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右

从害人到害已 当代国史为我们提供了无数害人害己的例子:中国第一冤案刘少奇在当年的晋绥土改中,也有过害人的大手笔(见智效民《刘少奇与晋绥土改》) 文革中,邓小平全家蒙难,其子邓朴方被害致残。而作为反右的决策者之一,邓小平在酿造旷世悲剧上也出过大力。 1970年,陈伯达被投入监狱,三年 后,以国民党反共分子、托派、叛徒、特务、修正主义分子的罪名被永远开除出党。(陈伯达著,陈晓庄编注《陈伯达遗稿——狱中自述及其他》)。但是,十八年的牢狱生活,也没唤起他对自己制造的冤假错案的负疚之情。这其中包括王广宇的无妄之灾(王广宇《“无产阶级司令部”的牛马走》),包括天津小站的三个“反革命集团”(郭德宏、林小波《四清运动实录》)。 文革伊始,周扬就饱遭凌辱。之后,蒙冤秦城多年。这不能不让人想到善恶有报——从胡风反革命集团、丁陈反党集团、反右、反右倾到夏陈集团,他制造了太多的冤案和苦难。反右中,在周扬、夏衍的谋划之下,田汉设圈套令吴祖光入局,将吴打成右派(董健《田汉传》)。不与右派丈夫划清界限的新凤霞被打成“反革命右派分子”,成为台上的名角,台下倒痰盂、扫厕所的贱役(吴祖光《一辈子——吴祖光回忆录》)。 而田汉也未得好死——作为中央专案组秘密关押的“叛徒、特务”,这位孝子即使在临死之前,也没能见上老母一面(董健《田汉传》)。 文革初,贬到重庆任副市长的前文化部副部长陈荒煤被揪回北京批斗后锒铛入狱(严平《燃烧的是灵魂》)。他没想到,十年前他是怎样挖空心思,从钟惦棐的私人信件中断章取义,上纲上线将其打成极右(陈荒煤《钟惦棐堕落的道路》)。 人们为巴金、曹禺、老舍、郭小川文革中的遭遇愤愤不平,却不知道,这些名家在反右时为了洗清自己也曾落井下石(启之《毛泽东时代的人民电影》)。 ---"“思痛者”与“思痛文学”" 启之
【嘉文】 章立凡:不幸的年代 我记得看过一本批判胡风的漫画集,那上面把胡风就画得非常丑恶啦。回想起来,我觉得在当时社会环境影响下,过早地让儿童去关注了政治; 或者说,是政治过早地介入一个儿童的思维了。至少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有了“蒋匪帮”、“反革命”、“胡风分子”等这样的概念了。所谓划分“好人”“坏人”,已在你脑子里了。 这种情况到1957年有一个很重大突破。那年正是我从幼儿园升入小学的时候,突然知道了“反右”。从那时已形成的观念出发,觉得毛主席要批判我父亲,那父亲就肯定是错的。只是有这种判断,但这种判断也不强烈,那时也不懂什么叫错误。好像错误是“反党”什么的,对这个错误的严重性没有判断。 当时我父亲所在的民建(中国民主建国会)中央派人来动员我母亲表态。表态在那个年代中国人的生活中很重要,你要是表态表不好,以后的日子就会有一大堆不如意。 我觉得,从50年代起提倡思想斗争、揭发检举,中国就开始了一个提倡背叛的年代。到1957年,这种背叛不只发生在社会上同事之间、师友之间、上下级之间;连家庭父子之间、夫妻之间、晚辈和长辈之间,都会有背叛。到文革中更演变成为造反,最后全社会以造反为时尚,其所由来者渐矣,提倡者和被整者形成了一种循环。那个拍板整我的校长,被人整得非常惨。实际上大家都在这种整人的政治文化里苟活。痛,但一点不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