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慎坤
3个月前
突然想起石小克。2000年到2003年我在北京做过影视,碰到落魄的石小克,从美国带着《基因之战》的剧本来公司,我看剧本新穎独特,国内编剧写不出这方面的题材,于是在紫竹桥边的一个招待所给他租了房子,他就沒日沒夜的改剧本,直到让导演尹力满意,那段时间经常请石小克在小餐馆吃饭,他很感慨,说自己1982年从民航学院毕业后就一直想去美国留学,1986年如愿以偿赴美就读加州大学,拿到了MBA学位,在美国找到工作组建了家庭,只是他不务正业,一心想当作家,最后闹得跟妻子离婚,房子车子都给了前妻,自己身无分文跑到北京,带着《基因之战》手稿,找了多家影视公司都无人问津,最后连吃饭住宿的钱都沒有了,碰上了我。 这哥们想像力极其丰富,也很擅长编故事,精力旺盛,常常通宵达旦改剧本,小说《基因之战》被新浪网评选为2002年度十大读物之一,翻译成日、韩、法、德、英等文字出版。从此之后,石小克一发不可收,短短时间创作了大量的影视作品,成为当红的影视剧作家,电影作品有《美人草》,电视编剧作品有《基因之战》、《食人鱼事件》、《仁者无敌》、《勇者无敌》、《香草美人》等。 石小克出名后,一直希望我重操旧业,说我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帮过他。但我对影视圈逢场作戏的生活实在很厌倦,严酷的审片制度让好作品很难面世,再说经常沒日沒夜实在太辛苦!石小克本来身体很好,正当他创作渐入佳境之年,却突发心脏病短短几天就撒手人寰,人的命运真是很难说清楚,不过影视圈不少人过度透支身体是一个普遍现象,许多人沒日沒夜操劳很不值得,即使赚得了全世界,赔上自己的性命,又有什么意义呢?
蔡慎坤
4个月前
(接上文)我曾听王任重叔叔说过 “我们党内谁都不能说自己没有犯过左的错误,只是左与更左一点的问题,因为党的整个路线都是一直左的,我们怎么能够脱离党的路线?”我认为任重叔叔说的是句实话,包括我父母在内的老一辈共产党人,都无法脱离这一轨迹。然而,一切事物都不可能是绝对的,胡耀邦那也许就是个例外。 比如“文革”中,在人格与肉体的双重折磨下,我父亲和耀邦叔叔都说过“豁出去”了这句话,但我父亲的前提是“若不是相信党,相信共产主义”,而耀叔叔说的是“若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这几个孩子。” 看上去父亲的怒吼更像共产党,但耀邦叔的则更符合人性。我始终觉得耀邦叔叔是少有的將党性与人性完美结合的共产党人。 胡耀邦的思想体系是被忽视了的一座富矿,因为那里埋着初心、良知和智慧,且极具个人特点,所以德华的研究是很有价值的。 德华继承了父母精力旺盛的好基因,但也由于此,他忽略了自己的健康。2022年10月,在一次阜外医院专家的健康讲座上,我见德华脸色苍白,就问“你最近身体怎么样?”“我和小平一起走路,原先都是她赶不上我,可是最近我赶不上她了,总是觉得气短不够用。”德华傻乎乎地说。我说“你可能贫血了!你怎么不去看病呢?”当时阜外专家就给他开了绿色通道,让他赶快去阜外医院查体。但德华好像并不在意,又拖了好几个月才去瞧病。 后来查出他的血色素只是正常人的一半,加上“新冠”疫情,对他的心脏又是一次打击,再壮的好汉也经不起一而再地打击。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德华会先于我而去,想到与他形影不离的小平,她那瘦弱的身躯,两条已经是白发的辫子,不觉黯然心伤。最近血压无由地升高,头晕眼花,但我坚持着写下这些文字,为向德华弟弟告别,更希抚慰被砍去一半身子的小平。由于不在北京,没能参加德华的告别仪式,请爱尔基金会的同事代为送去花篮,附上了老伴写下的挽联:德在厚积诤言挚语今如留耳,华光溢彩情怀盈抱仍犹眼前。 德华千古! 陶斯亮 ​ 2025.4.8
蔡慎坤
4个月前
