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时报》常驻北京的撰稿人高雨莘终于撰写了一篇稍微客观又还有点抒情的文章,标题看上去对北京有点刺眼,但是内容还是很平淡。“外强中干”的祖国 让中国人感到绝望/见《纽约时报》中文网:每周一早晨,中国国歌激昂的旋律都会从街对面的小学飘进我在北京的公寓。身着校服的小学生们在新铺了草皮的操场上排成整齐的方阵,注视着国旗缓缓升起。附近的街道两旁摆放着花盆,种着银杏树,还有号召公民热爱祖国的宣传标牌。 在我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里,这样的号召都显得多余。中国经济腾飞,我们为祖国感到骄傲。如今,对许多人来说,这种骄傲已难以唤起。在日常生活井然有序的表象下,一股悄无声息的绝望在暗流涌动。社交媒体和私下交谈中反复出现一个主题是:对失业、降薪和生计艰难的担忧。 当今中国人正生活在一种奇怪的悖论之中。在国际上,中国看似强大。它是美国在塑造世界的能力方面唯一的对手。最近川普总统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的会晤——两国领导人宣布贸易战休战——进一步强化了这一叙事,而北京也乐于推动它:一个在外部挑战面前坚韧不拔、团结一致的国家。 这种强硬的外表在中国国内却被戳破,人们对经济和个人前景黯淡的绝望感无处不在。对于这种国家自信与民众疲惫之间的反差,中国人用“外强中干”这个词来概括。 许多人现在感到,正是那些让中国在海外显得强大的国家政策正在伤害他们自己。他们看到政府更关心建立全球影响力、主导出口市场,而非解决民生挑战。几年前针对私营部门的打压行动被普遍认为是中产生计受损的根源,同时财政资源被引导至那些政府认为更具战略意义的行业,如电动汽车、太阳能和造船业。与此同时,中国在稀土供应链和加工领域的全球垄断在国内造成了空气和土壤污染。  如今,人们感到一种苦涩的愤怒,他们成了一个痴迷于世界大国地位和击败美国的国家的牺牲品,无从发声。这种情绪很可能还会加剧。上个月发布的最新五年计划——政府的经济优先级蓝图——明确表示,将愈发侧重国家实力而非民生福祉。 今年4月,随着中美关税战升级,《人民日报》的一篇社论宣称,北京能够抵御美国霸凌,凭借的是制度优势,如集中资源实现国家目标的能力。中国互联网上的反弹迅猛。一篇热转的社交媒体帖子指出,政府在自夸时,普通人的日常挣扎——找工作、填饱肚子、教育子女——却“困难重重”。作者写道,与美国打赢贸易战意味着“准备牺牲一部分人民”。审查机构很快屏蔽了这篇帖子及类似内容。 多年前,中国人会出于政府几十年来灌输的条件反射式民族主义,为上文提到的那种《人民日报》社论欢呼。如今,这种爱国情怀几乎被反映民生困境的声音所淹没。 青年失业率高到去年政府修改了统计方法,以得出更低的数字。即使新数字也高得惊人。据估计,约2亿人在零工经济中勉强维持生计。消费者中许多人因房地产市场崩盘导致净资产缩水,而不得不削减开支,使经济陷入通缩漩涡。 经济不安全感正导致人们放弃结婚和生育,加剧全国人口下降的趋势。民众不满也在拉大贫富差距——当多数人面临日益黯淡的前景时,公众对那些被认为利用经济或政治关系获取机会的既得利益者愈发怨恨。心理健康问题据信也在上升,过去几年一连串无差别持刀袭击和其他暴力事件便是佐证。 北京显然无法再指望条件反射式的爱国主义为其日益强势的外交立场背书。9月,中国共产党为纪念二战结束80周年举行盛大阅兵时,许多人公开质疑为什么不把这些钱用来改善民生。 政府最近开始打击社交媒体上所谓“过度悲观”的内容——这清楚表明,它担心公众的不安会削弱自己的议程。但压制批评而非解决问题根源只会加深与人民的隔阂,使国家在对外政策重点与所需国内支持之间谋求平衡的努力面临更大压力。 长久以来,中国在一种心照不宣的社会契约下取得繁荣:共产党给予人民更多改善生计的自由,以换取政治服从。对许多中国人来说,政府不再履行其契约义务。 2012年习近平上台时,他以反复提及的“中国梦”——通过国家强大实现共同繁荣的承诺——给了人民希望。近年来,在政府宣传中已不再那么突出这一口号。国家或许会说,那是因为其愿景已大半实现。更可能的是,共产党明白,在目睹梦想日渐黯淡的民众听来,这样的说辞已言不由衷。
