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定性中共党国】自习近平上台,很多西方学者都试着为其政权定性,我以为最到位的是裴敏欣的“新斯大林主义”,他认为,新斯大林主义是对邓小平改革的反动。其特点包括:权力高度集中到一人、形成个人崇拜;重新强调僵化的共产正统思想;强化国家镇压机器;国家主导经济;强烈的民族主义。 裴教授的定义精准,捕捉了习政权的本质,不足之处是,未能完全解释一个同样重要的现象:无处不在的、从上到下的、制度性的腐败,以及党国体制中各级机构都演变为大大小小利益集团的现实。这是一种因权力高度垄断以及经济双轨制造成的制度性腐败,也是邓小平改革中最严重的弊端,让中共权贵合法地窃取国家和人民的财富和资产,而这种现象在斯大林时代和毛泽东时代并不存在,或隐秘、不普遍。尽管习抓住了党的腐败蛋蛋,但没有从制度上解决问题,腐败窝案仍层出不穷。 我们需要一个定义同时体现党国“新斯大林主义”的政治内核和“黑手党式”自肥的腐败经济基础。 1. 新权贵斯大林主义 (Kleptocratic Neo-Stalinism) 这个词将“权贵政治”(Kleptocracy)和新斯大林主义结合起来,精准地指出了这个体制不仅像新斯大林主义一样通过意识形态和极权来统治,还像“权贵”集团一样,利用公权力系统性地窃取和分配财富,形成一个自上而下的腐败网络。这词英文比较好,中文拗口。 2. 黑手党式党国 (Mafia-style Party-State) 这个名称直接揭示了习体制的运作模式。它强调了各级党组织和权力机构的运作逻辑,即它们像一个又一个的“家族”或“帮派”,在统一的共产意识形态外衣下,以谋取自身利益为首要目标。 3. 新利益集团型极权主义 (Neo-Interest-Group Totalitarianism) 这词强调了体制的极权本质,同时明确指出其驱动力不再仅仅是传统的意识形态控制,而是以各层级“利益集团”的生存和扩张为基础。 请推友群策群力,找到一个对习政权的精准定性。
【重建首都安全】川普总统将华盛顿特区警察局置于“联邦直接控制之下”,并拟向美国首都部署国民警卫队,称此举旨在恢复特区秩序。因为美国首都犯罪失控,而左媒称其为镇压行动。我在特区生活工作了几十年,把我的点滴观察和体验记录如下: 我90年代初在国会工作时,周边黑人区时常会听见枪声。一次晚上,我从美国之音接受采访回家走错路,将车开进了黑人正在枪战的街区,最后在4辆警车护送下才得以逃离。 目前这种情况已不复存在,多个执法部门数据显示特区的犯罪率、尤其是暴力犯罪在下降。当然,犯罪率下降是全国性趋势,涉及人口结构改变,经济发展和执法力度等多种因素。但这不等于首都安全了。我觉得特区从上世纪60年代黑人骚乱以来安全问题没有从根本上得到解决,民众没有基本安全感。然而,我也不认为安全坏到了要动用军队的地步。 几年前,我在上班途中,光天化日之下,在杜邦圆环地铁站被一个光膀子的黑人小哥从后突袭头部,侥幸躲过后,他仍然追着我拳打脚踢;没有一个行人援手;除了退让躲避,我连还手都不敢。不是害怕施暴者,而是害怕执法者,因为特区法院常会以防卫过度惩罚自卫者。正在为难之际,老友Burt开车路过,见状大喊“连潮上车!” 让我躲过一劫。 Burt是个老左,曾在肯尼迪参议员手下工作多年,还是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任。他救了我,但自己却未能躲过黑人暴力。疫情期间,他被黑人犯罪分子在特区抢车,将他打倒在人行道上,多处骨折。 我在去年还是前年发了一个推,赞特区政府决定公共汽车免费乘坐。最近我和一个在特区政府工作朋友聊天才知道真相。他们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相当多的黑人坐车不买票,司机不敢吭声,怕遭毒手,所以干脆免费。 