陶斯亮: 笔祭德华   好像与胡德华自然而然就相识了,算起来也有四十年了。 德平和我同在延安出生,父母又相邻而居,似乎天生就是朋友,所以总认为德华是小弟辈,难免拿捏出一种大姐的劲儿来。德华却也从没介意,真是把我当大姐看待,至今他叫“亮亮姐姐”时的音容笑貌犹在耳边。对德华离去这一事实,我两天都没缓过神儿来。 今天,终于可以收拾起心情,缅怀德华老弟了! 虽然与德平年龄和经历更相似,实际跟德华的接触却更多。早时见德华多半是当双方老人的陪护。母亲在世的时候,每次李昭阿姨来看望母亲,总是德华和洪小平陪伴。德华看上去朴素、谦和、热情,很符合耀邦儿子这一身份。而漂亮的小平,那两条乌黑的大长辫子特别扎眼。 后来我们自然而然就相熟了。为了他的环保技术他找过我,但我找他的次数更多,多半是为了请他参加我的公益活动。在我的印象里,他从来都没有拒绝过,不论是在北京市内还是到贫困地区,他和小平都积极参与,对我这个大姐真是给足了面子,对我们的公益事业也起到了促进作用。有些地方上的同志得知他是耀邦的儿子后都很激动,把对耀邦的感恩之情都投放到了他的身上。为了他对公益事业这份热心,爱尔基金会授予他“功勋志愿者”的称号。  我是非常喜欢德华的,跟他和小平在一起无拘无束,有种邻家小弟之感。起先只感到他的质朴和热情,慢慢地却觉察到德华绝不普通。他是真性情,直肠子,继承了父亲的率真激情。这是在我俩成为微信好友后发现的。他的微信名叫“老胡”。近些年来,在微信上听了他一些视频讲话,看了他的一些言论,以及他写的文章,特别是写父亲的那篇文章《呅嗝(“文革”)岁月》,让我特别感动,曾致信他谈我对这篇文章的赞赏。 德华用毫无修饰的语言勾勒出一幅父与子的生动画面:“文革”中一个散裂家庭仅剩的老三,天真的、人云亦云、傻傻愣愣的18岁青年,和他的一身正气、悲愤交集的革命家父亲。儿子用三轮车将父亲从关押地接回家,从没有做过饭的他笨拙地用冷水下面,给父亲煮一大锅加了鸡蛋波莱的糊涂面,父亲居然称赞“不错”。文中这种静水深流地表达父子之情的小细节让人动容。而更让人震撼的是父子间的三段对话。儿子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为文革暴力辩护,父亲说“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是主席制定的”,共产党不虐待俘虏,因为“要尊重每一个人最基本的尊严”(这番话在1966年,发聋振聩);儿子说博古是党内的坏人,父亲说博古是我党最早的领导人;造反派拍着桌子说贺龙是土匪,矮小的父亲也拍着桌子吼道“贺龙是共产党员,是共和国的元帅!”。事后儿子说“爸,你别跟这些造反派硬顶,现在满街的大字报大标语都是打倒贺龙的,都说贺龙是土匪,你就说他一句是土匪也没关系,那样你会少吃好多皮肉之苦呀!” 父亲腾的一下就站起来,怒目斥道:“你这么没有出息呀!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经得起历史的考验。”面对如此铁骨铮铮父亲,幼稚的少年慢慢补上钙,也变成了一个硬骨头。 这点在德华进入老年后变得特别突出。为了系统地研究父亲的人格思想和丰功伟业,德华读了很多书,研究了很多理论,思考了很多问题。尤其他那万字随笔《分手》,洋洋洒洒,从法国大革命、英国光荣革命、俄国十月革命,再到中国的革命。从苏联的雄起到解体,联想到中国革命的磨难,十年“文革”浩劫……从头到尾贯穿着反暴力革命的人性光芒。我惊叹,德华不仅仅是从相貌上遗传了父亲,而且从里到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小胡”。 德华实际上已成为一个耀邦的研究者。有次我问德华“你爸是红小鬼,从来没有离开过军队和组织,与我父母一样,都是在党的教育下成长,为什么你爸仍能保持那分纯真呢?”德华想了片刻,然后说“他大部分时间做共青团工作,共青团比较单纯,没有那么剧烈的党内斗争。另外,他书读得多,一直热衷于追求知识,不喜欢搞整人的那些事儿。” 最令我吃惊的是去年深秋,德华病未痊愈,显得苍白虚弱,对着满屋子来看他的人,坐在那儿滔滔不绝地讲了5个小时,连活动组织者,“话王”四龙(王任重四子王涌晖)几次想插话,都被德华制止“你别说,你听我说”,急得四龙屋里屋外得团团转。 德华讲了很多耀邦叔叔不为我们所知的故事,还讲了我们党内很多的秘密,他尤其坦坦荡荡地倾诉了自己对百年老党的看法和观念。我才发现,同样变老了的我们,认知水平竟然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他摒弃了红二代思维,从人文科学的角度,重新审视他的父亲、他的党、他的国。我也主张审视,但肯定没有他那么犀利、直言不讳和有冲击力。                               陶斯亮                              2025.4.8
