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人政治

幽酱
3周前
华人MAGA:当迁徙的身体遇见未迁徙的思想 最近我尝试与几个相对理性的"华川粉"交流。彼此能好好对话,没有谩骂与标签,这让我一度欣慰。但深入后发现,他们的核心叙事——"选举被操纵、媒体被控制、非法移民毁了美国,川普是唯一真相"——固若金汤。就如在背诵一套被格式化的思维定式。那种几乎无解的宿命感,让人感到难以言喻的悲哀。 半年前看柴静对话李锐女儿那期节目,开篇引用了李南央写下的一段文字——父亲临终前反复誊写的话: "人生在世,任何人都要受这四种限制:时代、知识、思想能力、个人品德。" 这句话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面对的这些"华川粉"——他们的盲信与愤怒,也许都被这四重限制牢牢困住。它也解释了一个悖论:为什么以自由为名的社会,依然孕育出对"王"的崇拜?为什么逃离专制的人,会在民主国度里重新寻找"强人"? 这个群体最困惑人的地方:他们痛斥中共的个人崇拜和独裁,却向一位屡屡挑战民主规范的强硬政治人物无限靠拢。这种"反共"与"亲川普"的并存,深究下去会发现,两者在深层意识形态上具备让"旧制度灵魂"感到熟悉的共同特性——强人政治。他们反对的不是权力本身,而是谁掌握权力。他们厌恶的不是专断,而是不为己用的专断。 同样在那期节目里,毛泽东谈论秦始皇"焚书坑儒"时说过: "秦始皇算什么?他只坑了四百六十个儒,我们坑了四万六千个。你们骂我们是秦始皇,不对,我们超过了秦始皇一百倍。" 这种"权力至上、不择手段、对对手置于死地"的态度,与川普对政治对手、批评者和司法系统的"置于死地"式攻击,形成跨越时空的呼应。 这个论调熟悉吗?你是否也在某些华川粉那里看见过——对"敌人"的彻底否定、对"真相"的垄断性宣称、对任何质疑的暴力反击?无论在哪个时代、哪种体制,权力滥用的冲动和对对手人格的彻底否定,都是强人政治的鲜明标志。 川普的个人品格和道德记录很难说优良,但这些都被其支持者——尤其那些口口声声反对专制者——完全无视。他们容忍川普通过总统权力为商业利益和家族变现,容忍他对女性的不尊重,容忍他对事实的随意篡改。 在强人政治的逻辑里,对"品格"的限制总是最先被打破。当你把一个人视为"王",你就赋予了他超越常人的特权。对"王"的崇拜,使得他们对"腐败"的批判标准瞬间崩塌。 这种双重标准暴露出,这些人从未真正理解"法治"与"制衡"——在他们的世界观里,权力依然是"为我所用"的工具,而不是需要被限制的危险之物。 无论是中共早期那种极端残酷的政治斗争哲学,还是川普支持者对"大政府"和社会福利的排斥,都指向一种将人类社会简化为"丛林法则"的思维。 他们反对中国式的控制,却拥抱了另一种缺乏人文关怀的、赤裸裸的权力与资本逻辑。在这种逻辑里,弱者被淘汰是自然的,底层困境是自找的,社会责任被简化为"不要妨碍强者"。 "美国优先"的交易主义和强硬姿态,与中共"对强者示弱、对弱者霸凌"的逻辑本质相通——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这种种矛盾,回到李锐那句判断: 时代与知识的限制,让他们对政治的理解停留在对"强权"的服从和对"强势领导人"的渴望。他们反对"共产主义",却难以理解"自由民主"背后那套关于制衡、包容与社会责任的机制。对他们而言,民主只是更换主人的方式,而不是限制权力的制度。 思想能力与个人品德的限制,使他们为了维护心中的"强人",采取双重标准,在道德和逻辑上自我阉割。 最糟的是,这种极端化和自相矛盾,正在败坏"反共"这个严肃议题在旁观者心中的公信力。当反共变成另一种个人崇拜,当批判专制变成拥护另一种威权,这场思想运动本身就失去了道义根基。 我对政治的兴趣最初不来自任何理想。曾经逛街、旅行、追星、爱美,是我生活的全部。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刷到那部三小时长的纪录片——《天安门》。当看见那名孤身站在坦克前的人时,我很难描述那种震撼。那一刻,所有宏大叙事都失效了,只剩一个普通人的背影,与庞大钢铁怪物之间的静默对峙。 那种孤独的勇气,让我第一次真正理解"公民"这个词的重量。我意识到,"政治"不是抽象的体制设计,而是人与人之间关于尊严的选择。 如今我看到那些曾经自称"民运先锋"的人,摇身变成川普的忠实传声筒时,感受到的不是愤怒,而是深刻的悲哀。 他们逃离了铁幕,却未逃出权力崇拜的阴影。他们曾控诉独裁,如今却向另一种威权逻辑臣服。他们是精神的未迁徙者——身体已远行,灵魂仍留在原地。 真正的自由,从来不是找到一个"对的强人"去对抗"错的强人"。真正的自由,是敢于质疑自己曾经的信仰,是在看见"强者"时仍记得权力应该被限制,是面对诱惑时依然坚守基本的道德底线。
朱韵和
5个月前
应对学潮,邓要杀人,赵反对杀人 以八十年代中国的强人政治模式而言,在中共权力结构中,其高层运作也可以归纳为邓小平和赵紫阳二人的互动,前者作为"垂帘听政者",后者作为前台操作者,其他人物都是次要的,二人互动失败,结局便是屠杀。 4月22日胡耀邦追悼会这一天,成为邓赵关系的分水岭。赵紫阳 为了礼遇胡耀邦,也顺应民意,决定葬礼隆重、冠以"马克思主义者"评价、允许群众自发悼念等,这些都触怒了邓小平。从这天开始,邓小平对赵紫阳的信任不复存在。鲍彤说:"我认为杀心从这个时候起的,决心是那个时候下的。后边的那些事情,只不过是邓小平继续观察或者说在稳定赵紫阳的情绪而已,后面的事情无非是这么一些事情。"由此,因悼胡规格酿成邓赵决裂,也成为"六四"事件的起因,这个关键细节,从前无人梳理过,也非常生动地凸显了在"新权威主义"模式下,党魁个人意志、好恶,便可轻易塑造历史。 为何触怒邓?两点:拂逆皇心,挑战最高权威。邓之不满有两点:第一,胡耀邦是邓小平亲自下令拿掉的,礼遇胡耀邦,就是质疑邓小平,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邓认为赵紫阳和学运都是想为胡耀邦翻案;第二,在邓小平看来,学潮呼吁政治改革、要求民主,这是冲着共产党在中国的绝对领导来的,而赵紫阳在这个问题上立场暧昧,甚至同情学生的诉求,这也是他不能原谅的。这又是对"新权威主义"模式的一个生动注脚。 ---苏暁康:一个怪胎酿成了屠杀 三十年后威胁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