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选择

事情的一面,是改朝换代时会“天街踏尽公卿骨”。 事情的另一面,是在中国历史上,皇朝崩解而世家不灭亦属常事。 决定命运的关键是什么? 是认知。 是这些家族能否及时弃暗投明,能否抓住历史机遇。 考虑到全球产业链的利益诉求,一个合情合理的推断, 是沦陷区经济会在帝国覆灭后很快沉而复起。 但你当然看不到全区域的全盘复苏。 会发生的事,只是沦陷区部分地区在成功打造出符合产业链诸国要求的政治环境后,依照甲方们的需求恢复产能。 也就是说,在未来的中华沦陷区,只有一部分地区会很快恢复秩序,成功实现政治和经济上的重建。 在中共帝国这条大船沉没之后,只有一部分乘客能及时登上救生艇,能渡过冰海,抵达彼岸。 限制更多人抵达彼岸的不是人,是天,是谁都无力改变的客观现实。 现实是,在中共帝国覆灭之后,未来的建设者们能用来重建经济恢复民生的资源,不论是沦陷区在人口断崖式下降后残存的人力资源,还是全球各国肯再次向沦陷区企业开放的市场资源,都是有限的。 到那个时候,即使是理论上可供沦陷区新兴国家争抢的欧美国家订单总量,也就是欧美能消化的产能,也是有限的。 这有限的订单,自然只能支撑有限的地区进行重建。 至少在沦陷区经济沉而复起的早期,机会,将只属于少数做了充分准备的人。 后续会如何发展,则要看早期那些成功者做出了怎样的成绩——看他们是否能稳住区域局势,又能否在稳住自己阵脚的同时,为沦陷区持续恢复铺平道路,为有意向更广泛地区进行投资,给予沦陷区更多信任的盟友提供安全保障。 在重建方面,第一梯队会占据先发优势。 从第二梯队开始,各国向产业链阵营争取投资、争取信任的难度将直线上升。 第三梯队的未来则干脆在两可之间:要么经过漫长时光终于等到机会,要么因存量资源耗尽,人口被第一、第二梯队虹吸,逐渐衰败下去,甚至变成无人区。 对今天手握兵权,或者在地方上掌握实权的潜在豪强们来说,机缘是有限的。 仅仅懂得选择弃暗投明并不能保证他们能引领家族踏上下一个风口。 想踏上下一个风口,他们需要加入独立建国风潮中的第一梯队,或至少赶上第二梯队。 大浪淘沙。 红N代们生下来就锦衣玉食,享受着亿万普通百姓难以想象的特权待遇,拥有普通家庭的孩子难以想象的教育资源,但面对即将发生的剧变,他们是不是拥有足够的认知?他们能否作出正确的选择? 恐怕在他们之中,只有少数人能善用手中的资源,完成在命运面前的华丽转身,为家族谋得最大利益。 更多的人会在迟疑拖延中,因留恋只有伤害链逻辑能提供的特权待遇,一点点消耗掉手中剩余的政治资本。 这剧目在改开期间早有过预演。 在改开之初就敢于“下海”的人,大多获得了与所承担风险相应的丰厚收益。 若留恋体制内的安稳,一次次错过商机,该买股票时没买,该买房时没买,抱着国企编制里的死工资直到退休,就只能眼看着自家和别家渐渐拉开差距。 虽然拥有远超常人的资源,在剧变发生时,手里也握着远超别人的资本,但真正有能力有眼光把家族引向未来坦途的红N代恐怕是凤毛麟角。 多数人只会随波逐流。 他们不会在帝国覆灭时为习近平效死,不会把忠诚奉献给一个既无能又无谋,让自己看到不希望的主君。但他们也不会积极参与由产业链阵营推动的各族各地新兴独立国家建设。 他们会做的,是握紧手里的资本,等着和新朝新君谈价钱。凭手中的军政资本,他们也确实是新兴国家的建设者们不能忽略的存在。 政治是现实的。 也许有人会想象,到了新时代,旧朝权贵会统统遭到严厉的清算。 但除了少数真犯下过残暴罪行的个体,除了那些蠢到在最后时刻为习近平执行镇压指令因此欠下血债的个体,红N代中的大多数将全身而退。 只要这样能换来和平,每个新兴国家的建国者们都会换。 