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问题

高瑜
1周前
#蹭网发推一一五 這是今天的人民日報頭版頭條。 忍了又忍,忍不住,還是要說兩句。 黨媒的職能就是“吹喇叭、抬轎子”,依此出發,這篇報導能達到“筆桿子”上頭條的要求,甚至比最近大外宣喧囂的“把計劃和市場結合起來的中國模式成功推向世界”的調子更高。 如果把該文白紙黑字標榜的“今天的中國式現代化進程,正以最直觀的方式向世人展示其世界性影響—— 我們組織實施了人類歷史上規模空前、力度最大、惠及人口最多的脫貧攻堅戰,全面消除絕對貧困;更好推進以人為核心的新型城鎮化,常住人口城鎮化率達67%;建成世界上規模最大的教育體系、社會保障體系、醫療衛生體系……“與中國眼前的現實相比較,只能顯示慣有的語言的無邊浮誇和內容的空洞無物。 不知人民日報兩位記者完成這篇報導任務時,如何面對密雲暴雨致31死的養老照料中心牆上清晰的泥手印?如何面對天水幼兒園200餘孩子鉛中毒?如何面對杭州余杭142萬人的食用水嚴重污染?當然還有“高端人口”的“五連跳”?…… 剛查了查,網絡上有關“密雲養老照料中心牆上清晰的泥手印”的報導和照片已經“404”了。杭州百姓喝“糞水”的高潮似乎過去了,但是有4000多年建城史和1500多年建都史的洛陽又爆出暴雨之後,街面留有“黃金甲”的事實,百姓沒吃屎卻經歷了踩屎、粘屎和聞屎。 看來四中全會前的兩個月,中國人又將經歷一次黨媒宣講高峰和網絡刪貼並舉的時間段。當然無論對媒體還是網民已經是尋常事。
《小事丧办:中国人的滥情》 中国的正能量叙事是所有马列主义政权通病。除了虚假的正能量宣传以外,这些政权还要树立一批同样伪善的共产主义道德模范和劳动模范。还有就是抓住一切机会,利用公共事件和虚假宣传制造过度滥情。 朝鲜人在看见领袖的时候,经常在镜头面前哭,他们并不一定是装出来的:他们是真的过度滥情。 不要以为中国和其他前共产主义国家就不存在这些通病,这些国家一样滥情。捷克小说家米兰·昆德拉就经常批评“滥情”(Kitsch)。滥情是一种逃避主义,用虚假的、浮于表面的过度感伤,来解释生活的复杂性和回避社会问题。 但这些共产主义国家为什么这么执迷于滥情呢?除了滥情有助于回避问题、转移矛盾和压制个体之外,米兰·昆德拉认为马列主义政权对共产主义的描述,本身就是一种政治滥情。 尤其是对所谓阶级压迫和境外敌对势力的过度滥情,还为社会暴力跟报复社会大开绿灯:那些大义凛然地大批处决“反动派”的暴民每个人都一样滥情,他们不但把自己幻想成最委屈的受压迫者,还把一切社会问题归结于没有全部处决所谓“反动派”。 在日常生活中滥情就更常见。滥情不仅给虚假正能量宣传提供养分,还给道德伪善、言行不一、表里不一创造生存土壤。中国人最熟悉的两种手段莫过于“坟头蹦迪”和“丧事喜办”,还有一种就是故意用煽情的配乐、镜头语言或叙事制造催泪效果,这就是狭义的滥情,可以说是“小事丧办”的典型。 对于马列主义政权来说,你躲得过正能量,不一定躲得过滥情,总有一款宣传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你不会看见国家领导人就在镜头面前哭得死去活来,但是你看到打鸡血的反美、抗日、爱国影片你也一样很难抵抗泪崩:因为它们的叙事结构就是政治滥情。 另外,我们也注意到,过度抵制滥情也出现了一个极端,那就是怀疑一切和玩世不恭的犬儒态度,这个极端走向了同理心、同情心丧失的灾难性结局。 在滥情和丧失同情心这两个极端之间持中,並沒有想象的那么难。它只要求你做个冷静但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普通人,不浮夸、常自省、站在他人角度看问题……做一个有人情味的人其实没有那么难。 在极端情绪之间来回滑动,一会儿情绪控制不住、一会儿情绪控制太死,一会儿滥情、一会儿绝情,这并不是一个身心健康的人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