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链争持

传承竞择要问的,是这一类人能否生出这一类人,那一类人能否生出那一类人。 在民主政治条件下,你可以提出的问题是,美国的共和党人能否生出共和党人,民主党人能否生出民主党人? 更进一步的问题,是民主社会培养出的下一代,是能继续维持这套制度运转的“公民”吗?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下一代 是什么人,下一个世代,接下来的世界,就是什么样子。如果民主的传承输了,如果公民的传承输了,如果欧美国家的下一代人口主体秉承的是另一套价值观,是另一种传承,如果产业链逻辑主导的现代文明没能在这场传承竞择中取胜,世界就会回归伤害链逻辑。 而且兵不血刃。 因为将把无法留下传承的公民们淘洗净尽的不是武力,不是伤害链阵营没有能力掌握的比欧美更先进的军事科技,是地表第一军事强国也没法抵御的,是全球首富也战胜不了的——时间。 讽刺的是,令欧美创建的现代文明传承可能输掉这一仗的许多做法,正是专家学者为挽救“人口危机”做出的努力,是敞开怀抱吸纳异质文化的传承者,是把各种资源向传承意义上的无效人口倾斜。 是让移民生养更多,是让弱者生养更多,是增加无法生下孙辈的子辈的数量。 是只关注了肉体的复制,忽略了精神的复制,只关注了个体的生育,忽略了群体的、族群的“生育”。 在双链争持的大局中,传承之战,发生在打工人与牲人的传承之间。 任何一个国家的经济持续增长,在传承层面,必须落实于下一代人的财富创造能力高于上一代人,下一代人的消费力强于上一代人。 产业链国家的传承,需要以大多数打工人家庭能稳定、可持续地培养出收入更高的后代为基础来实现。为此,产业链国家需要为打工人父母们提供稳定的社会环境,足够的就业机会,需要提供种种条件保证人口升级的顺利进行。 反过来,想让民主政治的传承延续,这一代公民也需要生出下一代公民,生出能维护稳定的社会环境、足够的就业机会的下一代政治人才和商业人才。 他们做得到吗? 让我们看看中华沦陷区的现实。 “白纸一代”现在正被拿来与“八九一代”并称,但“白纸一代”不是“八九一代”的孩子,他们是改开受益者的孩子。 “八九一代”是牲人传承中的叛逆者,他们,这些曾经的体制内或体制内父母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强烈的道德感,不因道德偏好放弃了在牲人体系里向上攀爬的机会,他们中的许多人是可以象李克强那样晋升至高位的。 我非常尊重“八九一代”,因为我知道从他们的角度看,为了道德感他们放弃了多少利益,作出了多大的个人牺牲。 他们中的许多人至今仍然没法完全改变由中共体制塑造出的思维习惯,有些人的言行被指为“小共产党”,中共在他们身上打下的烙印,终身无法消退。 在他们中的至少一部分人心里,“革命”也只是用一个更好、更道德的党,代替现在这个过于腐败的党执掌政权。 对这些人来说,跳出专制政权的思维框架是太难了。 因为他们曾是“红色中国”的天之骄子,他们毕竟接受的是牲人的传承,伤害链系统中属于特权阶层的传承。 但“白纸一代”不同,他们是改开受益者的孩子,他们是生于改开时代,长于改开时代,从小把人生规划放在改开背景内,因此为了维护自己的人生愿景,天然倾向于维护“改开中国”的存在的一代人。 “八九一代”是背叛了自身利益的一群人。他们背叛了自己的传承,因此在接受同样传承的群体中他们注定是孤单的。 “白纸一代”却是试图维护自身利益的一群人,在接受同样传承的群体中,他们决不会孤独,不会一直孤独。 