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生活

【独家|64岁“麦子阿姨”旅行梦成真 归来仍在割麦】每晚10点,网红作家大冰的直播间都有七八千人观看。“三姐”赶巧就连上了。一个60多岁的农妇,直播间稀罕的群体,轻声讲出自己的愿望,“咱们农村嘛,种完麦子就往南走,搁云南,西双版纳那儿转转,过过冬天,怎么样?”这句话让那晚的连线视频爆火,全网开始寻找这位麦子阿姨——大冰说,她代表着我们已然老去的父辈,代表着我们曾经在田间耕作过的姑姑、婶儿、姨,甚至是妈妈。被短视频平台找到时,秦士芳正在县城卖白菜的摊位上。对方告诉她,她讲的那句“种完麦子往南走”被作成画,写成诗,做成网络歌曲。大冰发布征集令,要给她找一份在西双版纳的工作,让她打工换宿,还提供往返机票。丈夫李吉明却是第一个反对者。他把合同仔细看了两遍,记得合同上写,一切行动都要经过对方同意,否则罚款好几十万。合同期限是半年,过了半年,对方有权再延长半年,还可以无限期延长,“这不是你的一生就埋在这里了?”所有人都劝,三姐就是“非去不中”。临走的前一晚,丈夫终于同意了。但有条件,不能暴露自己家的位置,还互相约好了暗号——要是遇到啥危险,她就说“我很好,没有啥危险”。听到这句,丈夫就给派出所报警。去云南之前,秦士芳把ID从“三姐”改成了“麦子阿姨”。出了安阳以后,她才真正知道这个标签意味着什么。按照学来的新理论,秦士芳明白了,“谁拍我谁有流量。”被邀请参加央视春晚,又是一波噌噌上涨的流量。之后,她成了广告的宠儿,几家互联网大厂找她拍广告,她去了辽宁、上海,又回到云南。今年3月,流量的大风也刮到大理——有个广告想让秦士芳去泰国,护照都办好了,广告方突然不再继续,对方意思是,流量下降了。秦士芳又上了一课,“流量它掌握不住。”今年4月,她回到自己的村庄,回到自己的身份,一些东西被改变了。6月29日这天,秦士芳弯腰拔玉米苗,外甥女许瑶的镜头对准她。一组镜头要拍三四个,天气闷热,一排排麻雀从玉米地里飞出来,秦士芳拔玉米苗的时候,浑身都汗湿了,她招呼许瑶,“过来拍拍我的汗。”还是那片很多媒体拍摄过的麦子地,如今只剩下麦茬,新种上了玉米苗,长到小腿高。拍摄结束,素材还是凑不够一期视频,许瑶为更新发愁,“网友想看到麦子阿姨啥?”再点开麦子阿姨的粉丝画像,显示人群主要是男性,喜欢看李子柒、董宇辉和大冰。许瑶搞不懂了,“还是大冰的粉丝在看麦子阿姨?” #洞见计划 更多详细内容请查看原文>> :sys_link: 网页链接 https://www.sohu.com/a/919165090_120146415 :icon_weibo: https://weibo.com/5890672121/PDDIDhpOf#搜狐新闻
朱韵和
3个月前
卖糠“历险记” 那年秋,当知青的我分到了一年的口粮:三百来斤的大米,一百多斤的玉米,还有杂七杂八的黄豆、小豆、粉条、豆油和稻糠……大米是细粮,城里人每月每人才供应三斤,这一次我就分到了三百斤,打心眼里那个乐啊,甭提了!只是那七十多斤稻糠没处“消化”。家里没养猪、鸡,又舍不得送给别人 ,最好的办法是卖掉换点钱。尽管值不了几个钱,但毕竟累死累活干上一天,也挣不上一元钱,那七十斤糠,咋也值个四五天的工钱啊! 我知道粮食是国家统购统销的物资,不准个人自由交易。可这稻糠不是粮食,再者我又不是倒买倒卖、投机倒把,是队里分给我的农副产品,卖点糠该不会有错吧?我在给自己的行为寻找理由,也在为自己卖糠壮胆。 