蔡慎坤
4个月前
4月9日,Meta(Facebook)前全球公共政策總監莎拉‧威恩-威廉姆斯在美國國會作證,指控這家互聯網科技公司為進入中國市場危害美國國家安全,包括向中共提供美國在人工智能方面的成果。早在2015年,Meta就開始向中共提供簡報,重點是關鍵的新興技術,包括人工智能,Facebook為了取悅中共政權,向中國秘密投資180億美元,明確目標是幫助中國超越美國公司。 威廉姆斯的著作《粗心之人:權力、貪婪和迷失的理想主義警示故事》3月11日出版發行。該書記錄了她在Facebook工作期間的爆炸性內幕。儘管Facebook極力阻止她公開談論這段經歷,但該書出版後成為暢銷書,並登上了亞馬遜暢銷書榜前10名。 主導這次聽證的美國聯邦參議員喬什‧霍利說:“為什麼Facebook如此迫切地阻止證人說出她所知道的事情?她知道,當扎克伯格現在自稱是美國的捍衛者、言論自由的鬥士時,他實際上已與中共勾兌多年。事實上,Facebook和扎克伯格屢次欺騙美國人民。”霍利還說Facebook不希望你們聽到她的證詞,我敢說,中共也可能不希望你們聽到她的證詞。 威廉姆斯在證詞中說:“我目睹了Meta與中國共產黨攜手合作,構建和測試定製的審查工具,壓制和審查他們的批評者。”她還說,Meta不顧警告,在中美之間建設實體管道,讓中共從後門獲取美國用戶資料,但這項計劃沒有實現,只是因為美國立法機構的介入。 Meta在一份聲明中表示威廉姆斯的證詞不實。而Facebook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扎克伯格本人曾公開表示,雖然該公司有興趣在中國發展業務,但事實是,我們現在並沒有在中國經營我們的服務。 威廉姆斯在她的證詞中駁斥了這一說法。“就在本週一(4月7日),他們(Meta)還聲稱,他們不在中國經營服務。這又是一個謊言。事實上,他們早在2014年就開始為中國提供產品和服務,這並沒有停止。他們去年提交給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的文件顯示,中國現在是Meta的第二大市場。”與此同時,威廉姆斯指出,Meta的人工智能(AI)模型Llama為中共在DeepSeek等AI技術的開發上提供了助力。 參議員霍利在聽證會後表示,將進一步調查扎克伯格是否在國會作證時誤導大眾,並將審閱威廉姆斯提供的更多內部文件,移交司法部處理是選項之一。 這次聽證正值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TC)對Meta的反壟斷案開審前夕。審判定於4月14日進行。該案可能迫使這家科技巨頭剝離Instagram和WhatsApp。
蔡慎坤
4个月前
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大的煤炭储量,根据美国能源信息署(EIA)的数据,截至2024年1月1日,美国可采煤炭储量为2498亿短吨(约2489亿公吨),占全球已探明储量的23%左右,潜在价值若按当前市场价格估算高达47万亿美元,远远超过诺克斯堡黄金储备4900亿美元。然而,美国并未大规模开采和使用煤炭资源,这背后主要是奥巴马在2015年推出的《清洁电力计划》(Clean Power Plan),该计划是在《清洁空气法案》(Clean Air Act)框架下提出的,也是奥巴马热衷的《巴黎协定》承诺的一部分,目标是到2030年将美国电力碳排放量较2005年水平减少32%。 当时美国煤炭发电占全国电力供应的比例已从2000年的50%以上下降到33%,《清洁电力计划》试图加速向清洁能源(如风能、太阳能和天然气)过渡。CPP一经发布即引发激烈争议。煤炭行业、部分州政府(如西弗吉尼亚州)和共和党人认为越权并损害经济。2016年2月9日,美国最高法院以5:4裁决暂停执行,等待司法审查。 