他们接受的是“改开中国”的传承,他们必然会为“改开中国”而战,和他们并肩作战的将是所有改开受益者的后代,将是所有把人生愿景放置在改开时代背景之内,并为实现这愿景已经投下了巨量成本的所有年轻人。 将是在整个中华沦陷区逐渐变成“红色中国”时,陷入失业困境,最终只能象中国历史上的牲人那样死去的,所有年轻人。 这些人,不在中华沦陷区里开辟出一片属于“改开中国”的地盘,就没法活得象个改开时代打工人。但他们只能想方设法活得象个改开时代的打工人,这是他们仅有的传承,这是他们唯一知道的活法。 双链争持,中华沦陷区的未来,将决定于传承之战的结果。 牲人的传承,和打工人的传承,将决出最终的胜负。 “红色中国”如果想维持下去,就必须想方设法重建自身的传承,重建自己的人口基础,必须让现存的底层牲人大量生育,生下大量愚昧、麻木的后代。 但下一代人口以打工人的后代为主体,这些人为实现人生愿景的努力,只能指向对“改开中国”的继承和强化。 如果“白纸一代”作为新的传承,成功取代了红色中国留下的牲人传承,沦陷区的未来将没有悬念。 但“白纸一代”能形成新的传承吗? 他们的口号,是“我们是最后一代”。 传承危机在欧美和中华沦陷区同时浮现。 太多简中圈网友曾发问“我该怎么教育我的孩子”了。 旧时代的“大力神”在新时代显得那么笨重臃肿,但新时代的“大力神”还没有打磨成型。 文明的传承危机,甚至还普遍被误读为人口危机,然后,为了解决人口危机推出的种种政策,指向了牲人传承的复苏。
未来的沦陷区沿海新兴产业链国家,会既是“改开中国”的遗产,也是全球商业帝国的新拓疆域,既是本土打工人的新祖国,也是外企外贸的美好家园,在这些地区构建秩序维持秩序的收益,将由当地民众和援助国投资人共享——这些产业链国家的立国之基,就是“合作共赢”,与产业链阵营互惠互利。 这基础是坚实的。 它能超越漫长的“巨婴国”历史导致的局限性,将这些国家、这些族群引上文明演化的正轨,令它们尽快成长成熟起来。 因为这基石,“合作共赢”,早已是暗中从属于全球商业帝国的每个现代产业链国家的立国之基,国与国之间的经贸合作,早已超越了一切历史纷争、昔年恩怨,成为缔造这蓝色星球大部分地区和平状态的终极理由,也成为欧美等强国塑造有利于自身的国际秩序的强大工具。 全球商业帝国,在全球各大经济实体的“合作共赢”召唤下即将涌现的新型国际政治秩序,将把中华沦陷区的一部分纳入囊中,将通过将“改开中国”的遗产纳入囊中来壮大自身,并通过协助新兴产业链国家的独立建国和阵营归附,开启壮大自身的新模式。 这就是当我们思考“后中共时代”的时候,绝不应忽略的外部因素。 是的,中共帝国是“改开中国”和“红色中国”二者的叠加。是的,伤害链逻辑在中共帝国内部仍然有巨大的影响,尤其是在现行政治秩序中,伤害链逻辑仍是主导,在官方宣传论调中,在中共多年用于洗脑的党文化中,伤害链逻辑仍是主导,在可见的将来,它的影响力仍是巨大的。 但“红色中国”的影响力有其局限,就象中国历史上的每个中央政权那样,它的控制力总指向内部,总是受阉割最狠因此最柔弱的人群。 对外部的强者,对强者,它一筹莫展。 所以当外部的强者强势入局,“红色中国”残存的影响力将无法抗拒。 那些在混乱中艰难重构秩序的小型伤害链国家将无力阻止沿海产业链国家的兴起。 而且如果这些小型伤害链国家的决策者足够机警,他们该做的,就不是去攻打威胁沿海产业链国家,而是与之交好,与其背后的欧美日韩台交好,建立贸易关系,以便自己不会在与其他小型伤害链国家竞争时成为众矢之的。 在后中共时代的中华沦陷区,在三雄并峙的新地缘政治格局里,在处理新的国与国关系时,新兴的小型伤害链国家将不得不保持理智。 