那天,我起了个大早,骑自行车驮着一麻袋稻糠去城里赶集。东西不重,只是那鼓鼓胀胀的大麻袋,时常将自行车晃得离了歪斜不走正道,车把拐来别去的弄得胳膊又酸又疼,三十多里路竟累得我浑身是汗。 进了集市,再也不愿多走几步,就近找一处不挤不乱的僻静地儿,卸下麻袋,打开袋口,傻呼呼地站在一边守候买主。不多会,经一路奔波浸透汗水的内衣便湿漉漉冰、冷冷地贴在了身上,那滋味让人不好受。我萎缩着身子呆在麻袋旁,渴望着有人问价,然而竟没人看上一眼。 眼见太阳升起老高,市场的人也多了起来,这时,我见到几个衣袖上戴着胳膊箍的人正从市场里面朝我这边走来。临近时,我发现在其边走边喝斥的身后,尾随着几个拎着米袋子的人。这不由得使我提心吊胆起来,别把我也当个“投机倒把”分子,不如趁早溜之大吉。但又舍不得这袋稻糠。索性挺直腰板,一脸满不在乎的神色。果不其然,一个戴胳膊箍的人冲我嚷道:“你!这咋回事!”他指着我脚前的那袋糠。 “这是稻糠……队里分的……” “稻糠也不行!把东西拎着跟我们走!”根本没等我解释,他那声调好似吼,语气更似命令,表情分明是逮住了“投机倒把分子”。容不得我分辩,更不许讨价还价,充满着那个时代独有的“威慑力”。看着他们那几双凶悍得让人发惨的眼睛,我本想分辩的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好拎着糠袋子跟他们走。 我和几名“粮贩子”被人推搡着进了市场管理所。这是位于市场外围的一排平房,房舍很破旧,临街的门也七扭八歪地敞开着……粮袋和稻糠麻袋都被堆放在外屋,人则被“归拢”到里屋审问,审问是逐人进行,重点当然是哪几个卖粮的。那年月,私下卖粮可犯大忌,那叫违反国家统购统销政策,轻者粮食没收,如果是倒买倒卖,还要被扣上“投机倒把”分子的罪名,说不定要给什么处罚。 好在我心里有底,这七十斤稻糠是队里分给我的,不是“投机倒把”。再者,这稻糠也绝非大米,怕也不够“上纲上线”的标准,我暗自在心里核计对策。“审问”进行得并不顺利,老半天谁也不承认“投机倒把”。一个50多岁农民模样的卖粮者哭咧咧地哀求道:“同志,你就饶了我吧!这是队上分给我家的口粮,孩子有病要用钱,我才……行行好吧!” “你少给我来这套!别装!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胳膊箍”狠叨叨地说。 “假的就是假的,伪装的应当剥去!”旁边的另一个“胳膊箍”在用毛主席语录批判卖粮人。 不过也有一位农妇在与他据理力争,意思无非想说明粮食是自家产的,换点钱买点必要的生活品,不是倒买倒卖,更不是投机倒把!她因为理直气壮,嗓门自然越来越高,更惹怒了“胳膊箍”。 “咋地?你还不老实?你这叫资本主义尾巴!必须得割掉!我这是从邪路上往回拉你们,你还胡搅蛮缠……再不老实,就给你送进去!……” 我哪有心情听他们这些说教,只是想脱身的主意。我看准他们主要的精力集中在审“粮贩子”上,便假装上厕所。途经外屋,一看没人,也不知哪来的那股劲,抓起那袋稻糠撒丫子便跑,很快就跨过横道融入拥挤的人群中。脱离了“胳膊箍”的视线,我松了口气,并暗自庆幸自己。只是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再也不敢到“自由市场”去买卖东西,生怕被“胳膊箍”们认出来,再重新逮去。 ---作者: 李晓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