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都是罗永浩,但不要忘了他是个坏人。 旧文重发 致罗永浩和我共同的朋友们 各位罗永浩和我共同的朋友们: 我不是一个原则鲜明、立场坚定的人,从来不是,但以后也许会是。 五年前,当我最好的朋友跟罗永浩绝交的时候,我一直试图促使他们的和好。五年来,我经常在酒酣耳热之后,吹灯拔蜡之前,不合时宜地当着一个的面,给另外一个打电话,劝他们重归于好。我知道,聪明人是绝不会干这种傻事的,但我不知道,不应该怀疑好朋友的判断,当他说某个人没有底线的时候,这是一种警告,也是一个邀请。要么跟朋友去,要么留在没底线的人身边,没有中间选项,没有第三条道路。 今天同样的选择摆在你们面前,请你们从我和罗永浩之间,选择其中一个做朋友。这并不难,就像选择把手放在炭火上还是拿开一样简单。 我不是那块炭火。虽然我有时软弱倾跌,但我不会做那块炭火。 我知道,选择与罗永浩做朋友,对于你们来说更加与有荣焉,只要保存好你和你的强力朋友的聊天记录。 跟我他不敢--你也可以这样说。这说明你有更强的气场,更重的筹码,更广的人脉,更厚的资本。这是一个强者自以为很能说话的年代,但是挡不住一个弱小的声音,它来自微末,来自尘土,来自不会咬你的昆虫。 所以,从今天起请你们做出这个选择。如果你看了这条公告,再跟我联系,那意味着你选择跟罗永浩绝交。否则,请从你的手机中删除我的号码,一个人在世上,并不需要那么多“好”朋友。 最后,特别补充一句,以上选择,不适用于王小山。不是因为他有多特殊,仅仅因为我答应了他不必做选择。 祝你们在尘世找到幸福。 王佩 2011年6月 30日
好中文的样子系列讲座:西化好中文 本来想说一说真理,真理必让你得自由。在现在这个纷繁芜杂的时代,有人一听到“真理”两个字就吐血。因为这个词像众多词语一样,都被黑了。 可是,在2000多年前,人们都敢于问这个问题:什么是真理?谁有资格说真理?谁敢说自己拥有了真理? > 真理姑娘一十八, > 坐在家里不出门, > 人们就爱坏了她, > 朝阳花开呦头仰东, > 我家又端起了大米饭, > 脸上就笑哈哈。 > > 有一位少年赶路忙, > 见人就要细打听, > 真理在哪里? > 他走过原野和村庄, > 来到城里又挤满人群。 > 他只听到声音却看不见她, > 就继续地往前走。 > > 走了一年又一年, > 他就这样不停地走, > 变成了白花花头。 > 哎呦——哎呦——哎呦, > 他就这样不停地走, > 变成了白花花头。 > > 真理老奶奶坐门口, > 看到那老汉匆匆过, > 互相那招招个手。 > 大火球就要落山坡, > 老玉米又粗又大, > 生活就指望着它。 > 老玉米又粗又大, > 生活就指望着它。 **作者 | 杨 一** 真理,这个词的来历,我没有认真考察过,不敢乱说。但是,在汉语里的“真理”,与英语的“truth”不是完全对等的两个词。“truth”,我们知道,意思除了真理,还有真相的意思。 假如说“真相让你得自由”呢?你会同意吗? “你们必晓得真理,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由。”(《约翰福音》8:32)这里的“真理”,希腊文对应的罗马字拼写成 *aletheia*。 *aletheia* 的意思是: 1. 真诚,可靠,正直 2. 真理 3. 实情,真相 近100年以来,大量的西方词汇和语法进入汉语,改变着我们的语言,也改变着“好中文”的标准。讨论中文要不要西化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它已经西化了。讨论中文应该如何西化,怎样的西化可以接受,怎样的西化不能接受,应当改进,是我们要做的。 关于翻译,大家肯定看过关于AI的乐观预言,有人说不出十年,翻译就会失业,被AI取代。也有人说,5年就够了。 我相信,有一部分翻译是要被取代的。 市面上有些翻译书,质量之低劣,令人发指。我得承认,读某些译文是一种恶梦般的体验,那些中国人看不懂、外国人不明白、任何一种人类都无法理解的句子,处处显示出译者对人类语言能力的侮辱与冒犯。还记得那位来自地域的张连康吗? 今天我们结合我们上一课的戏剧课,继续讲讲怎样又西化,又保持好中文的特点,也就是说“西而化之”。 你知道阿瑟·米勒吗?不知道,那你知道梦露吗?阿瑟·米勒是梦露的老公之一。是编剧界的楷模,很少有编剧能睡到女明星(而据说性瘾犯了的女演员会去找剧组的电工也不会去找编剧),但是米勒就娶了全世界最性感的女星。 阿瑟·米勒的代表作有好几部:《推销员之死》《萨勒姆女巫》等。在1980年代,北京人艺决定引进米勒的戏剧,刚开始想演《萨勒姆女巫》,因为这是一出关于思想迫害的戏,对于走出文革的知识界来说更有共鸣。但是米勒坚持推荐让中国人演《推销员之死》。英若诚扮演了里面的主人公WILLY。事实证明,这个戏的生命力才是永久的。 《推销员之死》的故事很简单,讲的是一家四口,老夫妻和两个儿子,一天一夜所发生的事。威利是一个推销员,干了一辈子,他老了,开车开不动了,差点出了车祸,精神恍惚回到家中。两个儿子不理解他,他回顾自己失败的一生,决定自杀。在每个社会,每个时代,只要有父亲存在的地方,就有跋涉在路上的威利。 《推销员之死》创作于1948年,反映的是二十世纪30年代的美国。威利·洛曼代表了那个时代承受家庭重担的所有美国男人。今天,中国正处于美国当年那样的时代,大江南北,山河处处,我们的生活中,有无数威利·洛曼式的父亲正在为了家庭,到处奔波,身心交瘁。 《推销员之死》是一部伟大的戏剧,因为它被创作出来是来解决问题的。 1948年4月,阿瑟·米勒做过一次木匠活。他在乡间别墅的树林里建造了一座小木屋,长10英尺,宽12英尺。从绘制构架草图,到钉钉子,都是他一个人干的。他需要一个隐居地,集中精力构思一出戏。这出戏就是《推销员之死》。阿瑟·米勒坚信,“伟大的戏剧都向人们提出重大问题。”他还需要“一种迥异的氛围来笼罩他的作品”。 阿瑟·米勒建造小木屋就是为了写《推销员之死》。开始,他脑子里只有两句话和主人公的死亡。那两句话后来成为全剧的开场白。威利·洛曼神思恍惚,出了车祸(其实是企图自杀),他像往常一样,回家很晚。妻子琳达也像往常一样,等他回来。 > LINDA: Willy! > WILLY: It's alright. I came back. 琳达在卧室喊:“威利!”威利在门厅说:“没事儿,我回来了。” 阿瑟·米勒一个人建造小木屋,脑子里始终萦回着“没事儿,我回来了”这句话。没有人帮助,他只好先把梁木放在地上接好,再拉起来就位,然后用钉子钉牢。 米勒写道: > “一天清晨,我开始动笔——那间小工作室还没上漆,依然散发着粗木和木屑的香味儿,装钉子的口袋还跟其他工具一起藏在一个旮旯里。4月的阳光找到我的窗户照洒进来,那些嫁接在野树上的苹果树晃动着花骨朵儿,露出初生的淡蓝色花瓣。我一整天伏案写作,天黑后才回家吃饭,然后又回来接着写,一直写到深更半夜。第二天清晨,我完成了前半部——两幕剧的第一幕。我躺下来睡觉,这时才发觉自己一直在落泪。” 阿瑟·米勒用八个星期写完了全剧。他把全稿交给大导演伊利亚·卡赞后,整整两天都守在电话机旁,最后还是没有回音。“后来他终于打来电话,声调那么低沉,真叫人惊恐不安。” 卡赞回忆,“我导演过的剧本之中,最喜欢的是《推销员之死》。