我乘坐地铁上班多,常常看到黑人年轻人跳过收票站。有一次,我在出站时发现地铁卡钱不够,收票站内的充值机只能用现金支付,收票站外充值机可用信用卡,但亭子里的工作人员不见踪影,等了20多分钟也未出现,看到不少黑人跳过收票站,所以我也依样画葫芦跳了过去,心想充值后再回来过站,但马上被一个白人妇女指责。我问她,你为什么不说他们,她答说,他们可以但你不行。 一个民主国家的首都连民众的安全都没有保障是件可悲的事。我希望川普政府能通过综合治理,从根本上解决首都安全问题。 我写上述文字没有带种族歧视,或许无意中会带偏见,毕竟对黑人社区知之甚少;我一辈子只交到一个黑人朋友(已过世),和一个黑人女子谈过恋爱;推友明察。
【两普会:和平努力还是出卖乌克兰?】 1.据报川普与普京拟在阿拉斯加会面,讨论结束俄乌战争,但乌克兰并未受邀。这引发了广泛争议,特别是有关“以乌土地换和平”的猜测。尽管一些评论认为普京在某些“红线”上有所松动,但国际社会似对川普的批评声不绝于耳,认为此举可能是在“出卖”乌克兰。 我以为必须客观地看待川普总统的和平努力。无论其主观意图如何,他在本任期内推动和平的努力是值得肯定的。正如卢比奥国务卿所指出的,川普在促进和平方面亲力亲为,这与拜登总统的做法形成了鲜明对比。川普不仅在俄乌问题上有所行动,还在印巴、柬泰、阿塞拜疆与亚美尼亚,以及非洲和中东地区的冲突中取得了成功和进展。 2.在俄乌冲突问题上,谈总比不谈要好。许多人认为反侵略战争必须以完胜告终,或是正义国家应不惜一切代价支持被侵略国,但这并不符合当今世界的现实。在一个理想化的世界中,或许可以如此,但现实是各国都有自身的利益和问题。这让我想到,中共过去为了世界一遍红,迫使中国民众勒裤腰带,向朝鲜、越南、阿尔巴尼亚提供大量援助,但朝越阿并不感恩戴德,它们觉得援助是天经地的,是你应尽的国际主义义务。当然,如何在现实考量(如妥协)与道德原则(如反对侵略)之间找到平衡点,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而这一平衡点的选择,将直接影响国际秩序的未来走向。这也是川普政府必须考虑的大问题。 因此,既然是谈判,双方都必须有所得失。需要认识到,普京作为克格勃出身的资深特工,在玩弄权术和心理操纵方面经验丰富,川普在与他周旋时需要保持高度警惕。 3.三年前,我曾提出要彻底切断俄罗斯的经济命脉,才能有效打击其侵略行动。目前,尽管欧盟和美国与俄罗斯的贸易额大幅下降,但仍未完全停止。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欧盟在2024年从俄罗斯进口的液化天然气达到了创纪录的1650万吨。与欧盟相比,美国与俄罗斯的贸易总额要小得多。 此外,中共和印度持续购买俄罗斯石油并提供军民两用产品,且未受到有效制裁,这也是普京能够继续战争的重要原因。川普政府现在试图通过增加关税来阻止中印与俄罗斯的石油交易,但这恐怕难以奏效。为了真正实现和平,可能需要更严厉的措施,即采取“如果你不站在我这边,那你就是与我为敌”的立场。这意味着首先要彻底切断自身与俄罗斯的贸易,然后切断其他国家与俄罗斯的贸易,实现全面的脱钩断链。 否则,如果无法彻底切断俄罗斯的经济来源,那么乌克兰可能不得不接受“打落牙齿和血吞”的现实,通过妥协来结束战争,争取时间重建国家,卧薪尝胆,以图东山再起。
