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流 | Liu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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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曾经存在的所谓的“言论自由” - 那些2012年以前的“言论空间” - 与其说是“自由”，倒不如说是“国家能力不足”。文革后，党国的国家机器一直处于百废待兴和逐渐建设之中，这台机器从80年代连官媒的口径都管不住，到具有较强的出版业管理能力。互联网时代带来了全新的冲击，整个防火墙和审查制度也经历了长期的迭代，才来到较高的水平。这其中存在的空间（包括今天的一些空间）并不是政权对社会的善意，只是政权暂时管不住而已。我们在怀念过去时，也不应该错误地把“想管但是能力不足”当作“枪口抬高一寸”的仁慈高尚。在有关部门眼里，我们的自由就是他们的工作不力，我们的言论就是他们管理不到位。国弱则民强，国进则民退。所以并不存在什么曾经的美好自由；只有曾经更加弱小的国家之下，更大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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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市早苗的强硬表态可以看出，国际社会的对华政策正在整体转向。在多年的绥靖政策之后，国际社会开始意识到，对华退让并未换来和平和繁荣，反而是更多的妥协与来自中方的红线，本国愈发被动。许多原本亲华的力量也开始转向寻求美国支持。高市的表态只是海外对华情绪的冰山一角，类似的抵触情绪弥漫在印度、尼泊尔、越南、菲律宾、韩国、巴基斯坦等中国邻国。而北京反应越激烈、越战狼、越凶狠，越显示出其困兽之斗的姿态，越让国际社会看到其欲以强制和武力迫使邻国投降的霸权意图，更加疏远那些原本就持观望态度的海外力量。 长远来看，“韬光养晦”一直是北京的最优策略。躲在美国后面默默做世界老二，获得来自西方直接的全方面支持，长期来说，这几乎是北京的必胜策略，因为西方会把自己的一切 - 资金、市场、技术、政治背书，等等 - 在市场和政治的逻辑逐渐下交给北京。苹果和特斯拉在中国建立供应链，微软在中国建立科研中心，全球的药企都在中国做研发。这原本是中国的必胜之路。反而，北京过早结束了“韬光养晦”，接下来的路，就自己走吧。或许北京还能实现东亚霸权地位，但在邻国和国际社会逐渐倒向围堵政策，北京接下来的称霸之路不会那么容易的。
#高市早苗 #对华政策转向 #国际社会 #韬光养晦 #中国霸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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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来越不懂，什么叫“一个中国”。 要论政府，这百年来的国共关系一直都是实质上的两个政府，相互的关系亦师亦友亦敌，最终在内战的较量中，两者的地盘转换，共产党抢了更大的地盘，国民党逃到了自己的“延安” - 也就是台湾。理论上讲，中国内战一直没有结束，双方从实质上和名义上都是两个政府，并且双方也一直是以对等政府而打交道的，实质上并不否定对方有独立政府。 要论文明，那整个东亚都是广义的中华文明圈。日本、韩国、越南、缅甸等国均不否定中国在历史上对其国的影响。东亚文明是否真的起源于“中国”（毕竟作为民族国家的中国观是19世纪才开始出现的新概念）姑且不论；即使是，这也不意味着这些独立国家需要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主权的一部分。不然，如果起源可以决定主权，那难道今天的欧洲都应该是意大利的一部分？美国应该回归英国？ 要论人口，说哪里中国人多，哪里就是中国领土，那未免也太霸道了。印尼有超过1000万华人，泰国是700-1000万，美国有500万。按照人口论，那是不是这些国家华人聚集区也应该归为中华人民共和国？ 要论土地，中华人民共和国从未占领过台湾岛。如果中华人民共和国对所有中华民国占领过的土地都有主权，那中华民国所占领并失去的土地，是不是应该由人民共和国一同缴回？为什么只盯着台湾，而不去争取比台湾大的多的外蒙古和唐努乌梁海（俄罗斯图瓦）？当然还有很多小地方，比如江东六十四屯、黑瞎子岛，等等。以及，人民共和国的土地继承依据是什么？中华民国政府实质上仍然健在。人民共和国不能一方面认可民国的土地合法性，一方面否认民国政府本身的合法性。如果人民共和国认可民国土地的合法性，势必应当尊重其对自身土地的主权，不仅轮不到人民共和国继承土地，按照土地主权论的逻辑，甚至应该向中华民国归还中国大陆的土地。 “一个中国”之外，今天难道还能有两个中国不成？当然，这是个冷战话语，说的是东西德两个德国、南北朝两个朝鲜/韩国的问题。在冷战话语下，“一个中国”有过曾经的含义，那就是分裂国家重新统一。可在后冷战的时代下，南北朝是两个国家，这是实际情况，任何一方使用武力，无论以什么名义，都是对别国的入侵。同样，今天的台湾也已经不是老蒋的台湾，台湾的诉求也不再是“南中国”，而是“台湾国”。因此，即使台湾独立，也仍然是一个中国，那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这点台湾也没有异议。你做你的中国，我做我的台湾。这不是挑战“一个中国”原则，而是另起炉灶，不做中国人。这是非常简单的民族国家说；一群具有政治认同的人面对外敌，选择聚在一起，决定如何治理自己。近代国家最基本的发明脉络就是如此，中国也是如此建立起来的。在这种情况下，北京告诉台湾，你不能做“台湾国”，只能做“南中国”，并且还应该继续坚持大陆归“南中国”所有，这样才算是尊重“一个中国”，这不是很荒谬吗？中华民国都不再坚持对中国大陆的土地主权了，可北京反而依依不饶，要求中华民国坚持。 这不是我的观点，这就是今天的政治现实。北京的压力越大，台湾的自我认同越强，离北京越远。“一个中国”这种概念哪怕作为“统一学说”来讲，也完全过时了，无法与今天的台湾政治社会对话，充其量只能糊弄中国国内舆论（当然，这可能从来都是主要目的）。再沿用冷战时期的概念和原则，已经无法回应今天的台海现实。
#两岸关系 #台湾独立 #一个中国原则 #中华民国 #台海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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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彻底被王世坚的“从从容容、游刃有余、匆匆忙忙、连滚带爬”洗脑了
