲把毛岸青的所有关系都转到部队,也等于是让他参了军 。 又过了不久,因为毛岸青的医疗关系已经转到了301医院,总理又跟父亲说 :能否让301医院想想办法,让邵华怀孕,让毛主席后继有人。父亲对主席感情 很深,感觉这是个好事。于是,他亲自找来301医院的领导布置任务,让他们把 这件事当光荣的政治任务,提高到忠于毛主席的高度对待。 301医院曹跟慧副院长负责牵头,由妇产科、神经科、泌尿科、内科的顶级 专家和护士组成了专门小组。他们首先对毛岸青和邵华进行了全面体检,把邵华安 排住进了301医院妇产科。这一切对外都严格保密。由于那时中国还不掌握现代 的试管婴儿技术,采取的就是人工受精。那时候,每天两人的身体情况,诸如体温 、血压之类的简报,都要送到总长的办公桌上。我回家时经常都能看到。印象中, 取精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而且第一次人工受精也没成功。不过,好歹第二次成功 了。 1970年初,孩子生下来后,办事组的人当成是一个大喜讯。这件事,也反 映出总理的一片用心。然而,不知为什么主席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孙子并不感兴趣, 身边的工作人员第一次报告,毛就没搭理。第二次又换了一个护士去报告,毛停下 手中在读的书,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噢,世界上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在他生 命最后这六年多的时间里,他也一次都没见这个唯一的孙子。总理和父亲知道这一 情况后,甚感无趣。 ---黄永胜任总参谋长期间的一些事 ·黄春光·米鹤都· 图:2010年7月20日,刘少奇之子刘源上将为毛新宇颁发少将军衔命令状。
【专列上的“六问六答”】 1951年春天,毛泽东乘专列沿京广铁路南下视察,途经许昌时停车听取许昌地区负责人的工作汇报。这是时任地委副书记兼宣传部长的纪登奎第一次见毛泽东。在专列上,纪登奎扼要地介绍了许昌地区的历史文化、乡土风情、资源物产等概况,汇报了土改、治淮、抗美援朝、农业生产和宣 传等方面的工作。 汇报结束时,毛泽东突然问他:“你挨过整吗?”纪回答:“挨过,挨过两次。” 毛泽东说:“我挨过三次,比你多一次。”并说“挨点整,有好处。”接着提出二问:“人家整你,是整对了,还是整错了?” 纪说:“整错了。两次都整错了。”并简略叙述了自己在冀鲁豫两次挨整的经过。 毛泽东三问:“那么,你整过人么?”纪坦诚地回答:“整过。整人比我挨整要多。” 毛泽东四问:“整错过没有?”纪说:“有,也整错过。” 毛泽东突然又严肃地第五次发问:“你杀过人吗?”纪登奎一怔,随即答道:“杀过人。剿匪,反霸,镇压反革命,杀了不少人。” 毛泽东第六次发问:“杀错过人吗?”纪答道:“也有杀错的。”并解释说“那是在情况紧急时发生的,没有来得及做调查就把人杀了”。随即检讨:“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 毛泽东连续发出的六问,看似闲谈,实则是对纪登奎的经历、水平、胆识、人品等诸多方面进行的一次多方位、深层次的考察和面试。面对毛泽东的六问,纪登奎没有张口结舌,没有刻意回避,没有顾左右而言他,更没有假言蒙骗,而是在总体上做了实事求是的回答,毛泽东甚为满意。 此后一直到“文革”前,毛泽东到河南十多次。每次去,毛都要把纪登奎找来,听他汇报。由于毛的赏识和信任,到 “文革”开始时,纪登奎的职务已是中共河南省委书记处候补书记兼省委秘书长了。不久他又被提拔到中央,一再委以重任。 ---毛泽东是如何看上纪登奎的