最近(1986年)我重读了一遍,受到的震撼还像38年前第一次读到时一样——同样巨大的震撼,而且就在同一个地方,一开场,第二页上。我是个很能克制不让痛苦流露出来的人。可是当我翻到第二页时,眼泪就禁不住流了出来。一合上剧本,我马上拿起电话,对阿瑟说他的剧本‘要了我的命’。” 卡赞说:“威利和家人之间的恩怨就跟我和家人之间的一模一样。阿瑟给我们刻画的这个人代表着我们制度的所有操蛋之处,却又要我们去同情、关怀、怜悯、甚至爱这个人。这让我们感到了更沉重的悲伤。” 卡赞说:“阿瑟的这个剧本对我意义重大,它促使我更了解我父母亲。就在最近重读这个剧本时,它使我重新考虑我对待小儿子的态度,怀疑我是不是对他有足够的体谅。当小儿子告诉我多年来他总是担心害怕,怕我生气时,我很难受。我在照样重复父亲对我施加的压力。阿瑟的剧本使我认识到这点而感到羞愧。该死的剧本割在我最容易受创的地方。我是个好父亲吗?不是?那我为什么不能做得好一点呢?” 卡赞说:“我导演过的戏中只有这一出戏的观众中有男人哭。我回想起演出完毕后听到抽泣声,其中多半是男人。” 一件轶事说,美国有一个大百货公司的经理看完《推销员之死》,当场宣布,永不因为年龄原因辞退员工。 卡赞说:“评论家一个个争先恐后想抓住剧本的主旨。阿瑟剧中的对话帮了他们忙。比如那句一再重复的话:‘他做了个错误的梦。’作为导演,我总应该进一步追问:‘那个梦错在哪里?’我这才发现,主题比阿瑟写的任何台词都更击中要害。它就是贯穿作品的那则神话,这才是主旨所在。敬畏上帝的基督教文明告诉人们要爱你的兄弟像爱自己一样。米勒的故事告诉我们,事实上——为了生存——我们在按照相反的一条规律生活。这条规律说,生活的目的是压倒你的兄弟,必要时将他摧残,是的,致他死命。我们这个时代的特征——理想与实践背道而驰,这就是这个剧本作为‘社会剧’的意义所在。这可耻却又无可否认的主题充溢在整部作品的机体中,以人们的行为例证展示出来,无可规避。” 在这里介绍《推销员之死》除了延续上节课的戏剧主题之外,更重要的是引出这样的题目:如何才能让汉语“西而化之”。 《推销员之死》有多个译本,最早的最好,译者是姚克。 如果大家读读姚克翻译的《推销员之死》,会感觉像探险一样有趣。一个个稀松平常的英文句子,他都能翻译得神乎其技。 1. WILLY对他妻子说:*You are my foundation and my support.* 这句怎么翻译?请大家踊跃贡献一下自己的译文。 直译:你是我的基础,我的支持。 我有个朋友宋石男,翻译成:你是我的主心骨。 姚克的译文:要是没有你,我在哪里扎根儿?我靠谁撑腰? 原文是陈述句,译文改成了反问句,不拘泥于英文句式。同时把 *foundation* 翻译成“扎根儿”,*support* 译成“撑腰”,简直了! 2. WILLY夸奖两个儿子时说:*Terrific. Terrific job. Boys. Good work.* 直译:棒,干得真棒,孩子们,活干得真好! 宋石男译文:干得棒极了,孩子们,很好很强大! 姚克的译文:绝!绝活儿,孩子们。功夫到家了! 看,姚克把一个 *Good work* 翻译成“功夫到家了”,这样的中西文修养,真是功夫到家了! 3. WILLY问儿子:*You nervous about the game?* 直译:你为了球赛而紧张吗? 宋的译文:你为比赛抓狂么? 姚克的译文:为了球赛你心不定吗? 把 *nervous* 翻译成“心不定”,这是任何一本词典里都没有的词条。但是它是多么的中国,多么的贴切,又多么的像人话啊。 4. *On the road* 现在都翻译成“在路上”,但是姚克将它翻译成“跑码头”,在他那个年代,真鲜活。当然现在翻译成“在路上”更贴切,因为大家一提起在路上,就想起凯鲁亚克的那部小说。 5. WILLY对儿子们说,夏天带你们去新英格兰转转。两个儿子说:*Yeah, you bet.* 直译:好,当然(或一定)! 姚克的译文:嗯,一句话! 这个“一句话”,简直是神来之笔。这才是中国活人的语言。你查任何一本词典,学任何一本教材,都学不到这个境界。翻译最终是个高智商的活儿,需要灵性。 6. 姚克译文一个重要特点是摇曳多姿,同样的英文词句,他会根据语境,变化出不同的译文来。我们知道英文里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被动句,如果硬要直译,就是满纸“我被告知”、“我被喜欢”这样狗屁不通、数典忘祖的句子。看看姚老先生是怎么干的吧。 比如:*He is well liked.* 直译:他很为人们所喜欢。或者翻译成:他很可爱。他很招人喜欢。 姚克翻译为:他人缘儿很好。 紧接着,剧本中又出现了一句:*He is liked, but he is not well liked.* 此时,姚老没有再用“人缘儿”这个词。 姚克翻译:“人们不是不喜欢他,可不真心喜欢他。” **小结**:翻译之道,可谓大哉。要么胡翻烂译,误人子弟,浪费森林,神人共愤;要么精翻妙译,泽被众生,如鱼得水,天佑神助。是的,不见得句句都妙,尤其是在今天的语境下。但是这代表了一条好中文之路,就是西化之。 姚克的知音思果,也是一位大翻译家。他讽刺过现在的翻译。他说如果现代人写《红楼梦》,大概是这个腔调。 > 在看到她吐在地上的一口鲜血后,袭人就有了一种半截都冷了的感觉,当她想着往日常听人家说,一个年轻人如果吐血,他的年月就不保了,以及纵然活了一个较长的生命,她也终是一个废人的时候,她不觉就全灰了她的后来争荣夸耀的一种雄心了。在此同时,她的眼中也不觉地滴下了泪来。当宝玉见她哭了的时候,他也不觉心酸起来了。因之他问:“你心里觉得怎么样?”她勉强地笑着答:“我好好地,觉得怎么样呢?”……林黛玉看见宝玉一副懒懒的样子,只当他是因为得罪了宝钗的缘故,所以她心里也不自在,也就显示出一种懒懒的情况。凤姐昨天晚上就由王夫人告诉了她宝玉金钏的事,当她知道王夫人心里不自在的时候,她如何敢说和笑,也就做了一项决定,随着王夫人的气色行事,更露出一种淡淡的神态。迎春姊妹,在看见着众人都觉得没意思中,她们也觉得没有意思了。因之,她们坐了一会儿,就散了。 但是凡事不可过分腔调。翻译腔,是一个中性词,并不是劣等中文的同义词。翻译腔是必要的,因为增加了汉语的表达方式。 中文有很多缺点,面对新思想、新科技、新的社会状况,往往手忙脚乱,应付不过来。这个时候,西化的表达,自然而然成为一种大家都乐于接受的变通方式。 比如,“不能同意更多”是从 *Can't agree more* 来的,起初是大家开玩笑的说法,用着用着觉得也不赖,就使用起来了。 “她用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他,正在乞求着他的宽恕和原谅。” “春生和刘朴用骑牲口骑罗圈了的腿支撑着身体,挽扶着知县。” “他接过帽子,戴正在头上。” “而后辗转数年,才得到了高密县这个还算肥沃的缺。” “马嘶鸣着,扬起前蹄,将他倾倒在草地上。” 以上例句都出自著名作家莫言的《檀香刑》,被人批评为翻译腔,但读之自然得很。也就是说,现在的读者都能接受这样的句子。一点也不觉得隔。 因此,我又想起“真理”的话题。难道大翻译家说的,就是对的吗? 我们再来看看一个应用中文的大师的观点,他就是余光中。余光中有多篇关于汉语西化的文章,发表于70年代,现在还被拿出来,引得文艺小青新们频频点头。