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派

2周前
毛泽东有比斯大林高明之处。他对自己的政敌一个不杀,也很少逮捕,甚至还要把“属于敌我矛盾”的右派“按人民内部矛盾处理”;其实,毛泽东及其同伙刻意营造的那种特殊环境里长年的贱民地位与非人的生活条件,是对“右派”的慢性枪决。事实证明,这种“慢性枪决”并不比斯大林处置政敌的手段更人道;对于最终 仍然死于非命的许多右派份子来说反而要痛得多,对于统治者却更为有利。一百余万名“反面教员”(毛泽东语)散布在全国各地,朝夕出没于数以亿计的人们面前,无疑是对于所有中国人的无言的警告:哪一个胆敢对中共稍发异议,便必定会得到同样的下场!而那个下场是令人不寒而栗的。 被剥夺一切而又身败名裂却苟且生存下来的那些右派份子,时时刻刻起着反面教员的作用,向人们昭示着:在中国做人,切不可诚实坦率,切不可过问政治,切不可有自己的是非、善恶感,切不可违抗当权者的意旨,切不可对任何人寄予同情与信任!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将把这些戒条牢记心间,并传给自己的子女。 然而毛泽东没有料到他的打击会是双向的。他在清除异己时,也就清除了党内真正有良心、有智慧、忠于革命理想的党员。中共党内早已存在的左倾势力,以及中共执政后为追逐个人利而拥入党内的新党员则纠集在一起。这些人政治投机,唯命是从,不问是非,打击异己时不择手段,对人民疾苦无动于衷。反右派运动使这些人如鱼得水,逐渐在中共内取得主导地位,使这个党的法西斯成份大大加强。 中国的年轻人或外国人恐怕很难理解,被为右派份子的人当年所揭示、所抨击的种种现象都是事实,所提出的主张也能证明是远见卓识。那么,为甚么除极少数人外,所有右派份子都认了罪,顺从地接受了长达二十 余年悲苦的贱民命运呢?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一九五七年那场为时虽然很短的鸣放”浪潮(不到一个月),是一九四九年以来中国人第一次见到的言论自由。那些对中共的批评和这种难得的自由气氛,曾在数以千万计的中国人的心中唤起一种希望,广大工人和学生甚至以行动——罢工、 罢课和请愿示威等来呼应知识分子对中共的批评。一九五七年五月下旬我在上海,那一个城市便有三十余家工厂的工人到中共市委请愿。然而毛泽东一旦发动反击,全国宣传机器一旦以一个调子鼓噪起来,特别是全国各地工人群众在党委和官办工会操纵下纷纷举行大规集会“声讨”右派份子,一时间便形成铺天盖地的浪潮,似乎全国人民都和中共站到了一起,而昨天还被视为真理而受到热烈欢迎的种种勇敢的真知灼见,立刻成为“射向党和社会主义的毒箭”;因大胆为民代言而被视作英雄的人物,顷刻间便成了“一小撮敌人”和“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宣传机器的鼓噪和周围的人(包括昨日的知己甚至今日的亲人)的敌意,造成一种难以忍受的孤立感,使右派们知道,党既看中了你,一个不可更改的结论便已在那裹等着你;况且“态度”非常重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只能招来更坏的厄运。假使你已成家,就还要考虑如何使自己的妻子儿女少受一点牵累的问题。这样,你便不能不逐渐软下来,直至在一份结论上签字,接受一个政治死刑的判决,从此便开始你漫长的暗无天日的贱民岁月。 ---《阳谋》序言 刘宾雁
1个月前
