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反思

什么时候中国人会进行“文化反思”? 在中共帝国经济崩溃➡️文化崩溃➡️政治崩溃之后,在沦陷区群雄并起逐鹿天下,三类国家分别完成其政治重建,各新兴国家致力于经济重建之后的文化重建阶段,真正的文化反思会全面展开。 因为你们懂的,到那个时候,不论是新兴的产业链国家还是新兴的伤害链国家,还是新兴 民族国家,都需要在文化层面强调本国特色、本国存在的合理性,强调本国与旧皇朝之间的差异,因此,各国都会鼓励其社会大众,其文化圈人士,对已覆亡的中共帝国党文化进行激烈批判。 只不过,三类国家在批判时的站位会略有不同。民族国家会批判中共帝国以汉民族的名义、中华民族的名义,对自己族人的残酷镇压。新兴伤害链国家会提出道德批判,强调旧王的“失德”,和新王得位乃顺天应人。新兴产业链国家则会在文化观念、价值体系上极力靠拢自己的援助国,从欧美日韩台的评判角度审视已覆亡的中共帝国的罪行和遗毒。 “后中共时代”,三雄并峙的时代,是双链争持的下半场。而伤害链逻辑与产业链逻辑在观念战场中的决战,会到那时才进入主题。 因为伤害链逻辑和产业链逻辑在族群竞择中最大的差别是什么? 是伤害链逻辑会令信奉它的任何族群,因在代际更替中不断自我阉割而“一代不如一代”,因父疑子,父阉割子;君疑臣,君阉割臣;官疑民,官阉割民,而在族群层面不断自我削弱。 产业链逻辑却不会促使商人去阉割自己的合作伙伴,不会以打压合作关系中的另一方为构建合作关系的前提,因此不会引致“一代不如一代”的后果。 当双链争持在族群竞择层面发生,你看到的,就会是那些“一代不如一代”的族群与那些没有这个问题的族群竞争。 而更细致的观察和分析会让你看见,在整个世界都以伤害链逻辑为主导的漫长匮乏时代,族群竞择是发生在“自我阉割更狠的族群”和“自我阉割时下手较轻的族群”之间的,所以,胜出者往往是更“野蛮”的族群。 在中国历史上,为什么中央帝国的政权总是被草原民族夺取?为什么被称为“汉人”的这个族群,人口更多,地盘更大,看起来更富庶,拥有更多资源和技术,却总要被草原民族征服统治? 无他。“汉人”把自己阉割得太狠了。 伤害链文化,与其说是文化,不如说是“娘化”。你把随便哪个中共官员拎出去穿一套戏服演东厂太监,他在气质上都会贴合得天衣无缝,完全不需要演技加持。 因为在这种打磨到极其成熟的伤害链文化体系里,在浸润于官场文化多年的群体里,每个人在精神层面都是“公公”。 伤害链文化给他们的规训,是让他们在强者面前俯首帖耳,在弱者面前趾高气扬,在公众面前道貌岸然,在私人生活里放荡变态。 这是一种制造烂人的文化,是引导族人去“比烂”因此令整个族群越来越烂的文化。 不反思不批判不改变这样的文化,一个需要与周边邻国竞争的国家,是不可能有取胜希望的。 历史上的中国,为什么能“长期存在”? 因为政权意义上的中央帝国在不断的改朝换代中早就经历多次死亡,它并没有“长期存在”,它在族群竞择中从未赢过,它一直在输。 “汉人”是什么人? 是一直在输的输家。 他们在汉朝输给了刘氏,在晋朝输给了司马氏,在南北朝流离失所,被不断清洗,在隋唐做杨氏、李氏的臣仆,在宋朝臣服于赵氏,在元朝臣服于蒙古,在明朝臣服于朱氏,在清朝臣服于满人。 赢家不停的变换,但输家一直是输家。 谁是输家? 那些从小接受输家文化规训的人,从生下来的那天起就在接受精神阉割的人,是永远的输家。 不要被他们的人口规模吓到。 由这样的“中国人”组成的国家,是谁都可以来统治的国家。这些永远的输家,是一盘政治意义上的“预制菜”,入口即化,里头没有哪怕一根硬骨头。 中国人为什么会愚忠愚孝,会崇古抑今? 在整个世界都以伤害链逻辑为主导的时代,以产业链逻辑为主导的族群和国家还没有出现,那时族群竞择的主题,是各族自我阉割的程度。 阉割程度轻的族群,胜于阉割程度重的族群。 但在以产业链逻辑为主导的族群横空出世之后,竞争的主题仍是各族自我阉割的程度,但竞争开始发生在“会自我阉割的族群”和“不自我阉割的族群”之间。 