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卖掉的网络心智难民】网络时代制造出大量心智难民,被作为流量卖掉。社会分化成两个大的阶层:一是花钱获取高质量信息,接受高质量信息的精英阶层,二是“免费”消费网上垃圾信息,接受劣质信息的乌合之众。这里的“免费”是打引号的,因为它不但不是免费的,而且一点都不便宜。 如果一个人只接受网上带引号的“免费”信息,就像只吃劣质食品一样,结果是精神世界的劣质化。因为接受信息质量的差异,几十年下来,就会形成两个阶层。社会精英层掌握高质量的靠谱信息,这是做事靠谱的前提;乌合之众满脑子不靠谱的劣质信息,言行也不会靠谱。 TikTok在美国制造了大批心智难民。这几天,有些跑到小红书上,看到中国人民有房、有车,不用加班的幸福生活,激动的痛哭流涕,控诉美国政府的言论审查,痛斥美国政府封禁TikTok的罪行。小红书的中国用户突然发现不用翻墙就能跟外国人交流了,这可以说是积极的一面。互联网本来就应该这样。但不出一天,有些跑到小红书的TikTok难民,就反应说,被小红书封号了。 言论禁锢和灌输垃圾信息已经在墙内批量制造了数以亿计的心智难民。不愿呆在心智难民营自愚自乐的中国人纷纷翻墙出来,从外界获得有价值的信息。中文网络上,各种政治光谱的极端言论泛滥。流量是自媒体的生命,极端言论是一些时政频道获取流量的密码。在中文世界,这种现象的存在有它的政治和社会原因,考虑到墙内的言论禁锢,各种扭曲,各种压榨,各种打压,各种蛮不讲理,无所不在的弱肉强食,人们感到压抑,有理无处讲,也不让讲。翻墙出来,或肉身翻出来,人们需要喘口气,需要情绪宣泄。极端言论诉诸人的情绪,会给人一种心理满足,满足了中国政治高压造成的人们的特殊心理需求。这本身也无可厚非,至少在听的时候,听众会爽一把。人都被压迫成这样的,吸点精神鸦片也是正常。 但情绪宣泄完了,还是要回到生活世界,面对现实。打个比方,正常人在家或在酒吧喝一杯,爽一把,快乐一下,无可厚非,但如果不分场合地喝,就成了酒鬼,人生就毁了。同样的道理,听极端言论,可以爽一把,但不能把那种情绪发泄带入现实世界,更不能把极端言论当成世界观,去看世界,否则,周围人会觉得这个人不正常。 翻墙出来看世界,说明不甘心呆在心智难民营,不甘心做网络时代的心智难民。这是很重要的一步。但只迈出这一步还不够,还要锻炼自己对信息真伪的判断力,对信息质量高低的鉴别力。缺少这种判断力和鉴别力,就有可能好不容易从墙内和信息垃圾堆翻出来,却又掉进墙外的信息垃圾堆,从墙内的心智难民营逃出来,却又跑进墙外的心智难民营。只有磨练出对信息真伪的判断力和对信息质量的鉴别力,才有希望摆脱心智难民的命运。 两年前,我写过一篇有关“互联网时代心智难民”的文章,在Substack发表后,有位细心的读者做了回应。他引用了互联网大佬Tim O'Reilly的一句话:“If you are not paying for it, you’re not the customer; you’re the product being sold.” “如果你没付钱,你就不是顾客;你只是个被卖掉的产品而已。” 这是互联网时代的用户逻辑。那位细心的读者评论说:”这个道理很浅显,但是能理解的人非常之少,最后能诉诸于实践,主动建立高质量信息来源渠道,摒弃恶俗信息的人是更少;更多的人宁愿被蓄意制造的信息所吸引,消耗掉自己的时间,再被当作流量卖掉。“ 切记:在互联网时代,别做被当作流量卖掉的心智难民。
【被卖掉的网络心智难民】 网络时代制造出大量心智难民,被作为流量卖掉。社会分化成两个大的阶层:一是花钱获取高质量信息,接受高质量信息的精英阶层,二是“免费”消费网上垃圾信息,接受劣质信息的乌合之众。这里的“免费”是打引号的,因为它不但不是免费的,而且一点都不便宜。 如果一个人只接受网上带引号的“免费”信息,就像只吃劣质食品一样,结果是精神世界的劣质化。因为接受信息质量的差异,几十年下来,就会形成两个阶层。社会精英层掌握高质量的靠谱信息,这是做事靠谱的前提;乌合之众满脑子不靠谱的劣质信息,言行也不会靠谱。 TikTok在美国制造了大批心智难民。这几天,有些跑到小红书上,看到中国人民有房、有车,不用加班的幸福生活,激动的痛哭流涕,控诉美国政府的言论审查,痛斥美国政府封禁TikTok的罪行。小红书的中国用户突然发现不用翻墙就能跟外国人交流了,这可以说是积极的一面。