【如何坚守罗素原则】罗素被问及他有什么值得告诉一千年后的人们,其答曰,问自己“事实是什么?以及事实所能证明的真相是什么?”永远不要让自己被两种想法所左右:一是自己希望相信什么,二是自己认为如果相信了某种东西会带来有益的社会影响。 此外,罗素还强调:“爱是明智的,恨是愚蠢的。在这个联系日益紧密的世界里,我们必须学会容忍彼此。我们必须学会容忍一个事实,那就是有些人会说我们不喜欢的话。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我们才能共同生存。如果我们想共同生存而不是共同毁灭,我们必须学会一种宽容和仁爱,这对人类在这个星球上的延续至关重要。” 我对此深以为然。不过,在罗素的时代,人们普遍认为存在一个客观、可验证的“事实”,只需要通过严谨的逻辑和证据来发现它。然而,随着后现代主义思潮、社交媒体的兴起以及信息碎片化和极化,我们看到“事实”本身因为不同的意识形态、宗教信仰,价值观等被重新构建和主观化。当人们对”什么是事实”本身都无法达成共识时,就给罗素的理性原则带来了巨大的挑战。 我觉得应对之策应包括: 1. 承认事实的局限性和不确定性。有些问题可能没有绝对的事实,或者当前信息不足以得出结论;有的则如盲人摸象,存在多个层面,角度不同,对事实的认知也不同,而不同的派别往往会选择性地强调那些支持其立场的事实,而忽略或贬低其他事实。因此,理解彼此构建事实的过程比简单争论事实本身更为重要。 2.寻找事实的交集。在此基础上寻找各方都承认或无法否定的、基于逻辑推理、科学方法或可验证的信息和数据的事实交集。通过鼓励各方聚焦于客观标准而非主观信念来讨论事实。 3. 增强个人的批判性思维和信息素养。通过追溯信息源头,识别情感偏见和认知偏见,以及保持开放心态来对待与我们固有的信念相悖的事实和信息,从而把握真相。 4. 接受无法完全达成共识的现实。我们必须接受一个基本事实:人类因意识形态、宗教、价值观或世界观的差异,永远无法在所有问题上完全达成共识。学习如何在分歧中共存,本身就是一种重要的智慧。。 总之,当人们无法对事实达成共识时,我们不能简单地放弃罗素的原则,而更应坚守它,但不再将用其单纯地寻找一个客观事实,而是一个理解不同事实构建过程、整合多方信息、并最终形成更全面真相。这要求我们更加主动、审慎和开放地去思考。
【关税政策和逻辑谬误】我实行X不关注政策有段时间了,但今天偶然在手机上看到X推送一个回复,批评我对川普关税政策的批评。其中称连左媒现在都承认川普关税是对的(言下之意你的批评错了)。我因过去的法律训练和听多了国会辩论,成了逻辑死磕派。这是一个常见的逻辑谬误(fallacy),需要提醒一下。 这个谬误叫做“诉诸权威”(argumentum ad verecundiam),指在论证中,不是依靠证据或推理,而仅凭借某个人或机构的权威、身份、地位或名声来支持自己的论点。记得好像是在张学良的传记中看到,蒋夫人为了说服张信基督教,抬出了历史上很多聪明人都信此教来证明信奉基督教为正确选择。 与之相关的逻辑谬误有诉诸大众,诉诸传统、诉诸无知(认为某个主张是真的,因为它没有被证明是假的;反之亦然)、人身攻击(Argumentum ad hominem)。人身攻击也常见。这让我想到多年前,老左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Paul Krugman)对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经济学家史蒂夫·汉克(Steve Hanke)的攻击;克鲁格曼和汉克之间的核心分歧在于他们对经济学,特别是对货币政策和通货膨胀的根本看法不同。 克氏认为通胀由总需求、财政刺激和供给侧冲击等造成主张通过增加政府支出来刺激经济。保守派汉克认为通胀是一种货币现象,其主要原因在于货币供应量的变化,而不是其他因素。 而在两人的辩论中,克氏攻击汉克为“卖狗皮膏药者”(snake-oil salesman),因为汉克是工程师转行的,在地理与环境工程系任职,而不是经济学系,企图以此来削弱汉的观点。后来克氏居然被授予诺贝尔经济奖,这让我更轻视诺经济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