因为即使伤害链逻辑催促它们去恃强凌弱,但眼前的产业链国家看起来再弱,也不是真正的弱者——它们背后都有强国为依靠。 真正的弱者是谁? 在未来的并峙三雄中,所有背靠大树的新兴产业链国家都不好欺负,所有天然具备内部凝聚力的民族国家也都不好欺负,最好欺负的国家其实是在一众新兴小型伤害链国家中的较弱者。 如果在后中共时代我们会再次看到中国历史上常见的“群雄逐鹿”戏码,那么争战一定首先发生在伤害链国家之间,甚至会一直只发生于伤害链国家之间。 为什么? 因为周边地区都已走向现代化,而群雄逐鹿,是一部古戏。 在中华沦陷区这片既保持了许多古老习俗古老观念,又受过现代思潮冲击的土地上,在旧戏码和新戏码将同场上演的历史舞台上,你会看到,最古老的戏剧虽然会再次上演,其范围其规模却将受限。 将限制在继承“红色中国”遗产的地区,将限制在伤害链信徒控制的范围内。 双链争持,阵营分化,落在每个具体的人身上,落在个体、家庭、家族身上,就是命运的分化。 你选择归附哪个阵营,就等于选择进入历史舞台的哪个分剧场,选择进入哪种剧情。 虽然命运分配给你的角色总是随机的,但在相对固定的剧情里存在哪些角色却是固定的。 是在群雄逐鹿的剧场里流离失所,还是在二次改开的浪潮里发家致富,由你选。 我总希望让更多的人看清前路。 因为被错误道路裹挟的人通常无法挣脱。在1949年前后选错了路和选对了路的人命运有多大的差别,张爱玲和老舍的命运有多大差别,后人已知道了。 而又一次历史的选择正摆在我们面前。 双链争持,是时间跨度将以百年计的文明演化之大局。 个人命运在其中微不足道,但一步走错,影响的将是你的全部。 身在海外并不等于绝对安全。当双链争持,观念交击,当各国开始反思异质文化移民群体对本国文化传统的侵蚀,当过于服从母国政府指挥的移民社区对现居国的国安威胁被正视,当产业链国家开始重视移民中伤害链信徒的过高比例,试图解决问题,作为移民,你未必能对“双链争持”置身事外。 当“双链争持”发生在移民社区,你也是需要选择阵营的,如果选错了,如果你所属的社区选择了与现居国对立的阵营,你的日子将不会好过。 而你如果选择了正确的阵营,在海外,选择将移民社区改造成归附产业链逻辑的“新文化孵化器”,在沦陷区,选择促成新兴产业链国家的建立,你和你的家族将进可攻退可守。 但如果选错了,在双链争持的大局里,作为生活在产业链逻辑日益强势的环境中的伤害链信徒,你将无处可逃。
到了新时代,曾以“中国人”自居的沦陷区各国各族民众将在新生活里反思旧文化,扬弃旧文化,批判旧文化。 因为以“中共党文化”为主要成分的旧皇朝伤害链文化,是一种失败者的文化,是一种阉割创造力,摘除血性,将正常人规训成奴才,让最“乖”的孩子只能做“烂尾娃”的输家文化。 不解决它,你将无法成为赢家 。 但大规模的文化反思是不可能在政治重建和经济重建之前发生的,在族群层面,当人们的处境还没有改变时,他们几乎不可能改变想法。 “启蒙”,也就是从改变民众的想法开始,希望推动社会变革,不是一条走得通的路。在精英政治时代,靠改变精英群体的想法来改变当政者的决策思路,是可行之道,但到了大众政治时代,到了各国的“网红政治家”纷纷因拉票能力强取得话语权的时代,你要凭对复杂议题的“科普”凑齐足以改变政策走向的支持者人数,已近乎不可能。 所以,在大众政治时代,“启蒙”通常是反向的,人们不会仅因想法改变而改变生活、改变行为、改变处境,人们更多的是接受生活的启蒙,在处境改变、行为改变后才调整想法,把新的行为、新的处境合理化。 那些一直是输家的中国人,并不会发展出一套赢家文化。 只有在他们赢过之后,他们才能从胜利中吸取经验,归纳出能让他们继续胜利的新哲学来。 所以,想看到“文化反思”,你要先让他们赢一次,至少一次。 