配合民国范,台湾风,大家越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余光中:《中文的常态与变态》,是他的代表作之一。 余光中写道: > 另一方面,道地的中文,包括文言文与民间文学的白话文,和我们的关系日渐生疏,而英文的影响,无论来自直接的学习或是间接的潜移默化,则日渐显著,因此一般人笔下的白话文,西化的病态日渐严重。 我觉得他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为什么说“西化就是病态”。如果西化的都是病态,如果程序员也这么认为,他们要拿纯而又纯的中文去编程吗? 余光中认为,西化汉语的问题是,有简单的不用,去用繁琐的。比如他举了两个例子: > 例如中文本来是说「因此」,现在不少人却爱说「基于这个原因」;本来是说「问题很多」,现在不少人却爱说「有很多问题存在」。 册那,这两种使用的环境不一样,不分高下,好不好?英语也有大量的罗嗦句存在,放着 *in fact* 不说,而说 *as a matter of fact*。语言需要铺垫一会儿,蓄势而发,有时罗嗦一段,只为引出那句闪光的不罗嗦。 余光中认为:目前中文的一大危机,是西化。 我认为,恰恰相反,中文的一大生机,就是西化。 不西化,这个语言早就进入坟墓了。 余光中憎恨「作出」和「进行」。 这是他举的坏例句,和他改的好例句。大家对照看看。 (一)本校的校友对社会作出了重大的贡献。 本校的校友对社会贡献很大。 (二)昨晚的听众对访问教授作出了十分热烈的反应。 昨晚的听众对访问教授反应十分热烈。 (三)我们对国际贸易的问题已经进行了详细的研究。 我们对国际贸易的问题已经详加研究。 (四)心理学家在老鼠的身上进行试验。 心理学家用老鼠来做试验。(或:心理学家用老鼠试验。) 我觉得除了个别句子是口语来的,稍显罗嗦之外,这些“进行”“作出”用得一点问题都没有。相反,改过的句子反倒是文绉绉,酸溜溜,不适合说出来。 我最不能理解的,余光中老师的一个改句: 他是一个素食主义者 改成—— 他食长素。 “长素”,这个词不但不常用,而且跟“素食主义者”不是一个意思。 余光中们讨厌主义,反对“性”“度”“化”“率”,恨不能赶尽杀绝。 余光中举的坏中文例子: 这是难度很高的技巧。 他不愧为热情型的人。 太专业性的字眼恐怕查不到吧。 余光中说:“「难度很高的」是什么鬼话呢?原意不就是「很难的」吗?同理,「热情型的人」就是「热情的人」;「太专业性的字眼」就是「太专门的字眼」。到抽象名词里去兜了一圈回来,门面像是堂皇了,内容仍是空洞的。” 余光中老师估计文科学得太好,没有学习过微积分。他不知道,他所反对的“性”、“化”、“率”、“度”,恰恰是一个更高维度上对于事物状态的描述。 *f(x)* 和 *f'(x)* 能一样吗?汉语的弱项就是抽象概念太少,而 *abstraction* 是一种高级思维形式,需要有相应的语言配套来表达,否则,汉语的使用者都会是一群书生,就像今人读朱熹的语录关于宇宙的描述一样,哭笑不得。 中国古代文人,振振有词地描述自己不知道的事物,并且摇头晃脑做掌握了绝对真理状,确实可笑。 没有语言的革命,能有思想的突破吗? 余光中说: 刘伶是竹林七贤之一。 作为竹林七贤之一的刘伶…… 目前已经非常流行。前一句虽然西化,但不算冗赘。后一句却恶性西化的畸婴,不但「作为」二字纯然多余,「之一的」也文白来杂,读来破碎…… 这是典型的自己发球自己踢,还踢出了一个齐达内式的凌空进球。 问题是谁会说,“作为竹林七贤之一的刘伶……”? 余光中反对说“最……之一……”,可是“最之一”,真的很好用。 比如我们夸奖一个人: 星河真是班上最积极好学的学员之一。 这样被夸者可以欣然领受,其他人听着也不别扭。 对比一下: 刘西楚是班上最调皮捣蛋的同学。 “之一”真的不能省。 其实,我要说的是真理问题。 大家生活在一个变幻莫测的时代,各种魔幻的剧情在身边上演,各种光怪陆离的思想在空中蔓延,要知道思想是会吃人的,就像一个基因要复制另外一个,思想也是为了复制而存在。 这种可以复制的思想,不顾一切要复制的东西,被称为 *meme*,汉语翻译成:模因,觅母 etc. 所以,思想一定要占领大家的大脑,才能继续传播下去。一旦没有了传播对象,*meme* 就死了。为了活起来,*meme* 不顾一切。 真理需要自己去寻找,真理要经过烈火的熔炉。 你们有没有半夜睡不着,感觉世界都在塌陷?如果没有,那么说明你们还没有经历真理危机。这样的危机,必须经历很多次,才能找到你认定的那个真理。 不要以为我在谈语言,谈写作,谈中文。 都不是。 我在谈真理。 这个世界上有真理。 我能找到真理。 真理可以用语言表达出来。 我要表达这个真理。 为此,我甘愿经受危机与试炼。 步步惊心,步步陷阱,步步蹒跚,步步为营。 最后,祝大家在寻找真理的路上,能够找到同伴。
《耶稣哭了,为我》 牧师讲了最短的经文 约翰福音第11章35节 希腊原文:ἐδάκρυσεν ὁ Ἰησοῦς 拉丁通行本:et lacrimatus est Iesus 英文主流译本:Jesus wept. 中文主流译本:耶稣哭了。 只有天主教的思高本翻译成 耶稣流泪了 我在听道笔记本上写下 耶稣哭了,为我 希腊文:Ἐδάκρυσεν ὁ Ἰησοῦς ὑπὲρ ἐμοῦ. 拉丁文:Et lacrimatus est Iesus pro me. 英文:Jesus wept for me. 思高本:耶稣流泪了,为我 另一个我从脑海中跳出来 耶稣哭了,为你? 你算老几? 算什么东西? 耶稣是被你蠢哭的吧? 或者是被你气哭的! 我们的牧师说过 这句话的背景是 耶稣最爱的一家人中的年轻小伙子 拉撒路病了,然后死了 耶稣为世人遭受的病痛与死亡而悲愤 便说,你们把他安放在哪里? 他们回答说,请主来看。 耶稣哭了。 后续的经文是 犹太人就说, 你看他爱这人是何等恳切。 然后是拉撒路复活 我何人哉? 敢比拉撒路 我是一个罪人 这是确定无疑的 我一生的剧本 大抵如下 吃喝拉撒 走过路过 这么个拉撒路 别挨骂了 下台鞠躬 然而,我又想 彼拉撒路,人也 吾亦人也 彼拉撒路,病了 我也病了 彼拉撒路,死了,埋葬了 我也将会死,埋葬 但是圣经中记载 耶稣 就大声呼叫说,拉撒路出来。 那死人就出来了,手脚裹着布,脸上包着手巾。 耶稣对他们说,解开,叫他走。 换成我 情景会有所不同 耶稣大声呼叫我的名字 出来 我的小盒子就出来了 耶稣对他们说,打开,叫他走。 于是骨灰慢慢上腾 变成骨 长出肉 我不能想下去 这太违反热力学第二定律了 所以,这里的复活 一定还有另外的意思 是指生命的复活 荣耀的复活 耶稣哭了 为拉撒路 拉撒路是谁 无非是跟你我一样的人 耶稣哭了,为我? 我不敢说 但我知道 耶稣死了 为你 也为我 耶稣复活 为你 也为我 死后去哪儿 我确实不知道 我只知道 耶稣在哪儿 我也要跟他去哪儿 因为他永远活着 为我