2017年川普首次入主白宫,EPA于2019年6月19日正式废除CPP,代之以《可负担清洁能源规则》,大幅削弱减排力度。 拜登上台后未直接恢复CPP,而是通过《通胀削减法案》等新政策推动清洁能源,侧重经济激励而非强制减排。奥巴马时期的《清洁电力计划》虽未完全实施,但推动了减煤趋势;拜登的气候目标更是将2035年实现100%清洁电力作为重点。 美国的煤炭产量从2008年的11.72亿吨峰值下降到2022年的5.94亿吨,降幅近50%。电力行业作为煤炭最大用户,减少需求直接影响了开采规模。煤炭行业的就业人数从1923年的88.3万下降到2019年的4.3万。川普鼓励美囯能源企业多用煤炭更多是一种政治态度,能不能使美国采煤行业恢復正常,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蔡慎坤
4个月前
中央周边工作会议4月8日至9日在北京举行。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出席会议并发表重要讲话。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强、赵乐际、王沪宁、蔡奇、丁薛祥、李希,国家副主席韩正出席会议。习近平明确今后一个时期周边工作的目标任务和思路举措,强调要聚焦构建周边命运共同体。当前中国同周边关系处于近代以来最好的时期,同时也进入周边格局和世界变局深度联动的重要阶段。 “中央周边会议”实际上是“中央周边外交工作会议”,是中共外交体系中规格最高的一次会议。它并不是定期召开的会议,而是习近平新时代在特定国际形势背景下召开的战略性会议,主要目的是制定和调整中国对周边国家的整体外交政策。上一次公开召开的中央周边外交工作会议是2013年10月在北京,由习近平主持。那次会议是在中美关系逐渐紧张、亚洲地缘竞争加剧背景下召开的,也是在“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不久。 “中央周边会议不仅仅是处理某个国家或地区关系,而是系统布局对整个“周边地区”(即中国邻近国家)战略方向。参会者包括外交、军方、经济、商务、统战、情报等关键领域的高级官员,代表的是国家安全和发展的整体考量。会议相当于中共在大国博弈中重新梳理和部署外交阵地,尤其在处理中美关系、中俄关系、中印关系、南海争端、台海局势和朝鲜半岛等关键议题时,周边外交是第一道防线。这次会议不是一个“常规”外交工作会议,而是针对川普重返白宫制定的围睹政策重新“定调”,对未来十年具有相当大的影响,跟美国的对抗很可能全面升级。
蔡慎坤
4个月前
巴菲特在2003的长篇演讲中最后的提醒:最后我还是必须提醒各位,我曾经喊过一次狼来了,一般来说,在美国,关于世界末日说法的灵验机率通常相当的低,过去的经验显示,我们的经济表现往往让一些对美国经济前景没有信心的人自打嘴巴,许多悲观论者往往低估了美国社会蕴藏的经济活力,它足以克服任何看似无解的困境,毫无疑问,我们依然是一个杰出的国家与经济体。 不过,我也相信面对贸易赤字将考验着我们处理危机的能力,我认为缓慢下滑的美元绝对不是解决问题的答案,确实某种程度,它可以减低贸易赤字的幅度,但却无法阻止国家资产以及投资利益外流的根本问题。 或许还有其他方法比我所提的更可行,但一厢情愿以及双手一摊绝对不是好办法,在我看来,我们绝对必须立即对资产外流的现象有所作为,IC制度看起来是问题最少,同时最可行的方案,大家要知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们绝对不能等闲视之,因为如果照现在这样的态势下去,全世界其他国家每年将会吃掉美国4%以上的上市公司股票。 本身在进行内部的商业决策时,我的合作伙伴-查理曼格时常建议我们可以多花一点时间注意一下他个人半开玩笑的期望,‘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会死在哪里,然后打死我也不会到那里去’,我们政策的规划者一定要谨记这句话,千万不要重蹈浪费村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