这公平吗? 也许不那么公平。 但到了那时候,在建国者们面前,一切都要为和平发展让路,为恢复经济保障民生让路,为维护生产生活秩序让路。 所以,红N代们会有凭手中资源换取新身份、新地位,让家族重新开始的机会。 你们也不必因此愤愤。反正,红N代中那些离开特权就没法正常生活的人就算踏上了新起点,也会自行坠落。 我们身处的时代背景,是人类文明从匮乏模式转向繁荣模式,人类社会的底层逻辑从伤害链逻辑转向产业链逻辑的关口。 坚持采用匮乏模式的国家和群体,坚持伤害链逻辑的国家和群体,在时代潮流面前将被命运抛弃。 这些国家和群体,将以经济能力低下、技术能力低下为具体的理由,被命运抛弃。 更具体一点的理由,则是这些国家和群体因分心于维持特权和壮大伤害输出能力,未能专注于经济发展和技术发展,未能在全球各国的经济竞争和技术竞争中取胜。 不论是否出身红N代,每个个体都需要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中作出自己的选择。 在维护特权、靠拢特权,和专注于经济、技术竞争中,作出自己的选择。 从而选择自己的命运。
Morris
2个月前
未来的沦陷区沿海新兴产业链国家,会既是“改开中国”的遗产,也是全球商业帝国的新拓疆域,既是本土打工人的新祖国,也是外企外贸的美好家园,在这些地区构建秩序维持秩序的收益,将由当地民众和援助国投资人共享——这些产业链国家的立国之基,就是“合作共赢”,与产业链阵营互惠互利。 这基础是坚实的。 它能超越漫长的“巨婴国”历史导致的局限性,将这些国家、这些族群引上文明演化的正轨,令它们尽快成长成熟起来。 因为这基石,“合作共赢”,早已是暗中从属于全球商业帝国的每个现代产业链国家的立国之基,国与国之间的经贸合作,早已超越了一切历史纷争、昔年恩怨,成为缔造这蓝色星球大部分地区和平状态的终极理由,也成为欧美等强国塑造有利于自身的国际秩序的强大工具。 全球商业帝国,在全球各大经济实体的“合作共赢”召唤下即将涌现的新型国际政治秩序,将把中华沦陷区的一部分纳入囊中,将通过将“改开中国”的遗产纳入囊中来壮大自身,并通过协助新兴产业链国家的独立建国和阵营归附,开启壮大自身的新模式。 这就是当我们思考“后中共时代”的时候,绝不应忽略的外部因素。 是的,中共帝国是“改开中国”和“红色中国”二者的叠加。是的,伤害链逻辑在中共帝国内部仍然有巨大的影响,尤其是在现行政治秩序中,伤害链逻辑仍是主导,在官方宣传论调中,在中共多年用于洗脑的党文化中,伤害链逻辑仍是主导,在可见的将来,它的影响力仍是巨大的。 但“红色中国”的影响力有其局限,就象中国历史上的每个中央政权那样,它的控制力总指向内部,总是受阉割最狠因此最柔弱的人群。 对外部的强者,对强者,它一筹莫展。 所以当外部的强者强势入局,“红色中国”残存的影响力将无法抗拒。 那些在混乱中艰难重构秩序的小型伤害链国家将无力阻止沿海产业链国家的兴起。 而且如果这些小型伤害链国家的决策者足够机警,他们该做的,就不是去攻打威胁沿海产业链国家,而是与之交好,与其背后的欧美日韩台交好,建立贸易关系,以便自己不会在与其他小型伤害链国家竞争时成为众矢之的。 在后中共时代的中华沦陷区,在三雄并峙的新地缘政治格局里,在处理新的国与国关系时,新兴的小型伤害链国家将不得不保持理智。 因为即使伤害链逻辑催促它们去恃强凌弱,但眼前的产业链国家看起来再弱,也不是真正的弱者——它们背后都有强国为依靠。 真正的弱者是谁? 在未来的并峙三雄中,所有背靠大树的新兴产业链国家都不好欺负,所有天然具备内部凝聚力的民族国家也都不好欺负,最好欺负的国家其实是在一众新兴小型伤害链国家中的较弱者。 