但长期浸泡在输家文化里的人,从出生的那天开始就被往输家方向培养的人,是赢不了的。 在历史上,“汉人”因此只能一次次被外来民族征服统治。 包括中共也是靠苏联扶植起来的,毛泽东也要歌颂斯大林并称之为“我们的慈父”。 许多人可能在情感上很难接受这事实——中国人一直是“被统治者”,中国文化是培养“被统治者”的文化,所以受这种文化熏染越深的人,越缺乏成为统治者的能力和气质。 伤害链文化发展得越成熟,越精密,这个族群就越是无法从内部涌现出自己的统治者,越会象入口即化的“预制菜”一样,在历史的关键时期只能躺平,等待外来的赢家架起炉灶稍作烹调,把自己做熟吃掉。 而如果没有外来的赢家,这群输家就会不断内耗,整个族群会在内耗中渐渐腐朽,一代比一代柔弱,一代比一代卑微。 这就是几千年中国历史里隐藏的真相。 这个族群,被称为“中国人”的这整个族群,是个一代比一代弱的族群。所以中国人崇古,深信越古老的事物越纯正强大。 那当然了。 腐烂了三天的尸体当然比腐烂了半年的新鲜。 很多人都不看好后中共时代,从沦陷区内部能涌现出的自治能力,不看好在“中国人”这个群体里涌现出的秩序重建能力。 这种悲观论调是有理有据的。 但我们需要看到国际大环境对后中共时代沦陷区局势走向的影响。 双链争持,是将影响不止下一个百年的文明演化大局。 在全球经济合作已紧密到将所有强国裹挟其中,正召唤着能维护这一经济基础的全球政治秩序,正呼唤着“全球商业帝国”这一隐形存在清晰浮现的时刻,没有人会容许沦陷区长期处于混乱无序状态。 外来的秩序输入者已经在进行准备,虽然不会以“征服”的姿态进入,但打起“救援”的旗号并不影响他们将进行强力干预这一事实。 “改开中国”的遗产是一定会有人来接收的,各民族独立也是大势所趋,届时不会有人能阻止。 将陷入中国历史上改朝换代时期混乱窘境的只有“红色中国”的遗民遗产。 但,虽然他们的人数可能最多,影响力却会是最小。 而长期受伤害链文化熏染的,缺乏统治能力的“中国人”这个群体,将在帝国疆域被拆分,成为各新兴国家的国民,获得新身份之后,接受来自全球商业帝国的“赢家”统治,和接受“赢家文化”的熏陶。 双链争持的下半场,沦陷区新兴产业链国家和新兴伤害链国家的竞争,将主要以经济竞争和文化竞争的方式进行。 而“改开中国”的遗民,投靠欧美列强,给外企打工,接外国客户订单的人,可以想见在经济建设和文化建设方面的能力都会比继承中共党文化的那些人更强。 他们会成为赢家。 在“改开中国”遗民与“红色中国”遗民展开竞争之后,在依靠欧美列强的秩序输入和鼓励扶持逐渐恢复自治能力、统治能力的群体里,会生成新的文化观念,属于赢家的,属于至少赢过一次的人的文化观念。 你可以感慨旧时代人的愚昧,但你不必担忧新时代人,他们不会抱持同样的愚昧。 被洗脑被原子化的“中国人”几乎不具备在混乱局势中重建秩序的能力,但这不等于沦陷区不会在较短时期内实现秩序重建。 也不等于重建后的沦陷区无法在较短时期内就涌现出“文化反思”的浪潮。 这片土地不会被闲置,这些劳动力不会被闲置,这些头脑不会被闲置。 因为你不能忘了,在这个地球上有一些真正的赢家,不会浪费还可以回收可以改造可以利用的资源。
