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生活

朱韵和
4个月前
家,是农村社会最基本的单位。家家做饭,古来如此。有锅有灶,才是家,一口锅里搅稀稠,才是一家人。 农家院落的缕缕炊烟,把乡村生活的宁静平和熏染成千古不变的风景,很古典,很诗意。 不管饭好饭赖,饭稀饭稠,每人端一碗,慢悠悠吃着,边吃边说些平平淡淡的话,便吃出了温馨,吃出了安适,吃出 了长长的滋味,吃出了融融乐乐的亲情。 突然有一天,各家各户不再做饭,也无法做饭。屋里没了米面,连盛粮食的筐篓盆罐都收走了。 也没了铁锅,铁锅都被集中,打碎,扔进了炼钢炉。 同时扔进炼钢炉的,还有铁饭勺、铁锅铲儿、灶膛里的铁炉齿,以及铁秤砣、门钌铞儿、纺棉线的铁锭子、钉在地上拴羊的铁橛子。 土坯黄泥砌成的炼钢炉,烧光了村里的大树小树,家中的箱柜桌椅、板凳木墩。家中只剩四堵墙。 全村房屋也都成了公共财产,村干部说谁住哪里,就住哪里。常常换住处,处处是家,处处不是家。除了衣服和饭碗,别无私物。 村里办起大食堂。食堂占用村里惟一一座瓦屋。那原是村中惟一一户财主的房产,土改时分给了两户贫农。 此时,两户贫农已另住别处。瓦屋里盘了锅灶。大锅直径五尺,锅沿向上又用青砖白灰砌了五尺高。 搅锅的工具,原是一根横绑在两棵树间拴牛的枣木棍。炒菜的工具,原是一把用来铲土铲粪的长柄铁锨。 烟囱磨盘粗,从房半坡拱出,高高地伸过屋顶,冒烟黑而浓,直蹿而上,熏脏好大一片天空,常带着火星子,像能把白云烧着。 食堂门口,吊半个铁轱辘,当钟敲;一敲,全村人都集中拢来,乱哄哄挤一大片。 木瓢舀饭,铁铲分菜,窝头、红薯堆在柳条笸箩里,随便取食。 那么多人或站或蹲,或就地坐下,形成一个亘古未有的大饭场,喝稀饭一片吸溜声,喝稠饭一片呼噜声,只能吃出热闹,吃不出温馨,只能把肚子楦饱,绝对品不出滋味。 只在雨天,才准许把饭端回家里,家只是大人领着孩子睡觉的地方,即便家人坐一块儿吃,从大锅饭里也难吃出舒舒服服的家庭味。 那些天,说是已经进入共产主义,标志就是吃饭不要钱。不要钱的饭,吃起来却是那么别扭。 ---饥饿中,人心比铁硬,人情比纸薄 作者: 周同宾
【 #一个“空心人”逃到乡村救自己 】在罗逸上学的时候,还没有“空心病”这个概念。她一直是坐在教室里按照老师的要求学习和考试的好学生,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强迫自己更“努力”。这个过程中,她开始出现暴食、抑郁、失眠等问题,经历了一场精神劫难。在同龄人忙着进修学业、发展职业时,她仅仅做了一件事——搞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了逃离“空心”的漩涡,她本能地去四处“乱看”,到处试探。在大学毕业几年后,罗逸选择来到乡村进行自己的“人生实验”。以下根据罗逸口述及书中内容整理:小时候,正常的孩子都要去玩耍,但我很少玩过。母亲离过两次婚,在我的印象里她只下厨做过一顿饭,和我讲过的话不超过10句。父母给我的最深印象就是争吵,为了逃避,我会在精神上启动防御机制。中考考了740多分的高分,好成绩并没有给我带来快乐;高考成绩非常一般,我也丝毫不觉得难过。我好像没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整个世界都与我无关。在我三十多岁时,我才知道这是一种“空心病”。在北京大学副教授徐凯文的一项统计中,刚入学的新生,有30%多的学生厌恶学习或者认为学习没有意义;40%多的学生认为活着或者人生没有意义,我现在活着只是按照别人的逻辑活下去而已,其中最极端的就是放弃自己。“空心人”不了解周遭世界,也不了解自己。23岁大学毕业,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随便找了一份外贸跟单员的工作。工作之余,我也在“挣扎”着在一些缝隙里去寻找一点亮光,比如说在博客和微博上看一些有意思的事:野生动物保护、环球旅行、生机饮食……在这种凭着直觉“乱看”的过程中,我申请了北京郊区一个农场的“媒体宣传”岗位。到了农场后,我的生活发生了一系列巨变。过去我只会“动脑”,那时我开始学习“动手”:第一次除草、第一次种菜、第一次做馒头……我的双手和身体动起来,百无聊赖的大脑也开始活跃起来,“空心病”被挤到角落里。但农场并没有让我的“空心病”痊愈,一年后,当我在办公室里做着“媒体宣传”的工作时,过去那种抑郁、空虚的感觉又有向我袭来的迹象。我的男友有个机会去重庆做免耕覆盖的工作。他说,我们去重庆吧。很快,春天就来了,但现实却让我傻了眼。在没有自来水的山上,我要一桶桶地把水提到育苗地。等我终于看到两片绿色小叶子,一旁的嬢嬢却告知我:这是杂草!我们住的也是“一贫如洗”的毛坯房,需要自己通水、通电、买家具、修卫生间。我觉得自己卷入了“生产+生活”的漩涡,每天疲于奔命却毫无收获。但后来我发现,事情的另一面是,这种痛苦是我之前没有体会过的,它不是以前那种虚幻的痛苦。不管你提水、搬东西,身体里都会有痛的感觉,是很真实的感觉,它让我从那种麻木的状态里走出来。认识痛苦,是“空心人”的重要一课。当生命有了重量时,我对人的悲欢离合有了更多的体会。我喜欢上看书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以前上学只是死记硬背,对文字完全没感觉。2021年,我33岁,女儿2岁,我一边远程工作一边带娃,忙得不可开交。搬到山上时,女儿吃喝拉撒都离不开我。或许是小时候是以那种“被抛弃”的方式养大的,我潜意识里也会觉得孩子不需要管——我做我的事情,她就可以长大。有时候我不会很及时地去回应孩子的哭闹,会引来她爸爸的“指手画脚”:你应该对孩子及时回应。我的情绪也被触发,升级为夫妻间的战争。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抑郁情绪中,恶心、吃不下饭,走路无力。对于“空心人”来说,最大的困扰可能是他跟什么东西都连接不上。最开始,我意识到我连接不上现实,只会背书的自己缺失真实经验;后来,我又发现自己感官的封闭和迟钝。当我开始打通前面两种连接,又迎来了新的问题——如何连接上我最亲近的人。事情还是一件接着一件。我的“空心病”也没有消失。我曾为自己的“后知后觉”和“晚熟”感到遗憾,但现在,我欣然接受了这份命运的礼物,是这一连串的经历和实验,让我在二十七八岁突然意识到写作是我这辈子必须做的事。在这趟路程中,在我无路可走时,乡村托住了我,给了我一条路去解决自己的问题。更多详细内容请查看原文>> :sys_link: 网页链接 https://3g.k.sohu.com/t/n870335183?serialId=e755a708e25a534099d24ca3938b943c&showType=news :icon_weibo: https://weibo.com/5890672121/Pi3gNEwQ1#搜狐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