如果在后中共时代我们会再次看到中国历史上常见的“群雄逐鹿”戏码,那么争战一定首先发生在伤害链国家之间,甚至会一直只发生于伤害链国家之间。 为什么? 因为周边地区都已走向现代化,而群雄逐鹿,是一部古戏。 在中华沦陷区这片既保持了许多古老习俗古老观念,又受过现代思潮冲击的土地上,在旧戏码和新戏码将同场上演的历史舞台上,你会看到,最古老的戏剧虽然会再次上演,其范围其规模却将受限。 将限制在继承“红色中国”遗产的地区,将限制在伤害链信徒控制的范围内。 双链争持,阵营分化,落在每个具体的人身上,落在个体、家庭、家族身上,就是命运的分化。 你选择归附哪个阵营,就等于选择进入历史舞台的哪个分剧场,选择进入哪种剧情。 虽然命运分配给你的角色总是随机的,但在相对固定的剧情里存在哪些角色却是固定的。 是在群雄逐鹿的剧场里流离失所,还是在二次改开的浪潮里发家致富,由你选。 我总希望让更多的人看清前路。 因为被错误道路裹挟的人通常无法挣脱。在1949年前后选错了路和选对了路的人命运有多大的差别,张爱玲和老舍的命运有多大差别,后人已知道了。 而又一次历史的选择正摆在我们面前。 双链争持,是时间跨度将以百年计的文明演化之大局。 个人命运在其中微不足道,但一步走错,影响的将是你的全部。 身在海外并不等于绝对安全。当双链争持,观念交击,当各国开始反思异质文化移民群体对本国文化传统的侵蚀,当过于服从母国政府指挥的移民社区对现居国的国安威胁被正视,当产业链国家开始重视移民中伤害链信徒的过高比例,试图解决问题,作为移民,你未必能对“双链争持”置身事外。 当“双链争持”发生在移民社区,你也是需要选择阵营的,如果选错了,如果你所属的社区选择了与现居国对立的阵营,你的日子将不会好过。 而你如果选择了正确的阵营,在海外,选择将移民社区改造成归附产业链逻辑的“新文化孵化器”,在沦陷区,选择促成新兴产业链国家的建立,你和你的家族将进可攻退可守。 但如果选错了,在双链争持的大局里,作为生活在产业链逻辑日益强势的环境中的伤害链信徒,你将无处可逃。
蔡慎坤
7个月前
历史告诉我们:在任何时代,一秒钟内看到本质的人,和花半辈子看不清的人,命运或许大不一样。一个时代的改变,不可能冀望于统治者自我觉悟。如果不愿随波逐流,又没有勇气与之抗争,只有死亡或逃亡两种选择。《阿甘正传》里的阿甘说,“你若遇上麻烦,不要逞强,你就跑,远远跑开。”“生命就像一盒巧克力,结果往往出人意料。” 爱因斯坦当年逃离德国,遭到德国上下一致批判,甚至遭到盖世太保跨国追杀。爱因斯坦生前一直憎恨那个生养他的地方,正如《爱因斯坦的一生》的作者杰根.纳菲所说:“爱因斯坦憎恨纳粹,也憎恨德国人,当然也憎恨德国。” 但是今天的德国,并没有什么人否认爱因斯坦是一个真正的爱国者。在德国,有数十所学校以爱因斯坦的名字命名,有爱因斯坦旅游路线,游客可以参观爱因斯坦工作和生活过的地方,有关爱因斯坦的电视节目和书本更是层出不穷。2003年,德国举办“德国伟人”评选活动,数百万电视观众参加投票,爱因斯坦进入“伟人榜”前10位。 2005年爱因斯坦逝世50周年,德国政府把这一年定为“爱因斯坦年”,举行了各种各样大型纪念活动。在总理大楼和其他政府大楼外墙上,用红色油漆描绘上“E=mc2”的巨型字样。“国家是为人而设立,人不是为国家而生存。”爱因斯坦生前说过的这句话,今天仍然被铭刻在德国政府大楼上。从纳粹时代走过来的德国人相信:国家应该是为人民而设立的。 上世纪40年代末,一大批资本家社会贤达以及知识分子在喧嚣声中选择逃离,还有一大批可以走的人被眼前的幻象迷惑坚持留下来,结果受尽屈辱在惊恐中惶惶不可终日甚至不得善终,那些苟活下来的知识分子和资本家社会贤达几乎完全丧失风骨和尊严。 