帝国崩解,群雄并起之时,在这三种国家之间,会发生的是双链争持的下半场。 是“改开中国”遗产继承人与“红色中国”遗产继承人之间的争斗。 从经济重建的难度看,“改开中国”的继承人显然会随着时间推移占据优势,因为少了帝国的规模优势,小型伤害链国家将更难与觉醒过来的产业链阵营相抗衡。 民族国家则 有可能在环境诱导下选择产业链发展之路,即,既照顾民族感情,恢复民族传统经济,又积极发展现代经济,鼓励新生代族人成为思维方式、工作技能和生活习惯都更现代化的打工人。 是的,你会看到“双链争持”这件事在中华沦陷区内新的国与国关系里继续发生,三类国家将分别归于不同的阵营,其中的民族国家到底会作何选择,眼下实难预判。 但“人”会作怎样的选择并不难预判。 在伤害链环境下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年人,一些深受中国伤害链传统影响的中老年人,是很难改变观念的。但他们毕竟会随时间推移逐渐退出历史舞台,把这个世界让给年轻人。 我看到了人口专家易富贤先生对中共国不可能发生社会变革的判断,他的依据,是目前社会的老龄化程度几乎撑不起一场变革。但一个社会的平均年龄不是不会改变的,有时候它不但会变,且会剧变,如果你想到了那种残酷的,在中国历史上曾多次发生过的大规模死亡事件,如果你想到了老年人在由经济危机触发的社会动荡中是多么脆弱的存在,尤其那些依靠现代医药才活到高龄的沦陷区老人,你会意识到,人口年龄结构的改变恐怕将无可避免地快速发生。 并令沦陷区进入一个以壮年人口为主体的状态。 然后,在三类国家分别涌现后,这些有能力重新选择生活方式的壮年人口,将对自身的道路作出符合人性的选择。 那些有能力生活在产业链国家的人,会想方设法让自己生活在产业链国家,熟练工人会穿越那时的国境线,奔往沿海肯接纳他们并为他们提供合理薪资的国家。 没有能力在产业链国家找到工作的人固然会有,但他们中的多数,将很难复制古代伤害链国家的“成功模式”。想拥有强大的伤害输出能力,在这个时代是需要以智力和金钱为资本的,“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若他们有能力造枪炮造飞机造子弹去攻打邻国,又何必轻启战衅拿命换钱? 留在伤害链国家里的人更有可能做的事,是象中共国改开初期看着乡邻们出外打工赚钱却不敢自己离家远行的村民一样,把这份向往交给自己的孩子。他们会成为沿海产业链国家经济发展过程中被“虹吸”的人口源泉。他们会生育比产业链国家城市居民更多的子女,并让这些子女在未来向对面移民。 或者在未来成为促成小型伤害链国家逐渐转型的动力。 是的,在我看来,双链争持的下半场,在表面上呈现为沦陷区三种国家之间的博弈的未来百年地缘政治演化,将以产业链阵营的胜利告终。 在中共帝国崩溃后涌现的各地小型伤害链国家,只会是这片土地“消化”红色中国遗产的特有方式。 只会是沦陷区内仍坚信伤害链逻辑的红色中国遗老遗少们的抱团取暖,消耗着最后的存量资源,握着日益老化过时的武器,聚拢着最后那批牲人臣民,在帝国落日的余晖里沉醉的最后一梦。 时间是站在产业链阵营一边的,因为技术逻辑站在这一边,随时间累积的技术优势站在这一边。 沿海产业链国家更富裕的生活,更舒适更现代的生活方式,对任何“人”都有更强的吸引力。 届时,沦陷区内产业链国家与伤害链国家之间的关系,将会与目前的中美关系相似,但小型伤害链国家在一两代人之后因接受产业链逻辑渗透,最终和平转型的可能性,远比中共帝国被美国和平转型的可能性更高。 而民族国家的道路将由他们自己决定,将由他们的决策者是否更重视保持与欧美的关系,发展经济时是否更偏向构建现代化产业链决定。 在双链争持,此消彼长的历史过程中,民族国家很可能会保持中立。 因为内陆地区的伤害链国家不大可能拥有说服他们支持自己的经济实力和军事实力。 考虑到沿海产业链国家大概率会拥有欧美日韩台的军事保护(至少在初期),即使内陆地区由中共体制内中层和地方豪强建构的小型伤害链国家手里仍拥有一些中共帝国遗留下来的军事装备,想凭这些装备与欧美日韩台派驻的维和部队硬杠,也没有稳胜的把握。 