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权

orange.ai
1个月前
刚读完 Sam Altman 的最新访谈,有三个点让我印象深刻 一、OpenAI 的 Windows 定位 Ben Thompson 说:你们是 AI 的 Windows。 Altman 的回答很有意思,他没否认: "大多数人会想要一个 AI 服务,贯穿整个生活。ChatGPT 是主要入口,但会集成其他应用。你会用 OpenAI 账号登录其他服务,保持体验连续性。" 这个类比很准确。 一端提供所有终端用户交互的 API(消费者+企业) 另一端成为大规模基础设施建设的目标客户 Altman 自己的类比是谷歌:在家用,在工作用,没有雇主会封杀,就是同一个服务。 他还说了一句:AI 最好的历史类比是晶体管,会渗透到每一个产品中,不会赢家通吃。 矛盾吗?不矛盾。 Windows 也没赢家通吃,但它确实是那个时代最重要的层。 二、Sora 打破了创作者的 90/9/1 规则 Sora 推出后的数据让人震惊。 传统互联网有个 90/9/1 规则: 90% 的人潜水 9% 的人偶尔互动 1% 的人创作 Altman 说,Sora 前几天的数据是:30%+ 的活跃用户是活跃创作者。 30 倍的提升。 他的解释是:"世界上有大量潜在创意表达需求。如果你给人们让他们快速从想法到创意输出的工具,这触及某种非常深刻的人类需求。" 关键词:降低创作的激活能量。 以前我们以为只有 1% 的人想创作,其实是工具门槛太高。 当从想法到作品的成本足够低,创作不再是少数人的特权。 有个细节很有趣:为什么 Sora 不放在 ChatGPT 里? Altman 说:"ChatGPT 太私密和个人化。如果加入社交特性,人们会想'我还要告诉它我最深的问题吗?'" 产品心态要分开:私密工具和创作工具,不能混在一起。 货币化也很直接:很多人只是做表情包发给 3 个朋友,广告模式支撑不了成本,只能按生成收费。 三、版权持有者会从"别用我的"变成"多用我的" Altman 对版权问题的预测很大胆。 他说:现在版权持有者可能说"我不喜欢 AI 用我的内容",但一年内,会变成"OpenAI 对我不公平,没把我的内容放在足够多的视频里"。 逻辑是这样的: 随着 AI 创造越来越多的定制内容,普遍认可的共同事物(知名 IP)会增值。 Ben Thompson 说得很形象:知名 IP 是"人们触碰的图腾柱"。 实际情况已经在印证:Altman 说,更多版权持有者主动联系他说"这对我有利,确保我得到足够的生成",比拒绝的多。 视频和图像不一样。视频情感冲击更强,所以版权方需要更多控制。他们想要的不是"不用",是"按我的规则用"。 这是一个从防御到价值积累的转变。 AI 时代,稀缺性的定义变了。信息不稀缺,共识才稀缺。
徹言
6个月前
看到《天道》,我来聊聊原著《遥远的救世主》的作者豆豆。 她是我认为当今文坛最神秘的女作者,没有之一。 1 有一年,一个做影视的朋友找到我。 说他们想重新拍《遥远的救世主》,让我帮他打听下版权。 书的版权在作家出版社。 我就去问作家社的一位编辑朋友。 对方回答得很干脆:「不行,作者不愿意。」 是因为之前《天道》拍得太好了吗?我问。 对,她对陈道明那版《天道》很满意,不希望再拍了。 给钱也不行啊?我很震惊。 编辑犹豫了一下,补充了一句: 「别说拍影视剧了,她连书的内容都不允许我们改变。」 2 《遥远的救世主》出版距今将近20年。 属于常销品,再版频率非常高。 但每次再版,都会收到作者发来的明确要求: 一个字不准改,封面不准换,格式排版照旧。 哪怕是字体字号也不允许动。 编辑提过很多建议: 换个更时尚的封面,做一版精装纪念版,或者加些推荐语、序言,提高销量。 但这些建议从来没有被采纳。 豆豆的态度非常明确,几乎可以说是「固执」: 不能改。全部照旧。 这不像是一个在意市场的作者。 编辑朋友说,他们都猜测,这本书对豆豆来说,不只是出版物,更像是一种纪念。 甚至是一封「写给特定人的信」。 3 豆豆,1970年生人,高中文化程度,一名的普通石油工人。 她开始写作时是 25 岁。 在《遥远的救世主》之后,豆豆又写了一本小说——《天幕红尘》。 这本书带有明显的政治寓言色彩,但没有被影视化,也远不如前作知名。 此后,她就再没有出版新作品。 没有访谈,没有露面,也没有公开活动。 彻底消失了。 连照片都没有一张确认是真实的。 广泛流传的一张「豆豆照片」,后来被证实是财经评论员叶檀的定妆照。 而她的小说,却逻辑严密、结构精巧、概念密集。 不仅包含大量哲学、宗教、伦理与文化批判,还精准地融入了经济模型、商战博弈、管理制度设计。 她写基督教、佛教,也写格律诗、古典音乐。 她能拆解蓝田股份、农户经济联合体,也能铺设一场多轮供销链条的倾销大战。 再加上文中反复出现的经济案例、公司机制设计、文化批判模型…… 我觉得一个高中学历的普通的石油工人,能写出这种作品。 说不太通。 4 豆豆说,自己17岁时因缘际会地认识了一个好朋友: 李红英。 此人的人生观、价值观及其人格、品德和思维方式都对她产生了重要影响。 1990年,李红英到欧洲定居,此后李不断寄给豆豆大量的参考资料,每次回国都给作者讲述一些作者所陌生的社会生活。 豆豆几次强调: 我只是把李红英给的资料串起来,加上自己的理解,才写成了书。 所以,有没有可能,《遥远的救世主》就是这个李红英写的? 这样的猜测在很多资深读者中早已流传。 5 甚至还有人认为,李红英早就死了。 她在90年代初旅居欧洲,之后便不再出现在任何公共记录中。 而豆豆在写完《天幕红尘》之后,也再没有任何新作。 有人说,是她封笔了。 也有可能,她不是封笔,而是失去了那个能让她继续写下去的人。 写不出不是因为才尽,而是因为她写的,从来就不是自己要说的话,而是那个人留下的话。 而那本旧书——反复再版、但一个字都不许改,连封面都不能动—— 它成了一种形式上的坚持,一种纪念方式。 也科一说是一座纸面上的墓碑。 一字不改,是不让它被篡改。 不换封面,是不让它被误解。 不再写作,是因为真正的写作者已经不在了。 而我们所读到的《遥远的救世主》,不是一本书。 是一个人消失之后,留在这个世界的礼物。 6 当然,这一切,也可能只是过度解读了。 也许豆豆只是个性低调,不喜欢宣传; 也许李红英也并没有什么神秘,只是个阅历丰富、喜欢写信的朋友。 但正是这种解读才让作品更加充满魅力。 就像书中那个既冷酷又透彻的丁元英,其实也是一种谜。 他从来不解释自己,只是说出一个判断,然后静待世界自己变化。 书中有一句话,我始终忘不了: 救主的不是人,是道;得救的不是人,是觉悟。 你可以理解为哲学,也可以理解为系统论, 甚至,也可以把它理解为写作本身。 豆豆也许早就退场了, 但她留下的不是她本人, 是她所通向的那条「道」。 而《遥远的救世主》,就是那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