发生在“一代不如一代”的族群和上一代不会打压阉割下一代的族群之间。 然后,随时间推移,逐渐发生在不但不打压阉割下一代,而且会激励托举下一代的族群之间。 双链争持的下半场,文化领域的观念竞择,会发生在沦陷区各新兴国家已完成政治重建,正进行经济重建,开始文化重建的时期。 在届时的竞争压力下,“一代不如一代”的族群如果不改变其行为方式,显然会再次成为输家。 那种把国民驯化成“预制菜”的国家,会被外族征服,会举族为奴,其国号被湮没于历史长河之中,是题中应有之义。 汉人柔弱。但柔弱的不是人,是把人变成弱者,令人染上奴性的文化。 是以批量制造忠臣孝子顺民为目的创造打磨出来的伤害链文化。 在新的时代,新的竞争压力下,在彻底改变“阉割下一代”的行为模式的巨大压力下,它将被整个沦陷区的每个国家树为批判的标靶。 并成为各国进行文化重建、各族展开文化更新的踏脚石。
【嘉文】 许倬云:中国文化让我伤心的地方 中国文化到了今天已经是只剩皮毛,不见血肉,当然也没有灵魂,这是叫我伤心的地方。 ……最要紧的是,将来几十亿人共同拥有这一个地球,怎么活在一块,怎么相容,怎么再造一个互让、共存的人类社会?小到农村,大到全球,小到人员之间的争执,大到国与国之间的战争,用什么价值标准来判断?……大家应当寻找共同生活的一套价值观念: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丑,什么是美。这是最叫人担心的事情。 于中国文化,殷爱之深,瞩望之切,令人动容。 从五四以来,中国文化基本上存在于书皮上,也存在于穷乡僻壤的旮旯儿里。文化影响百姓的生活习惯、行为模式。在文化界,下里巴人、阳春白雪受追捧程度差得太远,昆曲永远不能进入流行歌曲,像样的书卖几万册就了不起了,低俗的书卖一两百万册。娱乐的杂志、时尚的杂志、小道消息的报刊,销得好得很。换句话说,今天要说中国的文化庸俗,不算冤枉。 文化利用大量的资源,在表面上形成一个花团锦簇的世界。 …… 假如改革开放真有大义而为的政府,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放松人的思想,一定要放松资源鼓动民间的财富,也释放若干的资源,鼓励在学术界、文化界做寻找价值、重建价值的工作。 而我的目标是希望重建新的价值是以人为本,因为人是真实的。你可以否认别的,不能否认自己。你尊重你自己,你尊重别人投射给你的他,你也尊重别人投射给你看见的自己,一层层投射,可投射到无穷。以这作为一个美好、善良、正直、公平社会的定义的话,谁也不愿意不公平出在自己身上,推己及人,也许由此我们可以重建新的价值观念。
【嘉文】 傅国涌:“中国的高尔基”还是“中国的伏尔泰”——盖棺论定说鲁迅 上个月在东京神保町的山本书店淘到一本旧书《鲁迅先生纪念集》,是根据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1937年初版影印的。2023年10月19日,离鲁迅去世已八十七年,在时间的缝隙里, 再也没有肉身的周树人,而精神的鲁迅依然在呼吸,在上海,也在东京。在这个意义上,鲁迅的生命并不等同于周树人的生命。 …… 称鲁迅是“中国的高尔基”,是从他的文学创作着眼,他在晚年曾介入左翼文学运动,临终前没多久还提出了“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这个口号。事实上,他的主要作品《呐喊》《彷徨》《野草》乃至《朝花夕拾》等都是在定居上海“且介亭”之前完成的,与高尔基的文学道路也不大一样。 称鲁迅是“中国的伏尔泰”则是就他对启蒙的贡献而言,这是贯穿他一生的努力,特别是他在北京《新青年》《晨报》副刊等报刊发表的作品。“五四”新文化运动当时就被来华访问的几个西方哲学家称为“启蒙运动”,法国的德日进、美国的杜威和英国的罗素等人在论及中国的文章中都认为:“中国人追求新文化的狂热,似乎就是一个半世纪前欧洲启蒙运动的翻版。”