而且任一伤害链国家的首脑若轻率开战,极有可能因消耗掉手中不多的残存军事资源而丧失在其境内维稳的能力,诱发政变,加速政权的消亡。 相反,守住自己占好的地盘,只在境内维稳,伤害链主倒有可能在一两代人之后,在后代顺应时代需求主动进行“政改”,在产业链邻国的协助下促成社会和平转型的过程中,成为保有相当名望和地位的地方性政治家族,实现家族的“软着陆”。 综上所述,我认为在中共帝国一朝崩解后,在沦陷区由这三类国家分别占据后,在双链争持的下半场里,各国之间大打出手战火绵延的可能性并不算大。 更有可能发生的,是独立后的各国维持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发展互不相扰的状态,同阵营的国家将结盟互助,尤其是在经济重建方面,沿海产业链国家即使分属不同政权也仍有极大可能通过签订协议保持“统一市场”。 阵营之间可能发生的小规模边境摩擦,无法影响大局。
双链争持,这场跨越无尽时空的观念战争,曾隐于幽微,伏线千里,在早期文明的战争偏好与交易偏好间悄然萌动,也曾波澜壮阔,震惊天下,令老牌帝国与新大陆刀兵相见——那个新生国家,名字叫做美国。 它曾主导表面上看来是意识形态之争的美苏争霸,它也曾披上民族矛盾的外衣,引发关于多元文化的争论。 但它真正的战场,在人心之中,在家庭内部,在人类的上一代与下一代之间。 它最后的战场,在“人应当成为怎样的人”的争论里。 而那些年轻人,渴望构建更温暖家庭,渴望拥有更自由更富裕生活,并在由产业链逻辑主导的谋生糊口环境里看到了希望的年轻人,正义无反顾地冲向战场,成为捍卫产业链逻辑的观念战士。 他们栖身的战壕,被称为——代沟。 文化,是一个族群沿用的人生剧本的集合,是对该如何在这个族群内部扮演家庭角色、社会角色的指引,也是每一代人对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行为策略的总结和辩护。 当你静心比较不同文化的差异,你会看到,除了饮食服饰、婚俗礼俗中那些能被轻易看到的不同,更深层次的不同,会呈现在人们对“应该怎样做人”的看法里,会呈现在人与人相处时,哪些行为可以被接受,哪些行为绝不能容忍的看法里。 在中共精心构建的党文化里,面对政治冲击,和亲人“划清界限”是可以被接受的,背叛曾经的朋友,举报亲生母亲,殴打老师、校长致死,是可以被接受的。 用种族灭绝的残暴手段对待所谓的“同胞”,无视维吾尔人的悲苦,无视藏人一场又一场的自焚,对香港人台湾人高喊“留岛不留人”,是可以被接受甚至得到鼓励的。 为了“政治任务”,为了服从命令,党员牺牲与家人相处的时间,耽误孩子的病情,错过与垂死亲人见最后一面的机会,是能让官方媒体正面宣传的。 但和党作对是绝不可容忍的。 这种党文化,这种人应该唯上级之命是从的观念,这种无伤害链狂信徒之名却有伤害链狂信徒之实的观念体系,就是中共构建其社区的源代码。 但中共党文化,只是无数种包含伤害链逻辑成分的文化中较为极端也较容易被看穿的一种。 还有很多国家、很多族群,不曾意识到自身文化传统中的伤害链成分。 例如普遍把丈夫殴打妻子看成可接受的行为的文化传统,例如把父母包办婚姻、虐待儿女视为其正当权利的文化传统。 你可以看到,在这些社区里,当人们做出了这类为现代文明观念不容的举动后,他们会辩解说,“这就是我们的文化”。 尤其是,那些虽然没有亲自去做,但容忍这类行为,事后和做过这类行为的人仍然保持密切交往,仍然让这类人得到社会支持的“无辜者”,他们会辩解说,我们认为这些行为是可以接受的是因为这就是我们的文化。 是的,在他们的观念体系里,人,就应该做这样的人,做输出伤害后能获得奖赏的人,或者说,是在输出伤害后至少不必受惩罚的人。 