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权

家庭,是一个团队。 所谓的“一家之主”,是这个团队的首领,是队长,是为构建团队选择伙伴,为实现团队的共同目标也就是培养出下一代传承者承担各种责任的人。 他或者她,必须是有领导力的人。 如果让不具备领导力的人占据了这位置,这家庭这家族的命运就堪忧了,因为“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因此以传承为目标的家庭教育,必须包括“培养领导力”这个部分。 但这个部分,正是以伤害链逻辑为主导的传统文化中最容易缺失,最容易被阉割掉的部分。 因为虽然古人也知道“子不教,父之过”,但在存量博弈心态下,在家庭内部的权力争夺战、资源争夺战里,古人习惯了“父子相疑”。 为了保持父在家庭团队内部的权威,子的领导能力甚至创造力潜质常常是必须被阉割。“孝”常常被简单解释为“顺”,也就是服从。 而从小被教育规训得只知服从的儿子们,在构建属于自己的家庭教育自己的儿子的时候,常常因曾被阉割,因缺乏这份“领导力传承”,误把“服从”当成家庭教育最核心的部分。 你可以看到,在现实中,无数中国家庭教育出来的儿子就是这样的人,缺乏领导力,缺乏独立思考能力,缺少判断力,在关键时刻无主见,渴望得到英明领袖指引,“五行缺爹”的男人。 不要说做妻子的“头部”了,他们自己就象一只只无头苍蝇。 但,是传承令他们如此吗?是纯正而完整的传统文化对男性的教育令他们如此吗? 偏偏又不是。 儒家对男性的要求,是从修身到齐家,到治国、平天下,个人需要不断打磨自身能力,需要“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而基督教则明确告诉信徒,“丈夫是妻子的头,如同基督是教会的头”——不要以为只有女人是老婆,你们统统都是老婆,是基督的老婆。也明确告诉信徒,“也不要称呼地上的人为父,因为只有一位是你们的父、就是在天上的父”。 大多数古老的传承,是严酷生存环境中的幸存者,也是激烈传承竞择中的胜出者,因此既会强调团队内部的井然有序,不同角色的各司其职,也会为培养每一代“一家之主”留出足够的精神成长空间,会对因人性黑暗面而来的家庭内部代际阉割、性别压迫进行限制。 所以基督教用一招“虚父共和”,直截了当否掉了人间父亲的绝对权威,代之以天上属灵父神、基督这位“丈夫”的绝对权威,一下子把家庭团队领导力的“天花板”从人间父亲、人间丈夫的能力上限,拔到了神的能力上限。 更把个体接受传承的“下载链接”,从封闭式的,仅能从父亲、丈夫那里下载,改成了相对开放的,可以从教会、圣经、圣灵等多个来源下载,打破了家长对传承的信息垄断。 从传承竞择的角度看,为什么基督教文化成了首先引领人类文明进入繁荣模式的传承体系? 因为在传承培养下一代家主领导力的需求和伤害链传统中包含的“代际阉割”倾向相制衡的斗争中,基督教为子代的“强爷胜祖”留下了足够大的空间。 把基督教的传承理念、家庭观念和同时代(而不是现代)的其他传承相比较,你会看到它明显的优越性。 它能培养出更优秀的孩子,能让孩子成长为更优秀的一家之主,能让孩子成为具备教育培养下一代传承者能力的传承者。因为和其他传承要求孩子服从、效仿看得见摸得着的父亲相比,基督教允许孩子服从、效仿“天上的父”,按自己内心对神的理解,对理想化人格的想象,去成长。 于是它创造出了一种独特的“寡母效应”,这类似于在中国历史上许多名臣均少年丧父,由寡母抚养长大,因此受父权阉割之害较少,成长为了独立思考能力、判断力和领导力更强的个体的案例。 纯正而完整的古代传承,通常都是既包含维护旧式家庭结构,维护家长权威的部分,也包含指引年轻一代自我完善,成长为这种传承观念体系中“理想的人”,理想的传承者的部分的。 当然,时代局限使大部分指引个体成长为“理想的人”的内容都“限男性使用”,都是给儿子的。 还是以中国古代传统文化为例,你会看到儒家的理念,是把孩子培养成“君子”,成为能“立德”、“立言”、“立功”的存在,成为不但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还能“立身扬名,以显父母”的孝子。 纯正而完整的古代传承,从来都不会只有让子女服从父亲,要求子女接受阉割的部分,如果只有这个部分,这样让后裔一代比一代弱的传承,是会在严酷生存环境中很快断绝的。 但许多现代人并没有接收到纯正而完整的古代传承,尤其在中共国,在中共为了倡导党文化而“破四旧”,竭力毁弃古代传承的中华沦陷区。 接受党文化教育的中共国男性大多不知道该怎么做“一家之主”。不管学历多高,从传统角度看,他们中的许多人是“没文化”的,是不知道怎么做“君子”,不知道何为“自强不息”,不知道男人该怎样修身立德,怎样齐家教子的。 这是他们的错吗?并不是。错在该获得的传承他们没有得到。连传统中较有价值的部分都没有得到,何况于更符合时代需求的完善过的传承。 但他们需要改变吗?需要。如果他们希望拥有美满家庭,如果他们希望自己的家是一个和谐高效的传承团队,他们就需要知道,光娶得到老婆,生得出儿子,凑得齐一家几口人是不够的。 而另一个方面是,女人,也是需要传承的。
女儿订婚为父换来“要饭权” 依娃受访者秦安县城关乡刘春花: 解放前,我父亲是个经商的人,我们有农业,有工业,有商业。解放后,我家的地被没收了,埋在地下的一些银元被挖走了,还把我妈给吓病了。到了五八年,把我们的房子也拿走了,把我们一家扫地出门了。后来我爸还成了反革命分子。大饥荒时,成 分好的敢出去讨饭,我爸想讨饭却不敢,怕抓住了往死里整。 那是六一年,我虚岁十四的一年,大队长要把我娶成他家的儿媳妇,他的儿子十五岁。我不同意,人家就威胁我爸。爸爸害怕了,对我说:咱们全家的命都在你手里哩,就算爸爸求你了。为了一家人的命,活命,活下去。你掌握着一家人的命。实在没办法,我就答应了。 父亲答应了人家提亲,就得到了优惠,怎样的好处呢?就是我爸不拉出去斗争了。订婚了,怎么样订婚?给了我家两元钱的人民币,一个姑娘两元钱。我就生气,我爸把我两元钱给卖了。我爸说了,卖身养父。人家来了两个人,用一截子红毛线绑着钱,一头拴了一块钱,戴在我的脖子上,我一把扯下来就给扔了,我妈就捡起来了。人家还拿来十二个馒头,我妈给人家回了四个,我们留下八个。 订婚后,大队允许我爸在附近村庄讨饭了。 ---郑兢业:人吃与吃人 ——中国大饥荒的劫因难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