(【美】舒衡哲《中国的启蒙运动》)遗憾的是“五四”启蒙时代持续三四年就夭折了,但鲁迅作为这一启蒙时代的主要代表,无论在当时还是现在几乎都是知识界的共识。 可以肯定的是,自鲁迅离世,“中国的高尔基”这一面几乎掩盖了“中国的伏尔泰”这一面。自1936年10月19日以来,八十七年间,鲜有人留意《大公报》转译的斯诺这篇《中国的伏尔泰 一个异邦人的赞词》,也未见有人将《阿Q正传》与《老实人》放在一起进行对比分析。“中国的伏尔泰”其名一直不彰, 这篇文章从一开始就淹没在了海量的鲁迅悼文之中。 “中国的伏尔泰”一说为何在1936年秋天惊鸿一瞥之后,再也没有激起回响?这是不是也值得追问一下。 呜呼,八十七年也不过一瞬。 2023年10月19日东京郊外天蓝云白,鲁迅殁后八十七年
打死不读英译汉 曾经一度,我很纳闷,为什么大家自己不太爱读书了。只要拿起一本书就犯困,思维跳到九霄云外?刚开始我以为是网瘾综合症发作,但读起一些古典名著却精神百倍,我才明白原因不在我这里,而在书那里。因为我买的书汉译本居多,而当代中国的某些翻译粗制滥造,有的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 汉语句子有两大特点。一是吕叔湘说的“多流水句,一个小句接一个小句,很多地方可断可连。”二是郭绍虞所说的,汉语是一种很讲究音乐性的语言,句子组织除了考虑语法结构,还注重音节上的平稳规律。所谓“偶语易安,奇字难适。”。请看《红楼梦》中的句子:“我们村庄上种地种菜,每年每日,春夏秋冬,风里雨里,那里有个坐着的空儿?” 西方语言也有自己的特点,有层次,有条理,读起来朗朗上口,再长的句子也容易理解。但是一旦汉语跟着欧化的句式,逐字逐句进行翻译,就变成了晦涩难懂的语言,叠床架屋,穿棉裤做爱,中国人看不懂,外国人不明白,有的翻译甚至要读者在心中翻译回英语才能明白。 有一本在国外人见人赞的书,Becoming a writer,最近被翻译成了汉语《成为作家》,我读了几页,是在忍无可忍。如果一本教人写作的书,自己写得就这么别扭,这不是自己掌嘴吗?我找来了英文版,一读才发现,那些在英文里那么灵动的句子,都变成了僵死的汉字天书。例如书里这段话:“只有克服了这些困难,它们才能够从日后对它们大有帮助的写作技巧训练方面获益。”遇到这样一句话,中文读者会本能地去搜索关键字,但是被一个巨大的定语给阻挡了,所以读起来无比别扭。而英语原文中是一个which引导的从句,读起来顺水顺风,落落大方,而到了汉语里,就变成了巨大的瘿瘤,成为快速理解句意的障碍。 因为速读是读书的关键,而现在的汉语翻译和写作,严重阻碍了速读。有的句子必须反复来回看,才能明白大概意思。有的句子,在头脑中形不成畅快悦耳的声音流,从而让读者产生生理厌恶。 我们怎么办?难道要用英语写作吗?没这个本事,没这个必要。要挽救我们的阅读,首先要读漂亮的中文,如果没有,退而求其次,读英文,读法文,读日文,读一切没有僵死和崩坏的语言。用外语,来养我浩然之气,然后再把这股真气,化成顺畅的汉语。 生在这个一个浮躁的时代,再无傅雷、朱生豪、姚克,等一代宗师,给我们把外文翻译成美丽的汉语。那么只有自己救亡图存,学好外语,至少学好英语。摆脱这群祸乱汉语的坏翻译。 学好英语吧,不要看翻译作品,如果你喜欢海明威,就直读他的原作,如果你喜欢技术,就硬啃它的文档,用脚投票,不要给烂翻译作品任何机会。 有些人买中文翻译版的原因是定价便宜。我的建议是,如果英文版可以买到,哪怕价格高3倍,也应该买原版。不要图便宜,那样会让你丧失一次宝贵的学习英语的机会,同时极有可能被糟糕的翻译搅坏胃口,最后不得不重新再买一本英文版。所以,直买原版,无视翻译。 有英文版,就不要读中文译本,有英文译本,就不要读中文译本。面对外来书籍,忘掉中文,忘掉翻译,像犀牛忘掉大海,像鲸鱼忘掉天空,像拿到绿卡的人忘掉中学迷恋的女老师,开始新的冒险,新的航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