#王世坚 #从容 #洗脑 #网络迷因 #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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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做研究的时候发现，原来美国华尔道夫酒店（Waldorf Astoria）的家族创始人John Jacob Astor是19世纪做对华皮草生意起家的，把美国的皮草卖给清朝的富人，也在鸦片贸易里赚了大钱。他的后人用远东贸易的盈余在纽约开设了华尔道夫酒店。
#华尔道夫酒店 #John Jacob Astor #对华皮草生意 #鸦片贸易 #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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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爱民主的国人一直都陷入一种怀旧陷阱。我们想象民国，想象80年代，想象2000年代的公民社会，而未来的愿景就是回到过去。这是不可能的。经济、国际关系、科技、政治秩序、时代思潮全都变了，过去永远都只是一个极为特别的时间点，没有任何一个过去是回的去的。我们必须睁大眼睛看向今天和未来，知道有哪些战场是硝烟未散、悬而未决的，然后投身其中，去塑造正在改变的现实。聪明的事是有巧劲儿的事，不是硬碰硬，更不是幻想大厦将倾之后瞬间回到过去。
#民主 #怀旧陷阱 #公民社会 #未来愿景 #塑造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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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社会总有一种对“耍嘴皮子”的知识分子的鄙视，好像这些光动嘴的人没有实操，所以没有成果。其实往前看，当人工智能和机器人取代人类绝大多数活动、从科研到办企业都可以外包给机器完成之后，你会发现，大风之后寸草不生的恰恰是“动手”的事业，而思想事业会一直传递下去，成为人类文明科技的一部分。
#知识分子 #人工智能 #思想事业 #社会 #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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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做一位知名中国政治学教授的口述历史，她谈到当初80年代在华盛顿大学，她一年赚3万美元的工资，挺高兴，生活充裕，买了房子，在奥林匹克公园有帆船，经常出海。直到有一次无意之间看到了同事的工资条，发现周围的男教授做她1/5的工作，但是赚三倍的钱。她很气愤，不是因为钱不够，而是待遇差距很不公平；后来，她离开了华盛顿大学。这是当年美国高校性别歧视的一角。我想，这种事在今天的职场应该依然在发生，只是大家不公开谈论收入而已。
#80年代 #华盛顿大学 #性别歧视 #收入不公 #政治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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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三位斯坦福CS博士吃饭，听他们讲各自的AI安全研究和创业想法。从体感上，有一种提前看见未来的即视感。我相信他们的想法真的将会实现，而世界上大多数人们将在三年、五年后突然如梦方醒、为时已晚，被动地接受和适应这一切发源于硅谷的改变。硅谷作为世界创新引擎，是名不虚传。我也希望硅谷的创新人员更意识到自己给世界带来改变的实力之余，也肩负着用知识让人们走向自由的责任。今天几位的想法很棒，我很期待他们成功。
#AI安全 #斯坦福CS博士 #硅谷创新 #未来科技 #社会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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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仁尼琴曾经警告西方，民主力量的实力如此不足，以至于当初所有民主国家联合起来都打不过纳粹德国，必须联合另一个极权力量 - 苏联 - 才能抵抗纳粹极权。当苏联和共产主义阵营占据了大半个世界，这一次，民主力量又要如何战胜极权？当然，西方民主运气好，苏联自己垮了。今天世界面临一样的困局，中国已经崛起，亲华力量占据大半个世界。中国有其脆弱性，但生命力比晚期苏联更强。相比之下，西方民主阵营面临从内部瓦解风险，各国之间纷争不断、国内民粹抬头，自身难保。这一次，民主秩序要取胜似乎比美苏冷战还要困难
#索尔仁尼琴 #西方民主 #中国崛起 #极权主义 #美苏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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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见到一些中国博士生，都是英美顶级名校在读，很聪明的人。但我很少看到谁心怀一个无法压抑的、轰鸣般的好奇心和抱负在读书。相反，读政治学，但是不感兴趣政治；读经济学，却不感兴趣经济。大家都把读博士看作一个比较光鲜亮丽的选择，读书是为了在名校毕业拿文凭，研究方向是针对有数据库、好出成果的问题，而不是内心有一个迫切渴望回答的问题。我不清楚这样的学术做出来，对社会意味着什么。但似乎英美学术界已经无法再为中国生产公共知识分子了；这些学者从话语、问题意识到价值观都是职业机会主义（careerism）主导的。个别人有公共理想，但是较为罕见。中国的未来进步需要求真、讲理、有大义知识分子。只是很遗憾，学术界未来可能无法再起到这个作用
#中国博士生 #学术界 #职业机会主义 #公共知识分子缺失 #名校文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