互联网本来就应该这样。但不出一天,有些跑到小红书的TikTok难民,就反应说,被小红书封号了。 言论禁锢和灌输垃圾信息已经在墙内批量制造了数以亿计的心智难民。不愿呆在心智难民营自愚自乐的中国人纷纷翻墙出来,从外界获得有价值的信息。中文网络上,各种政治光谱的极端言论泛滥。流量是自媒体的生命,极端言论是一些时政频道获取流量的密码。在中文世界,这种现象的存在有它的政治和社会原因,考虑到墙内的言论禁锢,各种扭曲,各种压榨,各种打压,各种蛮不讲理,无所不在的弱肉强食,人们感到压抑,有理无处讲,也不让讲。翻墙出来,或肉身翻出来,人们需要喘口气,需要情绪宣泄。极端言论诉诸人的情绪,会给人一种心理满足,满足了中国政治高压造成的人们的特殊心理需求。这本身也无可厚非,至少在听的时候,听众会爽一把。人都被压迫成这样的,吸点精神鸦片也是正常。 但情绪宣泄完了,还是要回到生活世界,面对现实。打个比方,正常人在家或在酒吧喝一杯,爽一把,快乐一下,无可厚非,但如果不分场合地喝,就成了酒鬼,人生就毁了。同样的道理,听极端言论,可以爽一把,但不能把那种情绪发泄带入现实世界,更不能把极端言论当成世界观,去看世界,否则,周围人会觉得这个人不正常。 翻墙出来看世界,说明不甘心呆在心智难民营,不甘心做网络时代的心智难民。这是很重要的一步。但只迈出这一步还不够,还要锻炼自己对信息真伪的判断力,对信息质量高低的鉴别力。缺少这种判断力和鉴别力,就有可能好不容易从墙内和信息垃圾堆翻出来,却又掉进墙外的信息垃圾堆,从墙内的心智难民营逃出来,却又跑进墙外的心智难民营。只有磨练出对信息真伪的判断力和对信息质量的鉴别力,才有希望摆脱心智难民的命运。 两年前,我写过一篇有关“互联网时代心智难民”的文章,在Substack发表后,有位细心的读者做了回应。他引用了互联网大佬Tim O'Reilly的一句话:“If you are not paying for it, you’re not the customer; you’re the product being sold.” “如果你没付钱,你就不是顾客;你只是个被卖掉的产品而已。” 这是互联网时代的用户逻辑。那位细心的读者评论说:”这个道理很浅显,但是能理解的人非常之少,最后能诉诸于实践,主动建立高质量信息来源渠道,摒弃恶俗信息的人是更少;更多的人宁愿被蓄意制造的信息所吸引,消耗掉自己的时间,再被当作流量卖掉。“ 切记:在互联网时代,别做被当作流量卖掉的心智难民。
一条黑狗的命运。小时候在农村,家里养过一条黑狗,个头不大,眼睛上方各有一撮黄毛,远远看上去像多出两只眼,村民叫它“四眼”。刚从农村到城市上学的时候,听同学说“四眼”,就想到那条狗,但很快知道,同学讲的是一位戴眼睛的老师。那年,我在大队上小学三年级。黑狗大约与我年龄相仿,但搞不清谁更长一些。 母亲住在村子里,外公住在两华里外的黄河大坝上,为公社看坝。黑狗就跟着主人,往返于两家之间。晚饭的时候,大人给它一块窝头或饼子,它再到处寻找些残渣,就是一天的饭食。黑狗有些瘦弱,但体力还不错,能跑能走,主人去哪里都跟着。 过了很多年头,偶尔会想,在人都吃不太饱的年月,一条柴狗能活到八岁,可能除了超乎寻常的生命力,还要恒久的运气。它不但要在各个角落找零食果腹,而且要躲避各种人间险恶,稍有疏忽,可能就像其他不幸的同类那样成了人类的盘中餐。 坝上偶尔有陌生人路过,黑狗会警惕地盯着,除非走得太近,它并不吠叫,从不咬人。经常路过的有两位干部。其中一位姓曹,黄脸瘦高,穿破旧的灰色中山装,骑一辆大金鹿自行车。他的主要工作就是骑车在坝上巡视。 不知何故,黑狗不太喜欢他,但也只是在他进院子的时候冲他叫一阵,主人一出现就躲到一边,各自相安无事。 有段时间,好久没见到他,外公就嘀咕,是不是曹干部出了什么事。另一名干部路过的时候,被问及这事,说是老曹病了。大队死了头驴,炖成驴肉,宴请河务局的干部。 其他人吃了没事,但老曹发了急病,让人拉到公社医院才救过来。外公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曹干部没福气享受啊。过了好多天,曹干部才出现,还是骑那辆大金鹿,穿那件破旧中山装,只是人更黄更瘦。 有一天放学早,狗不在家,就去外公家找。外婆说,狗让曹干部打跑了。上午,曹干部来巡视,走到门口,黑狗就冲他叫。他那天火气大,抬腿就踢。