在他们的文化里,人们可以为伤害妇孺的行径,在另一种文化里不可容忍的行径辩护,并且把成为这样的人,成为伤害者,视为可以传递给下一代的人生剧本,让这样的行径在其族群中代代延续。 如果这样的观念不受挑战,这样的剧本不被修改,这样的文化传统不在现代人的生活场景中得到合情合理的调整改变,这样的行径就会真的代代延续,孩子们就会一直被他们的原生家庭,被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的社区,培养成这样的人。 当你真的看清文化是什么,当你意识到,中共党文化是当局为自己精心写就的辩护词,也是中共驯化出的党奴们为自己的人生选择,那些举报亲人、背叛朋友、卑鄙残暴的行径作出的辩护,更是他们培养下一代的蓝本,你就会同意,不想成为这类人的年轻一代,按现代文明理念,有拒绝这种文化传承的权利。 有在过年的时候任父母指着鼻子从年前骂到年后,消极抵抗的权利。 有面对催婚催育崩溃掀桌子的权利。 有因为从小看多了爸爸虐打妈妈的场景选择这辈子单身的权利。 更具普适性的是,有在社会上增广了见闻,知道了人还可以有其他活法之后,选择一种和父母期望不同的生活方式,成为更能适应自己工作场景中由产业链逻辑主导的游戏规则的人的权利。 在无数国家,家庭,都曾是伤害链逻辑最后也最顽固的堡垒,文化,则是伤害链逻辑最强有力的辩护士。 但当年轻人发现了不同的生活方式,当年轻人得到了不同的谋生方式,当他们在自己的生活里受到了产业链逻辑的影响,携带着这份影响回到家庭,这最后的堡垒也就有了裂隙。 因为文化,是每一代人对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行为策略的辩护,是每一代人而不仅仅是上一代人。 所以当年轻人在自己的生活里,为了谋生,为了适应职场,选择了属于自己这代人的生活方式和行为策略,他们也会为自己辩护,而他们的辩护,就是新一代文化观念的生成基础。 在名为代沟的战壕里,他们为自己而战。 当产业链逻辑用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说服了他们,用工作岗位用薪水说服了他们,用减少内耗后更轻松舒适的生活体验说服了他们,他们就会由伤害链文化的传承者,转为产业链文化的创建者。 年轻人,想成为更自由的人,成为更能彼此相爱的人,而不是以顺从为美,以牺牲为尚的人。 他们会成功的。
战略眼光有时是能为你带来财富的。 和美国合作,曾让无数企业、无数族群获利。但和美国合作的本质,并不仅仅是和一个拥有强大实力的政治实体合作,更是和全球商业帝国合作,和人类有史以来最庞大的利益集团合作,是让自己汇入携手同心寻求增量的生产者洪流。 而在这股洪流此刻的发展趋势里,充满商机。 双链争持,阵营分化,身处模糊地带,拥有财富创造能力的人们,正被迫“归边”。 为这些人服务,帮“润”离中共国的富人办手续拿身份,做移民中介,是一份商机。 协助有实力的企业搬离中共国,迁往更能安身立命的新家园,协助有意愿接收这些企业的国家招商引资,创造面向本国劳工的更多就业岗位,也是一份商机。 但更值得被看见的商机,是在阵营分化之际,在产业链阵营重新盘整内部格局,各国各族将因中共国作为“世界工厂”崛起而被迫支离破碎的本国产业链升级天梯重新接续时,依据相应的布局方案,找到自己能扮演的角色,能接住的“泼天富贵”。 美国人想重启本国制造业。 为什么? 因为制造业,从低端到高端的制造业,从对从业者技能要求极低的,到对从业者技能的专业化、精密程度要求极高的制造业,有让生产者们“在生产中学会生产”的功能,有教育培训的功能。 