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

曼德尔施塔姆《我们活着,仿佛悬浮于虚空之上》 翻译:Google Gemini & 白板报 我们活着,仿佛悬浮于虚空之上, 足音已无法感知这片坚实的土地。 我们的低语,也飘散在十步之外, 像风中无根的絮语,无人能清晰听取。 然而,只要有那么一丝喘息的空间, 在人们欲言又止,眼神交错的瞬间, 克里姆林宫的那位山民,便会被提起, 如同一个挥之不去的幽灵,盘踞在每个人的心底。 看哪,他那肥硕的手指,宛如蠕动的蛆虫般油腻, 而他吐出的字句,却沉重如秤砣,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他上唇那撇阴冷的嘲弄,像一只伺机而动的蟑螂须, 他那锃亮的靴面,亦闪烁着权力冰冷而无情的光泽。 环绕着他的,是一群颈项细长的谄媚者, 他们如半人半鬼般,献上卑微的忠诚与颂歌。 一个发出尖利的怪笑,一个发出猫一般的哀鸣,一个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唯有他,发出雷霆般的咆哮,并用粗壮的手指,精准地指向他想要毁灭的一切。 他颁布的法令,如同铁匠锻造冰冷的马蹄铁, 一下下敲击在生与死的砧板之上—— 有的针对腹股沟的欲望,有的针对额头的思虑, 有的则刺向眉宇间的抗拒,直剜眼底的光明。 “处死”这个词,在他的舌尖滚动,竟像一颗熟透的毒莓般甘美, 呵,这位奥塞梯人啊,他那宽阔的胸膛里,究竟蕴藏着何等吞噬一切的黑暗与威权?
给诗人邵风华的信 这是一个普通的周末 我打开MSN 看到红颜知己们纷纷诘问 邵风华是谁 为什么给你写那么煽情的信 我赶紧顺着光缆到达你的博客 看到你写给我的端午节的诗 诗比粽子好 不用包装保质期还很长 读完诗 我也仿照你们诗歌界的样子 分 行 回一封 抑或是 诗 抑或是 信 风华如晤 湖畔匆匆一别 已一年矣 这一年 也没什么特别值得汇报的 雨中的红莲 依然为新款的单反相机开放 诗人的雕像旁 站着嘟着嘴扮可爱的 老徐的娘 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嘱咐的 又不是青葱少年 托你照看家乡小河边 那棵刻着“王佩断肠处”的老榆树 也不需要你再做信使 把信送给小红帽 况且她如今正在给儿子讲灰太郎 风华你说 自从89年以来 我们的成长 是一个悲剧吗 那年夏天 你被分配到遥远的公路站 闷热的宿舍里 蚊子一次次自杀性袭击 而我们彻夜在谈论 北岛、西西弗神话、普罗斯特 以及永恒的话题-- 姑娘 后来你去了外高加索 以倒卖石油的名义 去寻访喀秋莎的故乡 长着水桶腰的柳达米拉-波罗科夫耶夫娜大婶 给你端出新鲜的乳酪 你不喜欢写游记 所有的风景都化在你的心里 可是你发现 如果不表达 跟一个死鱼眼一样的公务员 又有什么两样 在跟公共厕所旁的老人蹲着下完一盘象棋之后 你又想起应该写诗 车二平六 马八进七 可你脑子里如今全是 象棋大师百局名谱 你勉强写了几行之后 发现还是直接做诗人好了 于是你参加大大小小的诗人聚会 在网上与人论战什么是“新汉诗“ 你激动地用一指禅打字 打得小梅给你新买的衬衫都已汗湿 去年夏天 你来到杭州 我没有什么可招待你 除了一湖清风 满地明月 还有 杨公堤上一场暴雨 这可不是我们想象的诗生活 我们本应该 泛舟湖上 羊羔美酒 二八佳人 弹琴吹箫 可是你知道 如今的行情 会这种乐器的小姐 很贵很贵 所以我们还是顺应时代潮流 陪小梅血拼吧 我最近把写博客的时间 用来照顾一只猫 今天花了一个小时给猫洗澡除虱 小猫怕水 我要一遍撩水 一遍跟它讲道理 直到我的老腰已经直不起来 再把它用吹风机吹干 看着它蓬松干净的毛 我觉得这就是我能写出的 最好的博客 纸短情长 见字如面 各自珍重 努力餐饭 不出半年 我们再见 习习谷风 霍霍雷电 止止行行 心心念念 王佩顿首 2010年6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