很多人以为金明日是韩国人,其实他是中国的朝鲜族,是五十六个民族之一,1969年出生于中国的黑龙江省。1986年,17岁的金明日考入北京大学地球物理系,在经历1989年六四巨大的心灵创伤后,他在绝望中被上帝寻见。北京大学毕业后,他凭着自己的朝鲜语优势,乘着1992年中韩建交的历史东风,在韩国企业工作。可上帝的呼召让他放下了待遇优厚的工作,他去了北京燕京神学院学习,之后就在崇文门堂和缸瓦市堂工作,1999年他被按立为牧师。 2002年他彻底结束了在三自教会的工作,到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富勒神学院攻读神学博士学位,直到2007年回国。2007年他和一群信仰者一起创立了锡安教会,锡安这个名字出自圣经旧约以赛亚书第2章1到3节的经文,有非常丰富的意义,其中就是关乎福音传回以色列的,因为以色列人信上帝,但是不认为耶稣是救主。 中国教会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有一群基督徒被上帝感动,从中国各地徒步走到新疆,他们预备把福音传回到以色列的耶路撒冷,这个信仰团体叫“西北灵工团”,在1949年后滞留新疆,也遭受了巨大的苦难。锡安教会事实上继承了这个传统,锡安的四大异象之一就是“推动福音的西进”,就是要继承西北灵工团的异象和使命,继续往西走,要传福音回耶路撒冷。 金明日是改革开放政策的受益者,他有机会读大学,并且留学美国,都是改革开放政策给他的机会。而他能创立独立自主的锡安教会,并且锡安能在北京市朝阳区北苑路隆宝宸大厦租赁2700平米场地,大堂至少能坐400多人,其实都是改革开放以后宗教政策宽松的结果。这种宽松如何体现呢?锡安教会在2018年9月被关闭之前,三堂聚会大概有1500人,一到周六日,可以说附近的餐厅都是信仰者在就餐,而这个教会是完全独立自主的。 但是2012年以后中国的社会空间越来越小,马云和阿里巴巴过得不太好,锡安也一样,金明日面临着巨大的压力,有风声传出来说他很快就要被抓了。为了避免妻儿遭连累,2018年他把妻子和三个孩子送到美国留学和生活。2018年7月12日,他告别妻子和孩子,自己一人回到了中国,他原本以为自己下飞机就会被带走,当时去接他的弟兄姊妹们也紧张极了。他的女儿后来回国来看望他,但是被限制出境长达一年之久,原本她已经拿到名校录取通知,学业也因为毫无理由的限制出境被耽误。 而金明日的妻子和两个儿子,在2018年7月12日以后,就再也没有线下见过金明日。金明日2018年7月12日回到中国,2018年9月9日锡安教会在北京市朝阳区北苑路隆宝宸大厦三层的场所被关闭,之后金明日继续夜以继日坚持工作,继续向中国同胞传递上帝的爱。从2007年锡安建立,到2025年10月9日锡安牧者和同工被大范围抓捕,累计在锡安受洗的人数超过2000人。 金明日和他的同事们践行耶稣爱邻舍的命令,把福音传递给中国人。作为基督教信仰者,勇敢在讲台上传讲上帝的公义,批判社会上的不义和邪恶,代表基督教信仰群体以公共知识分子的身份参与公共话题的讨论,为中国社会健康发展贡献自己的心血和力量。 很多人好奇金明日户籍明明在北京,为什么在广西北海被抓?疫情结束以后,他选择远离北京,退到北海工作、居住和生活,然而这样的退让,并没有换来安全。2025年10月10日,他在广西北海的住处被警察带走,罪名是非法利用信息网络罪。和他一起被拘留的,还有22名牧师和同工,这个罪名是因为在疫情中教会开始使用ZOOM平台讲道和牧养,多少绝望孤独的人因为线上的连接得到安慰和帮助,然而这竟然成了定罪的藉口。 金明日始终践行耶稣爱人如己的命令,他讲了多少场道,栽培了多少学生,主持了多少婚礼和葬礼,安慰了多少心灵受伤的人,看望了多少患病的人,鼓励和引导了多少迷茫的年轻人,又因为他的帮助多少家庭免于破碎,这在他三十六年的信仰和侍奉生活中是难以计数的。金明日本可以选择精致利己的生活,在美国取得博士学位后也可以轻松留在美国,他是朝鲜族,可以根据韩国亲朝鲜族政策轻松移民韩国,但他选择留在这片苦难的大地上传递生命的盼望,安慰破碎和孤独的心灵,培植大地的希望。 2018年,他撇下妻子和三个孩子毅然回国,之后长期非法限制出境,他们家庭承受了巨大的苦难,尤其是两个处在儿童和少年阶段的儿子,在人生最重要的阶段,失去父亲的陪伴。金明日试着出境探望家人而不能时崩溃大哭!当金明日的女儿被非法限制出境长达一年时,作为父亲倍受煎熬。 金明日的信仰和人生实践符合“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北大精神传统,他是一个真正爱中国同胞的北大精英,北京大学应该为有这样的校友感到自豪,《燕园情》歌曰:“燕园情,千千结,问少年心事,眼底未名水,胸中黄河月。” 金明日心中的未名水依旧清澈,胸中的黄河月依旧高悬,他爱这片土地和这苦难深重的人民,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带给中国同胞生命的盼望,他是一位真正的爱国者,是上帝赐给中华大地的神州赤子,他是真正背起十字架行走在神州大地上的真门徒,他对中国同胞的忠诚与爱值得被效法和记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