看一个人是不是明智,就看在决定生死命运的关头,是否有足够的洞察力和决断力来保全自身安危。季羡林生前回忆说,胡适当年到南京后安排专机到北平,点名要接走几位知名的学界泰斗,胡适还亲自到南京机场恭候。飞机返航,舱门拉开,胡适满怀希望要同他的老朋友会面,然而除了一两位以外,胡适想接的学界泰斗大多都没有走出机舱,胡适当场大哭一场。 胡适之哭,有人说乃千古一哭!如同傅斯年当年的一声长叹,也被称之为千古一叹!以后北平的种种变迁可谓物是人非,足以证明民国时期这两位知识精英的一哭一叹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在所谓的冥冥之中,学贯中西的胡适和傅斯年或许已经预测到,一个不同的时代,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命运,不同的归宿。能够感知未来的人或许才能避开一场又一场的浩劫和苦难。 1948年,等待出任高官的吴晗派人找到胡适让其留下,胡适斩钉截铁地以著名的三句话拒绝了。彼此都说对方走错了路,胡适去世时的万人空巷,而吴晗只剩下一条血迹斑斑的裤子;1948年冬,吴晗劝胡适留在北大,但胡适没有听从,毅然登机南行。胡适多次说:“吴晗可惜,走错了路。”吴晗却颇不以为然,反过来认为这位前辈老师脑子进水了。 在那场惨烈的浩劫中,官至北京市副市长的吴晗轮番遭到批斗羞辱毒折磨,从精神到肉体惨遭摧残,1966年夏,吴晗被关了起来,但是批判并未停止,而且愈演愈烈。有当事者回忆说,他看到吴晗站在台上,脖子上挂在铁丝,铁丝下面吊着沉重的石头,铁丝把脖子勒出了血,血顺着铁丝往下滴…… 1967年,吴晗全家被赶出了家门,被要求搬到一座偏僻的居民楼里。没过多久,吴晗被勒令前往单位劳动,做些打扫卫生的工作,每星期只能回家一次。后来又被关进了监狱,再也没有回家。 吴晗的儿子吴彰永远难忘那个周六的傍晚,他一如既往地和姐姐趴在窗台上,眼巴巴望着外面,等待着爸爸一周一次的回家,可不管怎么等,始终没有见到爸爸回家的身影。 1969年10月11日,吴晗在狱中自杀,他的骨灰,至今也下落不明。据说吴晗死前曾经高喊过一些话,非常绝望。狱中的吴晗并不知道,就在几个月前,他的妻子袁震也在狱中受尽折磨而死,临死前想要喝一口稀粥,也被拒绝。 1969年,吴彰和姐姐吴小彦,同时失去了父母,成为孤儿。性格刚烈的姐姐,为父母的冤死向有关部门讨要说法,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被以“扰乱社会治安”罪关了起来,不久被送到精神病院。在被监禁的日子,姐姐被摧残成另一个人,经常说一些“疯话”,比如她总是说:“爸爸没有死,我又在报纸上看到他了”。让人听了为之心酸流泪。 在医院的强烈要求下,姐姐被暂时释放回家养病。那一天,正是吴彰18岁生日,姐姐将他叫到跟前,说:“我替爸妈把你拉扯长大,今天你18岁,你终于成年,我可以去见爸妈了”。吴彰以为姐姐又在说疯话,没有在意,谁知当天夜里,姐姐就服毒自尽了。 这一下,一家人只剩下了吴彰。幸好,他已经18岁了,可以独立照顾自己。他去工地当建筑工,去工厂当工人,靠着辛勤的劳动养活自己。与此同时,他没有忘记学习,终于熬到了父母平反,被恢复名誉,熬到了上大学的机会。 80年代中期,吴彰去美国留学,在美国勤工俭学,刷盘子、做零工,终于拿到了理工科硕士学位,从此在美国安定下来,并加入了美国国籍。这一离开,就是数十年。这个历经磨难的后代再也没有回头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