黑狗不干,就咬住了他的裤角。曹干部抄起一只铁锹,就把狗打跑了。我就在旷野寻找,又回到村子,找遍街巷和角落,直到天黑也没找到。一边找一边想,黑狗机灵,不至于伤得太重,它认路,只要走得动,就能慢慢走回来。 第二天放学回家,外婆就安慰我,说黑狗聪明,过两天可能就回来了。那只黑母鸡都能回来,黑狗也能回来。家里曾有只瘦小的黑母鸡,一天黄昏的时候没有回窝,出门也找不见。外公说八成是让老鹰叼走了,一群鸡里面它个头最小,跑得最慢。第二天又找,连鸡毛都没找到。 第三天黄昏喂食的时候,它突然出现在院子里,跟其他的鸡一起吃食,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至今不知道,那两天两夜,它是在何处度过。如今黑狗不见了,也盼着像那只黑母鸡一样出现奇迹。 第三天,放学回家,母亲说,黑狗回来了,在猪栏里呢。我就往猪栏跑。农村的猪栏也是茅厕和倒泔水的地方,里面有一只半大猪,拱来拱去。黑狗趴在猪栏的一角,眼睛还睁着,但并不抬头看人。腿上糊着一层黑泥,毛上沾着一些稻糠一样的东西,不远处有一只空泔水碗。母亲说,给它倒了半碗地瓜面糊,又放了一块饼子,但黑狗不吃,都让猪吃了。她去村里找人,看有什么办法把黑狗从猪栏中弄出来。但几个人看了都摇头,说伤得太重,怕是抬出来也救不活了,谁也不愿去碰。 那天,黑狗挨了铁锹,从外公家跑出来,两华里路,竟走了两天两夜,可能走不动的时候,就藏在高粱地和芦苇荡中。终于走到家,对它是多么大的安慰! 但不知道为什么,它要躲进猪栏,再也不出来,让生命结束在那里。黑狗就在猪栏的角落趴着,又过了两天,眼也睁不开了。 村里有个光棍,也姓曹,专门干村民不愿干的脏活。据说,他经常去抓老鼠和蛇吃,村民宁肯挨饿,也不吃那些东西。母亲找他来,请他把黑狗从猪栏抬走,埋到树下。 那时候,奶奶还健在,跟我们住在一个院子,她住北屋,我们住东屋。黑狗活着的时候,很少去她屋里,大概是因为那里找不到什么可吃的东西。她生了五个儿子,六个女儿,日子穷苦,难以养活,就陆续让人收养了几个。直到我后来离开村子,仍然没有搞清楚那些被收养和没被收养的叔伯姑妈之间的远近亲疏。 大饥荒的时候,我爷爷饿死了,她就靠还没有送人的儿女供养。一日三餐有着落,但经常生病怕冷。黑狗死了,光棍来埋,找到我奶奶说,埋了太可惜了,这狗刚死不久,肉还没坏,把它收拾一下,还可以做狗皮褥子。两个人就讲定了,狗肉归了光棍,狗皮归了我奶奶。 家里的黑狗死后,我常跑到街对面的三叔家去玩。他家也有一条“四眼”黑狗。天冷了,一放学先跑到三叔家里,把冻得红肿的手贴到黑狗的肚皮上,旋即温暖起来,就像黑狗活着的时候一样温暖。
【诈骗国度】 说说纪晓岚,他笔下的乾隆盛世也是诈骗盛世。他买到过哪些假货,经历过哪些骗局?吐槽一下当今中国的诈骗业。为什么中国造假猖獗,诈骗盛行?中国人骗中国人要跑到缅甸建电诈园;中国人骗外国人,在中国境内就可以合法经营。欧洲几家媒体调查后,为何报导“世界最大诈骗网之一“在中国? 一个正常运转的良善社会,需要两道护栏。一道是内在护栏,就是人们的道德约束,孟子讲“仁义礼智信”,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每个人都有受到利益诱惑的时候,闪念之间要把灵魂出卖给魔鬼,但心中的道德律和道德感,会出来阻止我们那么做。这是内在的道德护栏。在中国,这道护栏出了什么问题? 除了内在的道德护栏,一个正常运转的良善社会,还需要外在的护栏,就是法律护栏,具体说就是立法、司法和执法的护栏,善行要受到鼓励,恶行要受到惩处,诈骗要让骗子面临自己难以承受的严重后果,骗一次要让他们付出一辈子的代价。在中国,这道外在护栏出了什么问题? 中国如何失去了维持社会正常运转必备的这两道护栏? 在这个下沉年代,一个不愿放弃内在道德护栏的人,精神生活注定充满挣扎。勇敢的人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以自己选择的方式,奋力突围;隐忍的人选择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只要守住底线,不允许自己成为系统性诈骗的理想目标人群,不主动或被动做系统性骗局的啦啦队,都失为一种有意义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