许多人虽然能在学校里完成相关基础知识的学习,却只有在生产活动中,在工作现场,才能学会生产者们独特的沟通、合作方式。 现代人的生产,也是现代人的合作。 人们需要在合作中学习合作,也需要在生产中学会生产。 因此,就象一个国家的教育体系不能仅有大学而没有中学、小学一样,在一个国家完整的产业布局里,也不能没有相对低端的制造业。 尤其是,当这个国家的中小学教育体系功能不够强大,无法让毕业的学生轻松胜任低端以上的制造业岗位时,低端制造业的“教育替代”功能,就更形重要。 反过来,当一个国家需要重启制造业时,如果不是从最低端的制造业岗位开始恢复,这个国家就需要为自己选择投资的中高端制造业准备足量的人才——就需要为此投入相应的教育资源。 当双链争持,阵营分化,成为世人皆知的局势演化趋势,当生产者们纷纷归向自己应该归向的产业链阵营,当各国各族都逐渐意识到产业布局的完整和平衡的重要性,“将不大适应制造业劳工生活的人训练成合格工人”这件事,就会成为许多国家的迫切需要。 人们仍是需要在合作中学习合作,在生产中学会生产,但现代社会的激烈竞争令他们需要在学习方面有更高的效率。 从企业的角度看,他们需要找到方法,在可能的候选人中找到最具潜质,经过最短时间培训就能达到及格线的劳工。 而且这及格线既是生产技能方面的及格线,也是合作能力上的及格线——例如按时到岗,服从调度,能配合主管和同事的要求。 不要小看这条及格线。 许多人是达不到的。 现代工业社会要求几乎每个成员服从的朝九晚五,一周五天工作制,和人类在百万年丛林演化过程中习惯的游猎生活方式、在其后靠传统农牧业谋生时的生活方式都大相径庭。 没有人天生就适合当工人。 除非在成年前早经驯化。 在中共国改开时代早期,大量港资、台资和其他外资企业刚进入内地时,如何约束管理员工,也曾是个令人挠头的难题。 从最贫困山区招募来的工人,许多都不识字,或是虽然能写自己的名字,但极度缺乏现代城市生活的常识。 而且年轻的他们,并不听话。 当时的投资者面对这种困境,用了一个简单而有效的办法。 他们大量招收女工,18-25岁之间的女工,他们令“打工妹”这个词风行一时,让无数工厂、工业区,成了女多男少的“女儿国”。 他们从贫困地区“吸”走了可塑性最强,服从性也最高的那些人口。因为在农村社会地位较低,在家庭中长期接受服从性规训,也长期接受着比兄弟叔伯们更差的营养供给和住宿条件,更对出嫁这种改变自身生活场景的事件有心理准备,打工妹们远比同龄男性更能适应和农村截然不同的城市工厂生活。 这些按传统农村生育理念本该被堕掉,被溺毙的女儿们,这些对她们的原生家庭来说“多余”的人口,解了企业的燃眉之急。 于是一座座工厂拔地而起。 在发展制造业的早期大量使用女工,降低企业管理和培训的难度,是中共国的成功经验。 这也是当全球产业链进行调整,当大量低端制造业迁离中共国时,想“接住”这些岗位的发展中国家可以照抄的经验。 如果在这些国家的伤害链文化传统中,同样包含着对女性地位的贬低,同样包含着把女性规训为随时要适应拥挤、单调、艰苦生活条件的服从者的成分。 许多人以为中共国在改开时代的迅速崛起,是个无法复制的神话。 但哪有什么神话。 如果你看得透纷繁表象之下的本质,美国制造业的空洞化,中共国制造业的兴盛,就只是一场“小学和中学的迁移”。 而制造业的回归,产业链的重新盘整和恢复平衡,则是“产业教育体系的康复”。 这一次,小学可能会迁往南美、印度,中学可能会迁回美国。 如果你能看透,如果你能调动相应的资源,那么,你不是不能在其中分一杯羹,不是不能从为企业找到合格工人、向工人提供配套培训中获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