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gnatius Lee
7小时前
周濂引用了哈维尔讲的“生活在真实中”来解释改变自我和改变社会之间的关系:改变自我,本质上就是改变社会,个体不变,社会也不会改变。 有的人把政权更迭当成了唯一目标和终极目标,完全无视政权更迭的前提是社会变革。假如社会变革并没有发生,但是政权更迭了,你真的更喜欢再来一次暴政循环吗? 政权更迭并不是唯一目标和终极目标。真正的目标是社会朝着好的方向变革,为了保障个体生活在有道德、能免予恐惧、互助互爱和有法治保障的环境中。 这个变革目标并不一定取决于政权更迭,中东欧剧变历史告诉我们:社会变革是先于政权更迭的。当一个社会准备好全面接受平行替代方案的时候,政权是被抛弃的,不是被推翻的。 周濂没能理解的一个侧面是:生活在真实中的个体,以及个体与他人建立的有效联结,不能够仅仅作为个体或群体存在,而是作为平行社会存在的。 中东欧前共产主义国家,在政权更迭之前20年就已经出现平行社会这种现象。生活在真实中的个体,必须依靠平行社会才能生存下去,否则真实和道德对你是有害的,还会连累你遭到那个虚假的表面社会的孤立和迫害。 我们时常感觉与中共和及其支持者群体处在平行宇宙中,他们讲的东西,跟我们意识到的情况截然相反。这种情况很像中东欧前共产主义国家讲的平行社会。但是很遗憾,光有这些表面相似性还不是历史中出现过的平行社会。 中东欧的平行社会,是由反对派运动和系统性的平行替代方案共同构造出来的,不但有平行文化,还有平行的精英群体,甚至还有平行的经济社会。 当然,这里讲的平行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平行,因为其实平行社会与政权所主导的社会处在犬牙交错之中,之所以说它们是平行的,是因为它们在价值观念、社会行为以及公共道德和支持者群体上无法重合,反而互相对抗。 平行社会本质上是一个系统性的反抗运动,在既不系统,也不反抗之前,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平行的幻影,也许是一个前景,但并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