《圣经》翻译100问(瞎答版) 一、总论与原则(1–10) 问题1:圣经翻译的首要目标应该是“忠实”还是“通顺”? 答:我认为翻译最重要的是忠实,而不是通顺。 问题2:如何在“直译”和“意译”之间取得平衡? 答:直译更重要!如果尽可能地让直译和意义相结合,在无法结合的地方,就把圣经原先的意义表现出来。例如,《传道书》中人的愿望也消退。这个直译就是壮阳药也无效。我觉得直译更好。 问题3:原文的神学术语,是否应该保持一致性? 答:尽量保持一致性吧。有的地方不一致,要根据场合进行翻译。 问题4:如何处理希伯来文和希腊文的修辞手法? 答:希伯来文和希腊文的修辞手法是不一样的,而且应该把它们的修辞在目的语中表现出来。例如,希伯来语中的排比、对称,以及希腊文中的呼格,都应该在汉语中有所体现。 问题5:翻译时是优先保持文体,还是优先传达意义? 答:翻译师应该优先保持文体,因为我是一个文体爱好者。 问题6:为什么不同译本的“神的名字”会有差异? 答:神的名字,这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不同的译本都有不同的名字。这是因为人们的心态不同。人们对上帝的认知不同,并且对于原文化中对神的认识也不同。 问题7:圣经翻译是否应该考虑不同宗派的接受度? 答:我觉得不应该考虑任何宗派的问题。既然翻译,就好好翻译。 问题8:“逐字准确”与“读者可理解”哪个更重要? 答:逐字准确和读者可理解并不矛盾。但是,逐字准确是优先的。 问题9:一部翻译是否应该面向大众,还是分层(学术/牧养/灵修)? 答:一部翻译最好称为语言的样本、风格的榜样、写作的模板。所以,面向大众是最重要的。 问题10:圣经翻译是否需要跨文化适应? 答:圣经翻译不需要跨文化,就把原先的文化表现出来就可以了。 二、词汇与术语(11–25) 问题11:如何翻译希伯来文中的“hesed”(慈爱/怜悯/忠诚之爱)? 答:我觉得“怜悯”这个词就很好。 问题12:“logos”在《约翰福音》开篇应译为“道”还是“言”还是“逻各斯”? 答:很多人津津乐道地说这个“Logos”翻译成“道可道”的“道”,但其实未必。 问题13:“ekklesia”应译为“教会”还是“会众”? 答:这个应该翻译成“教会”。 问题14:“dikaiosune”应译为“义”还是“公义”? 答:前者。 问题15:“agape”应统一译为“爱”,还是细分(慈爱/仁爱)? 答:不需要细分。爱分四种、五种都可以。 问题16:“sheol”应翻译为“阴间”、“坟墓”还是“地狱”? 答:我觉得翻译成“阴间”比较好吧。 问题17:“pistis”应译为“信心”还是“信实”? 答:信心。 问题18:“ruach”应译为“灵”、“气息”还是“风”? 答:牵着。 问题19:“torah”应译为“律法”还是“教导”? 答:我觉得就翻译成“托拉”就可以了。 问题20:如何区分“撒但”、“魔鬼”、“邪灵”的翻译? 答:这个确实很难,但是约定俗成的话就保持就可以了。 问题21:“YHWH”应音译、意译还是用“主”? 答:这个我同意吕珍中的翻译。翻译成永恒主。 问题22:“基督”与“弥赛亚”是否需要区分? 答:对中国读者来说,他们都属于比较难理解的词。我觉得翻译成“基都”就可以。 问题23:“福音”应保持为“好消息”吗? 答:福音。 问题24:“使徒”与“门徒”在翻译上如何避免混淆? 答:使徒和门徒确实比较难以区分。看情况吧。 问题25:如何处理多义词(如“心”、“灵魂”、“生命”)? 答:根据情况翻译。 三、句法与风格(26–40) 问题26:希伯来诗歌的平行结构如何在中文/英文中体现? 答:这个对于汉语来说是没有难度的,因为汉语的诗歌也有很多是平行的对账的、对偶的。 问题27:希腊文的长句要不要拆分? 答:汉语的结构是短句子为主。希腊文的长句是要拆分的。 问题28:《诗篇》的韵律感如何传达? 答:诗歌的韵律感非常重要。应该结合原文,表达出原文中作者的情绪。 问题29:直译会导致拗口,是否应适度改写? 答:拗口就拗口吧,不用改写。 问题30:如何翻译重复(如“圣哉,圣哉,圣哉”)? 答:重复就重复吧,没必要改写。 问题31:希腊文的被动语态在中文中是否保留? 答:被动语态很重要,保留。 问题32:希伯来文的“省略句”要不要补足? 答:希伯来文的省略句还是要补足,否则难以理解。 问题33:如何处理比喻(如“我是葡萄树”)? 答:中国人很擅长理解比喻,照原文翻译就可以了。 问题34:讽刺与夸张的语气如何呈现? 答:这个“微言大义”还是应该翻译出来。 问题35:口语化的表达是否要保留? 答:口语当然要保留啊。 问题36:古代书信的开头结尾要不要现代化? 答:我觉得现代化一下也未尝不可。 问题37:文体差异(历史书、诗歌、先知书、书信)如何区分? 答:历史书要模仿叙事的手法。诗歌可以翻译得自由一些。先知书它自带一种先知性和神性,所以要翻译得更加诗意。书信更像解决问题的,所以书信可以翻译得像散文一样。 问题38:新旧约的语言风格是否需要统一? 答:我觉得没必要统一啊。旧约就按希伯来语的风格,而新约按照希腊语的风格。 问题39:如何翻译希伯来文的“并列句”? 答:这个问题我确实不懂啊。并列句好像汉语也有并列句。 问题40:“双关语”是否需要脚注? 答:这是一个好问题,双关语要不要注?我觉得双关语可以加括号,注意一下。 四、文化与语境(41–55) 问题41:如何翻译度量衡(肘、舍客勒、他连得)? 答:使用原先的度量衡。 问题42:地理名称要音译还是意译? 答:音译。 问题43:古代习俗是否需要解释? 答:不需要解释,最好不要注释,直接在原文中就可以看明白。 问题44:比喻中涉及的动植物(无花果树、橄榄树)要不要本土化? 答:动植物就更没必要本土化了。 问题45:如何翻译罗马法律和希腊哲学背景? 答:要翻译得更加严谨,逻辑更加严密。这样就符合罗马法和希腊哲学的背景。 问题46:犹太节期(逾越节、五旬节)是否保留原名? 答:保留。 问题47:古代货币应译成现代货币吗? 答:肯定不能啊,要不都变成美元,该多别扭。 问题48:婚姻习俗与礼仪的差异如何处理? 答:这个确实会带来一些误解。比如,哥哥死了弟弟要娶嫂子这样的风俗在中国是没有的。这个我需要再考虑一下。 问题49:奴隶制度的称呼应直译还是缓和? 答:奴隶制就是奴隶制!直接称呼。 问题50:如何翻译古代称呼(拉比、先生、主子)? 答:翻译成“先生”比较好吧。 问题51:“心肠”、“腰”这种古代解剖学表达如何翻译? 答:对,心肠和腰这些都用身体的部位代表象征的意思,这个要保留原先的语言的意味。 问题52:如何解释旧约祭祀制度? 答:不用解释,照常翻译就行了。 问题53:翻译时是否加文化背景注释? 答:不必加。 问题54:如何处理古代战争术语? 答:古代战争术语需要解释的在原文中,在翻译的正文中进行解释。 问题55:现代读者对性别和身份的敏感度如何处理? 答:现代读者要顺从圣经的教导,而不是迁就现代读者。 五、翻译哲学与流派(56–70) 问题56:直译派(formal equivalence)与意译派(dynamic equivalence)谁更有优势? 答:我觉得直译派有优势。 问题57:为什么KJV会成为经典? 答:KGV成为经典,是因为KGV的语言确实雄浑浅白,但是庄严。这些是现代英语无法比拟的。 问题58:NIV的翻译原则是什么? 答:NLIV的翻译原则应该是动态对等吧。 问题59:和合本的优点与局限? 答:和合本的优点是很明显的。它保留了传教师们对汉语的理解,保留了100年前百花文的那种典雅。它读上去有些陌生感,这正是圣经所需要的语言。另外,和合本传播很广,而且它的名词已经进入了基督教的方方面面,不可能删除,也不可能从记忆中抹去。而和合本的局限就是它的语言太古老了,不适合年轻人阅读。 问题60:《思高本》为什么选用天主教传统术语? 答:四高本也有四高本的优点。比如说,它有些次经。