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倬云

【嘉文】 许倬云:中国文化让我伤心的地方 中国文化到了今天已经是只剩皮毛,不见血肉,当然也没有灵魂,这是叫我伤心的地方。 ……最要紧的是,将来几十亿人共同拥有这一个地球,怎么活在一块,怎么相容,怎么再造一个互让、共存的人类社会?小到农村,大到全球,小到人员之间的争执,大到国与国之间的战争,用什么价值标准来判断?……大家应当寻找共同生活的一套价值观念: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丑,什么是美。这是最叫人担心的事情。 于中国文化,殷爱之深,瞩望之切,令人动容。 从五四以来,中国文化基本上存在于书皮上,也存在于穷乡僻壤的旮旯儿里。文化影响百姓的生活习惯、行为模式。在文化界,下里巴人、阳春白雪受追捧程度差得太远,昆曲永远不能进入流行歌曲,像样的书卖几万册就了不起了,低俗的书卖一两百万册。娱乐的杂志、时尚的杂志、小道消息的报刊,销得好得很。换句话说,今天要说中国的文化庸俗,不算冤枉。 文化利用大量的资源,在表面上形成一个花团锦簇的世界。 …… 假如改革开放真有大义而为的政府,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放松人的思想,一定要放松资源鼓动民间的财富,也释放若干的资源,鼓励在学术界、文化界做寻找价值、重建价值的工作。 而我的目标是希望重建新的价值是以人为本,因为人是真实的。你可以否认别的,不能否认自己。你尊重你自己,你尊重别人投射给你的他,你也尊重别人投射给你看见的自己,一层层投射,可投射到无穷。以这作为一个美好、善良、正直、公平社会的定义的话,谁也不愿意不公平出在自己身上,推己及人,也许由此我们可以重建新的价值观念。
Jeff Li
1个月前
1985年下半年,王小波去了匹兹堡大学东亚研究中心,并通过妻子李银河结识了许倬云。此时李银河在攻读匹兹堡大学的博士学位。许倬云正是匹兹堡大学的历史系教授。 李银河向许倬云简单介绍王小波的情况,希望他能给予指导。最终,许倬云成为王小波的导师。匹兹堡大学有“个别指导学习”课程,相当于学生和老师一对一谈话。每周三下午,王小波会和许倬云谈上一两个小时。如果有事,下次补上。 在文章《许倬云问学记》中,许倬云写到他与王小波的这段师生情谊,“小波每周三的下午上课,照章办事,应是两小时讨论,我们两人其实都不在乎规定,有时一拖就会谈一个下午。有时也会因事停一次,下周补足,再加上一个下午。……四十年的教学生涯中,我教过专业上有了成就的学生,总是彼此启沃,帮助了我学术生命的不断更新。 王小波不在我的专业领域之内,他却是一位情深义重、好奇心切、求知若渴、领悟力强的青年人。我也难得有一位学生不受专业课题的拘束,东提一问,西提一问,从四面八方‘突袭’。 我因此十分感激他的刺戟,也十分怀念那些问答中埋伏的机会与对人间的深情。” 李银河说,“小波特别佩服的老师没有几个,许倬云是他最最推崇的。他经常在文章中提到'我的老师',就是指许倬云。” 1991年,许倬云将《黄金时代》推荐给《联合报》,最终获得大奖,并改变了王小波的人生轨迹。 没有许倬云,恐怕就没有将来光芒万丈的王小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