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fy 是一家 Tech Startups 公司,像我们这样的公司基石应是工程师友好文化(Hacker-friendly),这是今天我们能成为 GitHub 全球 Top 50 项目,并且实现盈利的首要因素(尽管其它因素也很重要,但这点更重要,例如“贵人相助”、“广结善缘”)。 Hacker-friendly 不是无差别的把工程师放在首位,而是指一种尊重、激励、并尽可能减少干扰工程师创造力和效率的工作环境: - 以技术为第一生产力:技术和产品的优先级高于流程和官僚。 - 尊重代码与创造者:写出好代码、解决复杂问题的人受尊重,不论资排辈或头衔。 - 管理层理解工程复杂性:懂得 deadline 不应强压在架构重构、技术债清理上。 - 异步沟通优先:鼓励使用文档、issue、PR review 等异步方式沟通。 “工程师不友好”的典型特征: - 产品拍脑袋定 deadline,不能推 - 拒绝技术债重构,说“用户看不到” - 技术难题不被认可,简化成 KPI 问责 例如,在我们的公司价值观中提到的五条:上手折腾,知识驱动,立足前沿,开放协同,坦诚清晰。尽管当时在我写下这些的时候是带有一些羞耻感的(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为此而羞耻)。 价值观就是区分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在众多重要的事情中,还需要区分什么更重要。 Hacker-friendly 不是仅适用于工程师,而应适用于所有知识型工作者。它是一种价值取向:鼓励价值创造,拒绝积累债务。鼓励事实讨论,拒绝情绪煽动。鼓励追求第一性,拒绝短期利益诱惑。鼓励激发善意,拒绝 PUA。 Hacker-friendly 需要同理心,需要相信有序和深度的思考下才能做出卓越的产品,需要相信最终这会指向一门好生意——从而给全员带来令人兴奋的回报。 说到这些容易,做到不容易。为了维系 Hacker-friendly,创始人就必须有一种清醒的人才观。在必要时候需要做到牺牲,可能放弃对增长的追逐,可能丢失一轮到了手边的融资,可能要被误解、羞辱、谩骂,但必须义无反顾的做这些事情,因为这是 Tech Founders 们创立一家公司的最大理由:选择和聪明的人,以聪明的互相尊重的方式工作。
今年春节回家时,我有机会问了我父亲这样一个问题:“在我小的时候,你有在我身上看到什么别的孩子不具备的特质吗?” 他回答说“专注,再沉入一件事后很认真”。 这个答案说起来让今天的我感到意外和惭愧。意外的是我对童年时候的记忆已经所剩无几,惭愧的是在近两年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冲击”后,我似乎在失去某项最宝贵的能力。 专注,深度思考,对某一问题抽丝剥茧直至问题的真相,这已然是今天大部分人都在失去的一项能力。而且这是藏不住的,如果你和某个人说上几分钟的话你就能感知到对方是不是一个深度思考者。 把家搬来 San Jose 后的这几周,除了应对搬家带来的琐碎事务之外。我有机会重新去观察我的时间分配,时差使我白天有 50% 以上的时间不会被信息洪流打扰。我有机会观察自己的身体状况,一些体力劳动带来的疲惫感使我明显意识到身体老了好几岁(虽然在发量上也直观的显现了)。我还有机会以一种安全的距离(不会被卷入情绪的)观察团队里的人、事、信息。 但我头脑里的混乱和焦虑始终存在,和我实际在物理世界应对什么毫无关系。这是一种熵增后的持续反应,就好比一杯被快速摇晃后的绿豆汤。由于微信在另一台手机上,我一天几乎只看一次微信或者可以不看,但每天早晨起床看到这台还没解锁屏幕的手机时,心理是有较大的恐惧感的,能够明显感受到肾上腺素飙升——有一种隐形的混乱在似乎想把你拖下水。 现代人的多巴胺系统紊乱了,尤其是那些企业家和管理者们。越是那些需要深度思考的人,越容易被信息时代的洪流冲击得最厉害。 比起结果怎样,我一直是一个更注重过程的人。如果你是一个运动员,想拿到某项运动的奥运会金牌,首先不是满脑子想那个遥不可及的目标,而是把姿势摆正确,并且让正确的行动姿势成为你的肌肉记忆。 我认为创业或者追求某种其它职业目标也是一样,这是一场马拉松,每天晚上对自己”今日表现”有一个好评价(👍)比许多虚无缥缈的东西都来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