而且,在翻译的过程中,全用了天主教的术语。也是为他们的传教服务吧。这个不可强求。 问题61:现代中文译本如何避免“古白话”的困境? 答:现代中文译文不可能避免古白话,因为我们有很多的成语本身就是文言文。其实,两者没有什么矛盾。 问题62:《现代中文译本》和《和合本》差别最大在哪里? 答:现代中文译本最大的问题就是啰嗦,一个句子啰里巴唆,比和合本差一点了。 问题63:《信息本》(The Message)是否过于自由? 答:信息本呢,就是过度“自由”了。 问题64:不同译本如何影响神学理解? 答:一本对神学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基本上它是为神学服务的。 问题65:不同流派对“圣灵”的翻译有何差异? 答:四高本翻译成“圣神”,而其他流派基本上都翻译成“圣灵”。 问题66:保守派和自由派译本的差异? 答:保守派讲究圣经本来的意义;自由派则随意改变圣经的性别、人称代词等等。我是拥护保守派的。 问题67:“跨译本对照阅读”是否能更接近原意? 答:跨译本对照阅读,帮助不大。 问题68:为什么直译版在学术界重要? 答:直译版可以让大家更好地理解原文的意思。本身新译本都是为了辅助理解的,所以直译版在学术界很重要。 问题69:自由译本是否更适合布道? 答:自由译本适合当故事书给年轻人看,给现代汉语做一个模板。 问题70:翻译哲学是否应随时代更新? 答:是的,翻译哲学应该更新,不能再局限于严复所说的“信、达、雅”那些东西。 六、神学与教义问题(71–85) 问题71:三位一体的用词如何统一? 答:就翻译成“三位一体”。 问题72:如何避免翻译影响基督论? 答:翻译的时候一定要以耶稣基督为重心。这样才不会影响基督论。 问题73:预定与自由意志的相关术语如何翻译? 答:预定和自由意志这个概念非常重要。我觉得这是圣经中最容易产生模糊的概念。作为一个加尔文主义者,我认为应该按照加尔文主义的理解去翻译。 问题74:“称义”是否要区分为“宣告为义”与“使人成义”? 答:我觉得称义可以翻译成非正式的翻译:“上帝说,那人没事了。” 问题75:圣礼用语(洗礼、圣餐)如何翻译? 答:洗礼,进行会可能觉得应该翻译成“浸礼”。圣餐可能翻译成“主餐”。我觉得翻译成“洗礼主餐”吧。 问题76:“拣选”与“呼召”如何准确表达? 答:确实没有别的词可以替代。 问题77:如何避免翻译带入宗派偏见? 答:这是不可避免的。 问题78:翻译是否可能改变某段经文的神学重点? 答:是。 问题79:“末世”相关术语如何翻译(启示录中的兽、龙)? 答:收获龙就翻译成收获龙。 问题80:原文中的性别(弟兄们 vs. 众人)如何平衡? 答:弟兄们就代表弟兄姊妹们,所以不需要平衡。 问题81:“神国”与“天国”是否区分? 答:神国和天国看对谁说。对犹太人就说天国;对外邦人说神国。其实一回事。 问题82:“义人”与“义行”的关系如何传达? 答:义人与义行的关系一定要把因信称义表达出来。 问题83:如何翻译“成圣”与“圣洁”? 答:成为圣洁,或者说是圣洁,这似乎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替代。 问题84:“福音”与“律法”的张力如何表达? 答:这是要避免律法主义,同时也避免过度自由主义。 问题85:翻译是否会影响救恩论的理解? 答:翻译最大的影响就是救恩论。很可能因为翻译的原因,对救恩产生误解。一定要掌握平衡,就是在加尔文主义和雅敏涅主义之间取得平衡,在因信称义和得救的人有好行为之间找到平衡。 七、翻译实践与工具(86–100) 问题86:如何利用希腊文/希伯来文原文软件(如Logos)? 答:肯定要借助希腊文和希伯来文原文工具。还有那种逐字、逐句翻译的工具。还有英译本。 问题87:如何利用语法分析工具辅助翻译? 答:语法分析也很重要,因为现在有 Chatter GPT,这会简单了。 问题88:如何处理手稿差异(Textual Criticism)? 答:手稿选择更保守的手稿。 问题89:死海古卷的发现如何影响翻译? 答:死海古卷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做一些参考,比如翻译《以赛亚书》的时候。 问题90:七十士译本与马所拉文本的差别? 答:其实是一本从希伯来文翻译成希腊文的书,所以里面有一些次经。马所拉文本好像没有次经吧。 问题91:新约引用旧约时的翻译差异如何处理? 答:当新约引用旧约的时候,有的引用了《七十士》译本,跟原文有所区别。我觉得尊重引用的内容,就应该翻译成什么。 问题92:如何翻译含有讹传或难解词句的经文? 答:有讹传和难以理解的经句是很多的。这个没有办法,只有原文翻译。 问题93:如何判断一个译文是否“过度解释”? 答:一个译文过度解释,就是给它加添或增加了它的意思。这个还是不要为好。 问题94:翻译小组应如何分工合作? 答:如果我翻译的话,我不需要小组,我需要一个 proofreader。 问题95:是否需要牧者/学者/语言专家共同参与? 答:这样就很复杂了。其实,翻译更像是一个人的工作,而不是一个委员会的工作。 问题96:如何在译文中保留诗意和灵性? 答:我觉得这是我最容易做到的,因为我就是一个诗人。同时,我主张好中文。 问题97:翻译是否应加参考书目或注释? 答:不必。 问题98:现代机器翻译在圣经翻译中能否应用? 答:现在的语言大模型可以在翻译中加以应用。必须加以应用。 问题99:圣经翻译的未来趋势是什么? 答:圣经翻译的未来趋势就是中文的翻译,将会越来越多地让人们可以按照自己的需求去选择。 问题100:怎样训练自己成为一名合格的圣经译者? 答:首先,我要锻炼好身体,因为翻译是一个辛苦的工作。像耶罗米花了23年才翻译完《圣经》,所以我要活得长一点,身体好一点。 第二,要学会希腊文和希伯来文,这个我在学习过,也正在学习。 第三,要善于利用现代科技工具,包括语言大模型。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有热情,要怀着为主焚烧自己的信念,要为主奉献。 我可能等不到了,我还有儿子,儿子还有儿女,如果有天赋和呼召,希望他们能完成这项工作。
狄考文:和合本圣经翻译心得 1908 | Lessons Learned in Translating the Bible into Mandarin | 603 Lessons Learned in Translating the Bible into Mandarin BY REV. C. W. MATEER, D.D., LL.D. 作为一本书,《圣经》可谓独具一格,若要把它恰当地译成中文,则需要在翻译执行中运用一些特殊的原则。如今已有两大主要译本面向中文读者,一为“文理(Wên-li)”,一为“官话(Mandarin)”。这两种文本各有其优点与不足,翻译工作在若干要点上也存在差异。我本人在将《圣经》翻译为官话的工作上投入了差不多十六年的时间,可以说献出了我毕生中相当优质的一部分精力。在此过程中,我从中总结了一些体会。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概略地阐述其中若干心得。 I. 《圣经》是一部极其难以翻译的书 它之所以难,原因可概括为两点: 其中崇高的道德与灵性观念与当时的中国人的思想方式存在差异,且缺少现成的汉语词汇体系来表达。 