曾伯炎:右派 惨受株连的妻儿们 右派的妻儿们,仍在社会中,体制内,不受敌视,却受歧视,不入五类,仍属另类,不受监视,也受内控,尤其在政治统帅一切的社会,政治生命第一,妻儿们被政治歧视所受压力,是生活加精神的双重重压,历朝皆无,亘古鲜有:那讲“亲不亲,阶级分”的年月,逼亲人的亲情,要 变敌情,不反目成仇,认亲为敌,便成反党同流。这种惨酷地亲情撕裂,便是人性扭曲的熬煎。超越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之磨难了。由此而夫妻龃龉、父子成仇,千古畸态,几成常态。柔弱女子,能不身体与精神皆伤痕累累吗? 因此,打击一个右派,受此打击株连者,还有右派的妻儿,以及父母兄弟姊妹,被奴役的精神创伤,至少是大于右派4倍5倍的打击面了。能遗忘右派妻儿与亲属的苦难吗? 我在牢里21年所见,出牢这30多年所闻,心灵上,挂满右派妻儿们的血滴,与亲属的泪痕,翻捡出故事,应是反右运动灾难的一部分,届此反右运动60周年之际,倾述于此,留作识家作信史,简明概述如下: 1,糜文伟,他是重庆巿检察院打的右派,出身北平朝阳学院抗战时迁北碚的正阳学院,因学法,被巿公安局长刘明辉选作秘书。刘调任云南省长,他留检察院,在那众多由军队转业公检法来掌刀把子的,当然瞧不上眼糜文伟这臭知识分子,不仅他出身渠县士绅家庭,受歧视,还有大学文化,也遭妒忌,加上他背过民国的六法全书,讲依法办案,与别人按上级指示办事,自然矛盾,反右运动一来,那右派帽子,自然落在他头上。他被劳教,他妻子承受不住这晴天霹雳的压力,怀抱婴儿,跳嘉陵江自杀了。她这种被政治运动浪潮卷去生命的悲剧,在反右之前的那土改、镇反与三反、五反运动,早就是常见现象了。几十年后的2007年,我到彭山去访退休的老糜,80岁了,孑然一身,唯在电脑上寄托日子。 2,张先痴,湖北黄岗人,少年从军,参加凉山剿匪,实是镇压彝族土改称民主改革引起反抗。结束后,他有文才,转业南充巿文联,与军队医院护士结婚,婚后不久。张先痴划右派劳教,其妻丧失工作。领着孩子依附成都婆母度日,艰困中,遇新疆农垦局招工,需文凭,她用张先痴之妹的文凭,工作去了新疆。当年,8000湘女赴新疆,即为王震的新疆建设兵团调的配偶,招张先痴年轻妻子到新疆,也是安排军人婚姻的设计,她被介绍给农垦军人,推辞再三,巳婚那难言之隐若说出,一定失去工作。无奈只得屈从。婚后,又为军垦的军人生了儿女。但是,文化革命中,终于暴露她曾是右派妻子,挨的斗受的罪,不言而喻。 20年后,张先痴改正右派平反反革命出狱,回到南充巿文联,与当地杨女结婚生子,前妻在疆已居孀,却成了创业成功人士,张先痴再婚生的儿子无法就业,仍到新疆在其前妻企业获得工作。这么曲折的右派悲喜剧,比鲁彦周写的《天云山传奇》更传奇了。张先痴写在他《格拉古轶事》纪实的首章,读来催人泪下。
5个月前
这篇文章是右派的,可参照阅读:被劫掠的英国 ——英国政府对大规模强奸行为的掩盖表明,后民族、多元文化国家面临着可怕的命运 (The Rape of Britain——The coverup of mass rape by the British government is a demonstration of the awful fate awaiting post-national, multicultural states.) 约瑟夫·阿丁顿(Joseph Addington) 由于社交媒体时代公众话语中出现的奇怪现象,许多美国人现在才发现了英国所谓的“诱骗团伙丑闻”,这是一个温和的标题,它可能被认为是最卑鄙、最残暴的事件之一。这是民选政府对其本国公民实施过的暴行。 这起丑闻本身已经有十多年的历史了,震惊英国的报道在 2013 年首次进入公众意识,但由于历史和偶然的一些变幻莫测——民粹主义对移民的愤怒加剧、媒体格局的变化、唐纳德·川普的连任埃隆·马斯克收购推特——这一丑闻在2025 年初在英语社交媒体上疯传。即使是许多知道丑闻存在的英国人也才第一次对现在进入公众意识的细节感到震惊。 这些事件本身是如此可怕,几乎令人难以置信。从八十年代末至今,数以万计的年轻英国女孩(大多数年龄在10岁至15岁之间)在英国被巴基斯坦穆斯林男子团伙强奸、虐待和强迫卖淫。