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

Ignatius Lee
1个月前
Proper revolutions are not cataclysmic explosions; they are long, controlled burns. 真正的革命并非像灾难一样突如其来地爆发,而是长期可控地燃烧。 ——Srdja Popovic 很多人知道(和平或非和平)革命有个缓慢且隐蔽的发生过程,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甚至以为什么都不做,革命自己就会发生。 波波维奇在这里采用的“controlled burns”这种表述是一个消防术语,通常指在森林或草原进行有计划的、受控制的纵火焚烧,以降低爆发大规模不受控的野火灾害风险。 作为一项政治隐喻,“controlled burns”在这里指的是预备革命的全过程:不但要有计划地进行,还要保证各个环节可控。 世界上有很多革命看上去是突如其来的,但是其实经历了相当漫长且隐蔽的酝酿过程,比如埃及的茉莉花革命就是这样,即使最初导火索只是突尼斯发生一起偶然事件。 人们往往因为导火索事件的突发性,就将革命看成是突然爆发,对于革命之前的酝酿过程却一无所知(当然,如果你一个外国人都知道了,独裁者肯定比你先知道,那革命就爆发不起来了)。革命并不单纯由民愤引发,民愤高涨、反抗此起彼伏的国家不见得会爆发革命(比如现在的伊朗就是如此)。为什么呢? 因为革命(包括“天鹅绒革命”这种和平革命在内)要遵循自己的逻辑。你如果看见一个国家的不同政见群体或潜在反对派群体成天忙于内斗和互相拆台,还没有合作意识,把背刺盟友、拉抬自己、装清高、耍小聪明、装大义凛然当成主业来干,没有合作意识,也不努力去培养社会动员网络,拿不出任何足以瓦解政权根基(这里特指政权关键拥护者群体,而非一般群氓)的手段,但是成天幻想暴力报复社会……你不可能说这样的国家做好了革命准备,也别指望这样的国家自己稀里糊涂就垮台(如果不爆发革命,连卡扎菲那么拉胯的政权也能统治34年)。 有人看见叙利亚阿萨德政权稀里糊涂就垮台了,但是绝口不提仓促发起的叙利亚革命演变成持续将近13年的叙利亚内战造成多大损失,也不关心叙利亚转型期滑向革命独裁政权的现实问题并非偶然现象(而是暴力革命政权的常见现象)。 你要让一个社会为革命做好预备,首先要不同政见群体或潜在反对派群体克服上面提到的许多问题,其次还要管控方向问题,严防暴力革命催生革命独裁政权。 很多事情需要有人来做。你还什么都没有做呢,就幻想跟朱拉尼一样碰运气,那就算有运气也轮不到你。
朱韵和
2个月前
曾志参加“革命”时只有十五岁。为甚么有那么多少男少女陶醉于革命呢?她回忆道: 面对如火如荼的革命形势,我热血沸腾,再也坐不住了。我从一个深居简出的教员家眷,一下成为抛头露面的知名人物。我还作了刻意的打扮,把留长的头发又剪短了,脱下旗袍,换上了男学生装,包扎上红腰带, 有时头上裹了块 红头巾,背著红缨大片刀, 看起来十分威武神气,人称红姑娘。 “革命”给了这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甚么样的权力呢?是“抄家分浮财,包括放火”: 那时我身上有一种红的狂热、革命的狂热。最为可笑的是,有一回,我路过城门楼,突然觉得这庞然大物太可恨。工农红军攻城时,国民党部队就是倚仗这门楼阻挡革命军进城,这样的地方应该毁掉它。于是,一阵热血冲动,我一人抱来一堆干草跑上城楼,把二楼给点著了。 当我狼狈地从著火的门楼里跑出来时,一头撞见朱德和一大群围观的群众,朱师长不解地问我怎么回事。我说:“这个城门楼太可恶!妨碍革命,我把它给烧了。” 奇怪的是,朱师长竟没有说什么,只是很慈祥地笑了笑走了。(51页) 论者称: 朱德年长,不会以为门楼必须烧掉,他没有赞扬曾志,也许他认识到革命所需要的狂热并不定要表现为烧掉城门楼。但他没有纠正曾,也许正是因为革命必须有狂热,循蹈规矩、谦虚谨慎的人不会是称职的革命者,直到1959年庐山会议,他还说:“热是革命的基础。”(180页) 众所周知,在国人传统道德观念中,“杀人放火”属于极度凶残的恶行,完全违背孟子所云“人皆有之”的“恻忍之心”。那是“不把人当人”的兽性发作导致的。如果说,歌剧《白毛女》宣扬的是“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便成人”;那么,中共“革命”就是把人变成兽! ---张青:灭绝人性的“革命”及其“领袖”——读《一个革命的幸存者-曾志回忆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