因此,译者往往不得不采用多余而拗口的迂回说法、或并不十分契合的近似表达,甚至不得不创造一些新名词。遗憾的是,过去的译者大多过于保守,担心使用新词会冒犯中国人的传统偏见。恐怕这是一种失误。如今,时代已然不同,该是创造必要词汇、将其引入翻译的时候了。任何新科学、新艺术或新信仰,若想在新的文化中扎根,总少不了为之配备合适的语言工具。现如今,中国人对这类新名词的抵触已大为消退,反而在积极吸收。这一趋势十分明显。要想把《圣经》里某些特殊思想或观念准确传达,就必须引进新的术语或表达方式;它们不久就能被熟悉与掌握,并将丰富中国的宗教思想。 严格忠实原文使得翻译工作更为艰巨。 一般的书籍翻译,往往有一定程度的灵活度。对难以对应的字句,可进行改写或意译,甚至用些方便的迂回表达。如此便能在保持明快有力文风的同时,令翻译较为轻松。然而,翻译《圣经》却并非如此。从前的一些《圣经》译本虽然在执行层面较灵活,常常偏向意译,可如今本土教会对“忠实而精准”的要求愈发严格:必须先逐词逐句弄清原意,然后充分利用语言资源清晰、准确地表达。因为《圣经》不仅是“教义本质”的载体,更是对真理的启示性呈现;其中每个词都有特殊的分量,不应被随意忽视或删改。这样一来,翻译工作就变得艰苦而费时,而且翻译越忠实、越贴近原文,就越难在文体上保持自然流畅。要想完全逐字直译而又不损失文风和习惯用法,几乎不可能。这点在英文《圣经》上已有先例,尤其在修订版(Revised Version)中,编译者为了忠实原文,牺牲了不少英语行文的典雅性。 基于此,《圣经》的翻译工作比其他书籍要来得更困难。 (以下为文章继续,承接对“其他书籍翻译时如何灵活”之说明。) 1908 | Lessons Learned in Translating the Bible into Mandarin | 605 尤其需要注意的是,在翻译《圣经》时,一个最大的偏差往往来自于对“高文体”的过度推崇。文人对文学的追求有很高的标准,看不起寻常生活语言,认为那不够“高雅”。历史上,这种对于华美辞藻的偏好屡见不鲜,也不乏反面教训。还记得在1890年的一次翻译会议上,我问过英国与外国圣经公会(B. and F. B. S.)的代表赖特博士(Dr. Wright),他们是否在这方面有经验。他立即对此表示关切,并十分强调地说:“在每一个有文字系统的国家,传教士都会屈服于本地文人对于文学高度的骄傲,把《圣经》翻得文风过于华丽。结果呢?新的译本又不得不降回到通俗层次,有时甚至不得不先后改动多次,直到返回恰当的语言水平为止。圣经公会因此白白地花费了上千英镑。” 中世纪最大的错误之一,便是把《圣经》局限在学者的语言中。到了宗教改革时期,才将《圣经》译成平民使用的语言。对新教来说,让信徒能在母语里读经乃是首要原则。然而,中国的文人却有一种文学上的“自尊”,而一些外国传教士也迎合或同情这种倾向,于是将语言拔得过高,便酿成了新的危险。 (2)方言差异也是翻译过程中令人头疼的挑战。 所谓“通行(Tung Hsing)”官话,实际上词汇量有限,口头上随处可见为数众多的地方变体。想要彻底理解这种复杂状况,非得亲身经历不可。很多概念无法使用“通行”官话来表达,便只能借助地方口语的方式。当我们试图判断某个词(或词语)究竟能否算作“通行”官话时,需要考虑: - 它是否可以用通用汉字写出? - 它在多少省份中使用? - 它的适用范围是否还在扩展? 若答案皆是肯定,那么我们或可将其视为“通行”官话。 然而,最困难之处在于如何判定某个词语的“通用程度”。官话必然会不断吸收那些原本被文人视为“地方化”的词汇,从而使之更加丰富。眼下的趋势是向两个方向同时发展:既在吸收文理(Wên-li)的成分,也在向口语化迈进。 604 | The Chinese Recorder | November 翻译其他书时,通常能用相对自由的方式改写或意译,在不损失清晰和力量感的前提下,保证译文可读性。而翻译《圣经》就不同了。过去的译本在翻译时,通常采取较为宽松的意译方法,因此翻译执行起来相对简单。然而,如今本土教会期待的是“忠实且准确”的版本:必须先精准确认每一个词、句的含义,然后才能逐一加以清晰明了的表达。因为《圣经》不仅是“教义的实体”,而是启示性的真理呈现,每个词都具有重要意义,不可被忽略或改动。因此,译者必须投入相当程度的努力与时间。此外,译文越是“忠实原文”,越倾向于“直译”,就越难在语言风格上做到自然流畅。实践证明,要想完全直译又保持完美文风,几乎无望。这一点在英文《圣经》的修订版(Revised Version)中已有体现:它确实较原文更接近,但若以英语的一般写作标准来看,有时会觉得不够优美。 II. 在翻译实践中,官话要比文理更难运用 初看起来,似乎不会是这样。大多数学习中文的人更容易学会说官话,而很难写文理;那么难道不应该是“文理更难”吗?然而,以下几点值得注意: 官话总在文理(Wên-li)与俗话(Su-hwa)两极间左右为难。 文理与口语的界限十分模糊,一切都取决于使用者的立场。比如,有些人熟悉文理及其词句,且以此来迎合文人阶层的审美,就会认为若不给官话加上一些书卷气息或华丽修饰,便难称体面。他们翻译《圣经》时,会极力将其文风拔高,以取悦那些从纯文学角度出发的读者。可另一边,也有人毫无顾忌地将街头俚语或各地口语直接带进译文。两种极端都不可取,如何在二者之间把握好分寸绝非易事。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很多外国人通过学习能够掌握口语官话,但却无法写出像样的文理文章。要准确拿捏文理笔法殊非易事。 (原文在此继续扩展有关“方言”与“文理文体”差异,详述略。贯穿上下文已出现部分,以下不再重复——但本处为完整翻译,故仍呈现相同含义段) 方言在各地千差万别,常使译者不知所措。要么大量采取地方口语,导致通用度不足;要么一味依赖较狭窄的“通行”官话,又可能在表达力上捉襟见肘。权衡得失十分考验译者功力。 官话的形式虽然更为人熟悉,但某种意义上也比文理更刚性。 文理(Wên-li)在现代学术或思想性文章中,往往被高度凝练成固定句式或词组,仅有长期深厚训练者方能驾驭。马礼逊(Medhurst)博士曾尝试以这种文理风格翻译《圣经》,虽然在纯文学层面也算可观,但从译经角度看并不尽如人意。目前在学术及宗教书籍中所用的文理并无统一标准,或可灵活运用。然而当外国人用它翻译时,常因要配合各种情形而把词序、句式改得面目全非,反而让中国读者感到别扭,认为不是真正的中文。 相比之下,官话的语法和句式更贴近中国人的日常语言,不至于立刻激起抗拒;可它也有自己相对严格的结构,很多在文理中约定俗成的自由用法,到官话里就行不通。翻译时若处理不慎,就会产生读不通或违和感。官话的“僵化”常迫使译者绕些弯子,但也因此保障了表达的精确度,不易被随意改写。 官话里有大量的双字组合,使得翻译时辨析难度大大增加,而这在文理中并不常见。 这些双字词会带来层出不穷的细微差别,译者要格外谨慎地挑选,才能做到准确。以《Giles 字典》为例,它在处理一些相似却并不相同的双字组合时往往没有明确区分,而是把三四种乃至更多的组合一并列出,只给一个含糊解释。好比“官员、官府、官爵、官吏、官长、官长官大”等词,全被揉成一团。实际上,每个词都有自己独特的含义和用法。好的词典理应尽力分别解释清楚,但要想做到尽善尽美,几乎不可能;译者还得反复推敲,以免用错。 (续前文,对官话与文理孰难孰易作进一步评论。) 1908 | Lessons Learned in Translating the Bible into Mandarin | 607 对如此众多的近似同义词组,如果没有足够的语用经验,译者就很难拿捏得当。能在恰当场合中正确区分和使用这些词,正是优秀译者所需的最高素质之一。在这方面,文言文倒较少遇到困扰,因为它更多地倚赖单字词,其含义界限相对清晰。 官话还会带来另一种文言文所没有的困难:许多“关联概念”(cognate ideas)因共用同一字根或组成部分,而显得近似乃至重复。这样,当我们在同一句子或者同一段落中,要表达多个含“怒”义的词,如“怒气、恼怒、愤怒、烈怒、忿怒”时,就会给人以语义重复、句子累赘的印象。那若在英文原文中,可能会出现 anger, wrath, indignation 等并列使用,中文却往往只能借助这些含“怒”字的组合来对应;可一下子把它们都用上,几乎把所有“怒”字词都堆尽了。在列举各类德行或罪行时,这类情况也非常常见,譬如: - “奸淫、通奸、淫乱、不洁”等; - “党派、纷争、结党、分裂”等; - “恒忍、温柔、谦卑、良善”等。 若要一一对应而又避免相互混淆,往往难度极大。译者不得不采用一些不常见或偏僻的说法来填补空白,最终导致译文略显生硬。相比之下,在文言文中就很少出现这类困境,因为文言单字多,字典也能提供大量可替换的选项。 综上所述,在翻译《圣经》时,官话的使用难度明显高于文言文。 III. 在翻译《圣经》时,确实存在“夸大”原文之意的倾向 这大概是出于潜意识的动机,想要强调《圣经》的真理。一些内容因此被放大,一些却被弱化,好的地方被翻得更好,坏的地方则变得更坏。若对此心存疑问,可尝试将英文原文与官话版新约(无论北方或南方官话)对照若干章节,逐字比较,就能看到不少地方文字上被夸饰或减弱。 例如,“爱(love)”若译成“爱”已很到位,可是常有人把它加重为“敬爱、亲爱、慈爱、爱慕”等;“恨(hate)”或“嫌恶”,则被翻译成“憎恨、怨恨、忿恨”等;至于“恩典”或“恩惠”这一类,用“恩”或“恩典”就够了,却常常被翻译成“鸿恩、恩德、恩惠、恩慈”等。一个著名的例子是主祷文中的“父恩”,有人还会再度加以修饰。 汉语确实在修饰或强调中心词方面拥有惊人的多样性,因此译者很容易就走向“拔高”或“加料”。事实上,要避免过度润色并不简单,需要译者时刻保持警惕。因为《圣经》本身并不需要我们去“增强”或“削弱”,它原有的语气已是最恰当的,理应如实呈现。 1908 | The Training and Qualifications of the Literary Worker | 609 (此处文章的标题衔接处出现了新篇目,Mateer文章尚未完全结束;同时也开始出现 F. W. Baller 的新文。原文在此似有并列或跨页排版,以下逐段呈现。) 继续前文——我曾见过一些中国传道人在引用带有边注的经文时,会说“原文如此如此”,然后带着强烈的不满抱怨道:“既然原文这样写,为什么不照着翻呢?干脆就这样译出来吧!”在委员会的一次讨论中,针对是否应该将隐喻(metaphor)直接翻译成字面意思,还是转化为类比(comparison)时,我们中一位擅长中文写作的同工极为激动地说:“难道你们以为中国人看不懂、欣赏不了隐喻吗?我们中文典籍里充满各种比喻,而且还在不断创造新的。如果我们不给中国人一个忠实原作的《圣经》,他们日后会责怪我们,最终也会自己来动手改。” 总之,值得强调的是,没有哪一个人能独自把《圣经》翻译得尽善尽美。每个人对于真理和语言的理解都有限度,在某些方面不可避免会带有偏见;每个人的认知在不同层面上都有局限。我们每天都在学习进步,也正是在不断发现这些不足。如果有人想要了解自己在这方面的极限,不妨去参加一个翻译委员会工作,就会体会到很多。 The Training and Qualifications of the Literary Worker. BY F. W. BALLER. 就本主题而言,也许可以先把标题顺序颠倒一下,从“写作人员所需的资格”讲起,再谈如何训练,才适合用中文写基督教著作。有一句经典的论调是,某位文学上崭露头角的人“出身贫寒但父母虔诚,后来一步步成长为一个真正的作家”。这种背景介绍可以酌情省略或在之后提及。再者,“中文(Chinese)”范围极广,从最高雅的文理(Wên-li)到最通俗的方言都包括在内。本文仅探讨如何在官话层面进行基督教著作的写作,至于更高层次的写作则留待更有经验的人来讨论。 一个人是否自觉到“蒙召(call)”去做此工作,十分关键。若没有对这种特殊使命的认定,谁都不该随意涉足此事工。 608 | The Chinese Recorder | November 回到前面提到的“恩”或“恩典”,我们其实不需再多加修饰,但有人喜欢用更夸张的“鸿恩、恩德、恩惠、恩慈”等。主祷文里提到“愿你的国降临”,就有人加上一些更带感情色彩的表达。汉语确实拥有极其丰富的修饰手段,极易在不知不觉间强化了原文。翻译者若不保持自我约束,难免越走越远。《圣经》无需额外的“加强”或“削弱”,它的本义正好恰到好处,应该尽力照原意翻译。 IV. 现有译本普遍存在“在翻译过程中将《圣经》改造为适合中国人”的倾向 那些原本晦涩的段落往往被意译或替换得明白易懂;可能冒犯读者的地方则被改得温和;不为中国人所熟悉的比喻或拟人则被扩展成比拟;出自《圣经》时代的习俗、言谈也常被转化为“中国人习惯怎么说”。倘若要举例,能列出不少,但不是本文的目的。这种操作在近年虽不少见,但原则上应当抵制,因为它违背了忠实原则,译者必须竭力避免。 《圣经》不需要译者的“加工”。中国教会理应拿到一部完全忠实且精准的《圣经》,这是他们对译者再正当不过的要求。他们要知道的,是经文作者真正写了什么,而非“若作者是中国人会怎么说”。打个比方:中国人学会英语后,如今也开始将英文书籍翻译成中文——这显然符合当代趋势。英文《圣经》,尤其修订版(Revised Version),向来被视为谨慎且忠实的典范,中文译者理应追随这一方针。 我本人也多次听到学生在翻阅注释书、或听课时,会对现行《圣经》的不够准确之处表示不满。毕竟,当初最早的译本多半是为那些对基督信仰一无所知的人而译,如今的需求却不同了——我们需要一本献给已经身在基督教会内的信徒使用的《圣经》。 注:原文脚注处提及:部分人之所以倾向于对《圣经》进行改写,或许是因为早期译本主要目的在于向完全不了解基督教的人介绍福音;但现在情况不同,目前时代的需求是为基督教会提供合宜的《圣经》。 1908 | Lessons Learned in Translating the Bible into Mandarin | 609 (Mateer文章在此页下半部分的结尾,与 Baller 文章并列出现。) 我曾看到一些中国传道人在引用某段有边注的经文时,会说“原文字面如此……”,然后带着强烈不悦批评道:“既然原文是这样,为何不直接这样翻译?把它照原话译出来不就行了?”——由此可见,中国信徒对于精准翻译的渴望。 在委员会的一次讨论中,针对某个比喻(metaphor),是否应直译还是转化为类比(comparison)的问题,结果委员会里一位擅长写作的华人激动地发言:“难道我们中国人看不懂比喻吗?我们自己的书籍中就充满了各种比喻,而且不断有新的出现。倘若我们不给中国人一个忠实原作的《圣经》,不久之后他们必然会责怪我们,最后还得他们自己动手,把经文改回原样。” 结语: 不妨再次强调,没有任何一个译者可以单枪匹马地把《圣经》译得尽善尽美。每个人对于真理与语言的认识都有限度,每个人在不同层面上都存在一定的偏见或局限。我们每天都在学习,也是在不断地发现自己的不足。如果有人想检验自己在此领域的能力边界,那就让他加入一个翻译委员会吧。