英国当局,从当地警察到镇议会再到议会议员,不仅意识到了虐待行为的发生,而且还去阻碍了那些制止罪行、将肇事者绳之以法、或者让公众了解真相的努力,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种族骚乱”的发生。 这些数字本身就令人难以想象。据估计,受害者总数高达二十五万人。虐待的细节更糟。女孩们被施虐者用破瓶子强奸、打上烙印、卖掉数十次甚至数百次。其他的则在朋友和家人之间发生——兄弟、叔叔和堂兄弟姐妹都虐待同一个受害者。有些人被浇上汽油,并用点燃的火柴威胁。许多人的家人受到强奸、酷刑或谋杀的威胁。有些人自己也以可怕的方式被谋杀。其他人则被迫招募新的受害者。 这是在英国政府的共谋下发生的。当女孩们向当地执法部门报告自己的虐待行为时,她们被告知,政府对此无能为力。警方拒绝展开刑事调查,说年仅 11 岁的女孩就发生了双方同意的性行为。当父母明白警察不会帮助他们时,他们试图亲自将女儿从强奸犯手中救出来,结果却被捕了。至少在一个案件中,警方遇到了一名被七名男子虐待的年轻女孩,并以醉酒和扰乱治安罪名逮捕了她,而让这些男子逍遥法外。 各种提请官员注意这个问题的尝试都被忽视了:独立研究人员被边缘化,官方政府报告被压制。 2001 年,一名受雇调查性虐待案件的调查员提交了一份报告,指出该问题几乎完全发生在巴基斯坦穆斯林社区内,一名官员告诉她“你绝不能再提及此事”,并被然后被分配参加为期两天的种族和多样性课程,“以提高[她]对种族问题的认识”。警察、政府官员和媒体人士不断努力掩盖虐待行为的性质和肇事者,忽视对罪犯的种族进行分类或报告,模糊数据以避免得出明显的结论,并宣称任何此类指控构成“道德恐慌”。 ”被种族主义者和极右翼分子利用“。 2004 年,第四频道制作的一部纪录片旨在强调轮奸和儿童性虐待问题,但因当地警方和“反法西斯”非营利组织声称该纪录片会“煽动种族暴力”而被推迟。 现代西方政治体系假定国家是单一民族的延伸:一个共同的公民团体,具有相对统一的社会文化背景、基本的道德、宗教和政治信仰,以及共同的历史、情感和语言纽带。只有这样的社会才有能力自治。 这些假设现在正在接受检验。许多人蔑视传统的国家纽带和界限。现代技术的进步使大规模移民变得简单,但同时也使融合变得更加困难。移民可以通过现代交通和电信来维持他们的家庭联系、语言、文化和媒体,而不会带来任何不便。社会政治组合的变化使移民在经济上更具吸引力,因为出生率下降与依赖经济增长和较高的工人与家属比例的福利制度发生冲突。 因此,在西方,几乎所有国家都选择允许前所未有的大量来自遥远种族和文化的移民进入本国并获得公民身份,希望避免人口和经济下降并维持其福利体系的偿付能力。 几乎在所有地方,这都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决定。大多数民众从来没有特别支持大规模移民,以及随之而来的犯罪、城市混乱、贫民窟化,以及欧洲伊斯兰恐怖主义和政治极端主义的兴起。但统治阶级本质上不受这些担忧的影响。由于安全的封闭社区和私人保安的保护,两党政客都能够将移民成本转嫁给下层阶级,同时自己也能获得好处。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意识到成本。事实上,精英们敏锐地意识到大规模移民的潜在危险。因此,他们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金钱来“管理种族紧张局势”,部署教育举措、非营利组织、媒体宣传、对私营企业的监管和激励措施,当然还有国家机关,以遏制当地人之间潜在的冲突。那些打乱这种秩序的人受到镇压、解雇、排斥,甚至逮捕,其中一些人的罪名只不过是发表自己的观点而已。(英国缺乏第一修正案所规定的强有力的言论自由保护,对互联网上发布的观点进行禁言是家常便饭)。 数以万计的英国年轻女孩被巴基斯坦人强奸、折磨和虐待,这只是维持英国新的、多元文化的后民族国家所需的必要牺牲。