张志新的女儿林林谈参加“死囚家属学习班” 1975年初春的一天,沈阳法院来了两个人,通知林林和她的爸爸、弟弟到县城开会。爸爸和她牵着弟弟,冒着风雪来到县城招待所。“我们推门进去,屋内有暖气,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然而我心里发颤,感觉比在风雪里还要冷。”沈阳法院的人要他们坐下,说是给他们办个 “学习班”。接着,一个人掏出《毛主席语录》,翻开念了两段语录,内容她记不全,一段是讲什么阶级斗争,一段是讲坚决镇压一切反革命的。 然后提到她妈妈,并问了她爸爸一些话。爸爸说几年前他已同张志新离婚了,法院把孩子判给了他。法院的人问林林:你知道你妈妈在监狱中的表现吗?她摇摇头。她确实不知道。她当时只知道别人说她妈妈是个反革命。但怎样反革命,她也不知道。妈妈被关进监牢后,爸爸上监狱送衣物,不让见,同家人的一切联系都断了。沈阳法院来的人大声说:你妈妈非常反动,不接受改造,顽固不化,反对伟大领袖毛主席,反对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反对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罪上加罪,政府考虑加刑。如果处以极刑,你是什么态度?她就愣住了,不知道怎样回答。她的心一下碎了。但她强装镇静,忍着泪。因为爸爸说过,不能在别人面前掉泪,不然就同妈妈划不清界限了。爸爸代她回答说:如果确实那情况,政府怎么处理都行。法院的人又问:处极刑,收不收尸?张志新狱中的东西你们还要不要?爸爸又代她说:我们什么都不要。他们再也不问什么了。一个人在写什么,另一个在教育她,说她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党的政策是重在表现,要她和妈妈划界限。他要她说说对妈妈犯罪的看法。林林就说了,是照老师平时教导她说的。说了什么现在记不清了。那个人把写好的东西,交给同她谈话的人,他们又啼咕了一阵,又在上面写。写完之后。要她在上面签字,按上手印。“学习班”就这样结束了。整个过程,弟弟被吓得不敢出声,他紧紧地抱着爸爸。 爸爸领着她和弟弟从县城招待所出来,顶着呼啸的风雪回到家。没有做饭,爸爸将家里仅剩下的一个窝窝头掰成两半,分给她和弟弟吃,说:吃了早点睡觉。她静静地躺在炕上。 爸爸独个儿坐在小板凳上,对着灯发愣,他瞅了瞅炕上,以为她和弟弟睡着了,就慢慢地站起来,轻轻地从沈阳家里带来的箱子打开,翻出妈妈的照片。看着看着,爸爸禁不住流泪了。她翻了下床,一头扑进爸爸的怀抱,放声大哭。爸爸搂着她,说:不能这样,不能让领居听到。听到哭声,弟弟醒来了。爸爸把她和弟弟紧紧地搂在怀里。这一夜,三个人不知流了多少泪,却不能大声哭。 在学习班上,沈阳法院的人要林林签字并按手印的那份“笔录”,后来在张志新的案卷中被找到了。 曾林林:刚听说张志新犯了反革命的罪行,我当时感觉会影响我进步的。这下可完了。但经过学习提高了认识,母女关系是有阶级性的,她虽然生了我,是我的母亲,可她是反革命,就不是母亲了,已是我的敌人了。她反党反毛主席,我们就和她斗争到底。我后来经过学校老师和家长的教育,我已认识到她反革命,我和她划清限界,并不会影响我的进步。 问:张志新实属死心塌地,罪大恶极,你们有什么想法,看法? 林林、彤彤:坚决镇压,把她处死刑,为人民除害。我们连尸体也不要,政府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们都拥护。对于张志新在监狱的还有什么财物,我们什么都不要,这有(由)政府处理。 那一年,彤彤不满10岁,而林林也未满18岁。 如果说割破张志新的喉管,是人的一种暴力行为,那么,让张志新的一双亲生儿女留下那份签字并按手印的“笔录”,就是人的另一种暴力行为。而且后面一种比前面一种,无疑更加凶残。因为那些施暴者,割破张志新的只是肉体的喉管。而割破她的一双亲生儿女的,是精神的喉管。 ---周秋鹏:盯住那个割破张志新喉管的人 图:张志新全家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