新约圣经《罗马书》第五章/第六章 试译 (感谢Mally校正并提出宝贵意见) 1 既如此说,因为我们已通过信心被算为义人,就通过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与神和好。 2 也是通过他,我们得以靠着信心进入现在所站的恩典中。我们怀着对神荣耀的盼望,喜乐充盈。 3 不仅如此,即使面对患难,我们也喜乐,因为知道,患难产生忍耐, 4 忍耐产生经验,经验产生盼望。 5 并且,盼望绝不会让我们失望羞惭,因为神通过已赐给我们的圣灵,将爱倾注进我们的心里。 6 看哪,当我们还在软弱无能的时候,基督就按所定的日子,为不敬神的人死了。 7 为义人死,何其罕见,为好人死,或有人敢为。 8 然而神的爱却以这种方式向我们呈现:当我们还做罪人时,基督就为我们死了。 9 我们如今既已靠他的血被算为义人,就更可以藉他免去神的愤怒! 10 因为若我们还与上帝为敌的时候,就通过他儿子的死而与神和好,那么就更将通过他的生而得救! 11 不但如此,我们还通过主耶稣基督在神里面喜乐,也通过他,与神取得和解。 12 如此,就如同罪进入世间是通过一人,而死进入世间是通过罪,以这种方式,死就临到所有人头上,因为人人都犯了罪-- 13 因在律法颁布之前,罪已经在世上。但是没有律法,罪并不算为有罪。 14 然而,从亚当开始,到摩西为止,死亡都做了统帅,甚至统辖了那些并不是像亚当那样犯了违名之罪的人,亚当是将来那人的预表。 15 但是恩赐并不同于过犯。如果因为一个人的过犯许多人都死,那么,依靠耶稣基督的恩典,上帝的恩典和恩赐充充盈盈地涌现给许多人! 16 再有,上帝的礼物并不同于那个人的犯罪所带来的后果:审判随着一个罪而至,带来了天谴;但是礼物随着很多罪愆而至,带来了称义。 17 因为如果,依靠一个人的罪愆,死亡通过那一个人而统辖,那么何其大哉,那些收到了上帝丰盛恩典供给和称义礼物的人,将通过耶稣基督这个人,在生命中作王。 (因为,如果死亡因一个人的罪愆而掌权,那么何其大哉,那些收到上帝丰盛恩典供给和称义礼物的人,将通过耶稣基督一人在生命中作王。) 18 作为一种结果,就跟一个罪愆的后果是让所有人都受到天谴一样,一次义举的结果就是称义,给所有的人都带来了生命。 (这么一来,……) 19 因为,通过一个人的不服从,许多人都被定成了罪人,从而,同样地,通过一个人的服从,许多人都被定成了义人。 (因为一个人的不服从,大家都被定为罪人,同样地,因为一个人的顺服,大家都被定为义人。) 20 律法被加进来,是为了让罪愆增加。但是在罪增长的地方,恩典则增长得更多。 (律法增多,罪愆也因此增多。但是在罪增长的地方,恩典增长得更多。) 21 所以,就如同罪在死里面统辖一样,恩典也通过义统辖,藉着耶稣基督我们的主,带来永恒的生命。 (所以,就如同罪统辖,带来死,恩典通过义统辖,藉着耶稣基督我们的主,带来永恒的生命。) (感谢Mally对译文提出宝贵意见) 1 那么,我们应当怎么说呢?难道我们应当继续犯罪让恩典增多吗? 2 当然不可以!我们已经向罪而死,岂能继续在罪中活着呢? 3 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所有这些受洗归入基督的人,是受洗进入他的死吗? 4 我们通过洗礼跟他一起埋葬进入死亡,其目的是,就如同基督是通过天父的荣耀从死里复活,我们也可以活出生命的新来。 5 如果我们已经在他的死亡中跟他联合,同样,我们也一定能在他的复活中跟他联合为一体。 6 因为我们知道,我们的旧我已经跟他同钉十字架,所以有罪的身体可以处理掉,我们不再必须做罪的奴仆-- 7 因为任何一个死了的人都已经从罪中获得了解脱,不会再犯罪了。 8 现在如果我们跟基督一起死亡,我们相信,我们一定会跟他一起活着。 9 因为我们知道,由于耶稣从死亡中复活,他不能再死;死亡对他没有任何统治力。 10 论到死亡,他死了是向罪一次性为所有人死了;但是论到活着,他活着是向上帝活着。 11 同样地,把你们自己看成向罪是死的,然而,在基督里向上帝是活的。 12 因此,不要让罪辖制你早晚会死的身体,以至于你们顺从它邪恶的欲念。 13 不要把你身体的部件献给罪,成为作恶的工具,反倒要把你们自己献给上帝,就像那些从死里被救活的人一样;把你们身体的部件献给他,做行义的工具。 14 因为罪不能再做你们的主人,因为你们不是在律法之下,而是在恩典之下。 15 那又怎样?因为我们不在律法之下,而在恩典之下吗,难道就可以犯罪吗?当然不可以! 16 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把自己献给谁,听谁的命令,就是那人的奴仆吗?--要么做罪的奴仆,通向死,或者做顺从上帝的奴仆,通向义。 17 但是感谢归于上帝,你们虽然曾经是罪的奴仆,如今却一心顺从了所传给你们的道理的典范。 18 你们已经从罪中得到释放,而且变成了义的奴仆。 19 我用人们的日常用语说,因为你们的天性是软弱的。你们以前怎样把身体的部件献上,做不洁和不断增加的败坏的奴仆,现在也要把它们献给通向圣洁的义做奴仆。 20 当你们做罪的奴仆时,你们就脱离了义的控制。 21 你们现在觉得羞耻的那些事,你们能从中收获什么果子呢?那些事的结果就是死! 22 但是现在你们已经从罪中解脱出来并且成为上帝的奴仆,你们收获的益处是通向圣洁,那结局就是永生。 23 因为罪的报酬就是死,但是上帝免费的礼物却是永生,在基督耶稣我们的主里面。
现在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有这时候才属于自己,忘掉劳心劳力,忘掉世俗的隐忧,忘掉过去,不想未来。只想自己也走的路。 收到《上海文学》,徐皓峰的专栏赫然在其上。吾爱徐夫子,风流天下闻。电影颇出众,影评亦绝伦。他是我在茫然无措的日子里的一道电影和写作之光,让我离开自我怀疑与否定,重走少年时的旅程。 与儿子Jo游泳是这个夏天最正确的事。游泳让我明白了曾国藩所说的:君逸臣劳,四个字的分量。脑为君,肢为臣。游泳就是让脑子散淡休息,让身体劳作运动。当然身体也算不上是劳力,毕竟在水里或漂或游是最舒服的。身体按下暂停键,可以自我修复,头脑按下刷新键,让自己焕发生机。 如何判断游泳优于其他运动?且不说肌肉群的锻造,肺活量的增长,全身的协调。仅从一个简单的方面,就可以看得出。运动时人的愉悦程度。游泳是人类最接近飞翔的运动,在水里相对失重,让人产生飞翔的感觉,并且你并不需要累赘的翅膀,人体的流线形造型就是为了游泳而生的。做其他运动的时候,人依然会觉得无聊,所以要听听音乐,看看视频,甚至有人喜欢一边在跑步机上,一边跑步,一边追剧。臣劳君也劳。如此行,对身心都是无益的。 但是游泳简直能把人里外更新,浑身舒泰,每个毛孔都麻酥酥的像爱情蚂蚁爬过。一旦爱上,就再也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