她们的痛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战后英国继承的现代社会政治安排所要求的社会和谐的维护。 当然,警察、政治人物或媒体人物的许多、甚至大部分行为并不是有意识地试图以强奸儿童为代价来换取社会和谐。少数英国官员天真地接受了现代进步主义的宗教观,将挑衅现行的种族政策视为罪魁祸首。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意识到,无论他们对此事有何看法,他们的观点都会受到国家的制裁——过于密切关注潜在煽动性案件的官员可能很快就会发现自己面临不当行为的指控。警方对此类指控早已司空见惯:1999 年的《麦克弗森报告》指责大都会警察局因处理 1993 年黑人斯蒂芬·劳伦斯谋杀案而犯有“制度性种族主义”。 但罪行数量太多,证据太确凿,即使没有阴谋,参与者也无法自证清白。官员和政客们非常清楚他们正在煽动的可怕罪行,无论他们的意图是为了“社会的利益”还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 “我想,全国各地肯定有议员和国会议员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又感到害怕,”政治家安妮·克莱尔说,她曾于 2002 年主张对她所在地区的巴基斯坦男子性虐待案件进行调查,但没有成功。 “这是一种真正的恐惧,害怕被贴上种族主义者的标签。没有人愿意被称为种族主义者,尤其是那些不是种族主义者的人。” 从长远来看,试图通过对原来的公民进行可怕的、种族化的虐待来维护种族和谐可能是不明智的。但多元文化社会的逻辑要求国家和精英舆论机构给予少数群体特权并压制潜在的分裂事件。国家的重塑需要道德的重新排序,如果新的模式和秩序要发挥作用,新的准则必须将多样性和种族和谐作为主要美德,将种族主义作为主要恶习。否则,他们可能会出于某些更高的社会利益(例如保护儿童)而使拒绝多元文化主义合法化。 这也不一定是一个糟糕的赌注。这起丑闻今天已经突破了界限,但直到本周初,它似乎都得到了很好的掩盖。距离英国政府有计划地强奸数千名女孩的消息传出已经过去了十多年。有罪者遭受了哪些后果? 一点也没有。没有人因参与这些可怕罪行而受到起诉。没有警察因此而失去工作。政治后果是微小的——2008年至2013年丑闻爆发时担任皇家检察署负责人的不是别人,正是现任英国首相凯尔·斯塔默。主流媒体对这起丑闻的报道虽然存在,但数量很少,而且有关刑事审判公开的严厉法律意味着许多最糟糕的细节只能在事后悄然曝光。 就连罪犯本身——强奸犯、酷刑犯、杀人犯——也被从轻处罚。他们中的许多人被判处十年或更短的徒刑,并且已经返回英国街头。 面对如此令人发指的不公正现象——数以万计的无辜年轻女孩在负责保护她们的政府的帮助和怂恿下被毁灭——我们能做什么呢?英国人民完全有理由再次竖起著名的泰伯恩绞刑架,并留下这样一座纪念碑,让罪犯、顾问或警察局长不会很快忘记。但是,无论好坏,更“文明”的手段可能是英国人民唯一的求助手段。马斯克和美国右翼已经掌握了事件的可怕性,并且不受英国令人窒息的言论法的阻碍,将为那些寻求这样的清算的人提供巨大的好处。至少,政治和个人后果一定是严重的。查询不足;如果这些恶性犯罪的帮凶不至于束手无策,那么他们至少必须在牢房内部遭受痛苦。 也许最重要的是,英国人民必须迫使他们的政治领导人一劳永逸地拒绝多元文化社会的有害计划,那是分裂国家的途径。种族冲突、社会信任下降、犯罪泛滥、原本的公民与祖国的疏远、言论和意见的压制,以及最后政府与外国强奸犯和虐待者合作针对本国公民的行为,都是这样的结果。社会秩序。多元文化工程是对人性的反叛;它只能由一个系统地撒谎、压迫本国公民、无视其有责任保护的弱势群体的国家来维持。 它一定不能继续下去。 原文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