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例外论

陳軍
1个月前
续一 胡平: 这个问题其实我们当年在中国的时候就思考过,因为我们所处的那个制度肯定是恶劣的,除了政治上不间断的迫害之外,还有经济上那种没有效率的大锅饭、普遍贫困,这个我们都很清楚。那个时候我们也知道像北欧一些国家,比如瑞典,他们也叫社会主义,但那个时候连官方也是把瑞典归为资本主义的。我当时也认为严格意义上它还是属于资本主义,不属于社会主义。 简单说来,过去共产党国家——苏联、东欧以及毛时代的中国(不是现在的中国,现在的中国变得很不一样了,另当别论)是社会主义制度。而在北欧、西欧一些国家,它是社会主义政策,区别就是制度不一样。共产制度、共产党下的社会主义在经济上就是消灭私有制,否定市场经济,像毛时代搞得很极端,农民卖自留地种的菜都要打击禁止,说这叫割资本主义尾巴,都归为资本主义的。它是没有市场的。实际生活中还是多多少少有一点,但基本上是没有市场,就是没有一个自由经济的。我们把那个叫做社会主义制度。 而西方,包括北欧,他们还是市场经济,是他们的一个基础,它还是承认私有产权的。所以在这个意义上讲,它是资本主义制度。那些所谓的社会主义政策,主要是向富人多收税,给穷人更多的福利。当然包括美国在内,也有给富人征高税。 现在西方通行的收税方式叫累进制。收税有两种,一种是单一制,比如说都是十分之一:你收入一万元一年,那么收你十分之一一千块;你收入一百万元,十分之一收你十万元。那么当然是你收入越多,你交的税越多,但是你交的税的比例和穷人是一样的,这叫单一税。现在西方大多数国家,包括美国都是累进税,就是说你钱越多,你交的税率越高,税的比例越高。比如你收入一万元,那你的交税标准也许就是百分之十。如果你收入是一百万元,那你收税的标准不是百分之十,可能是百分之二十。如果你是一千万元、一亿元,可能收税标准是百分之四十、甚至百分之五十。这么一来,越富的人收的税越高。政府有了更多的钱,就把这些钱发给穷人当福利。 像当年瑞典有个口号“从摇篮到坟墓”,也就是说你从生下来,一直到去世,都有政府给你保底。你上幼儿园、小学、大学,当你工作、失业、没有工作,或者你老了退休了,你放心,你的经济上都是有保障的。 当然后来瑞典在这个问题上后退了,没有做到这一点,它发现有点难以为继。我们把瑞典这种国家称为福利国家,就是这个意思。它肯定是在市场经济、承认私有产权的基础之上,政府对经济生活有比较多的干预,向富人收更高的税给穷人更高的福利,一般指的是这个。 就这点而言,确实西欧、北欧和美国是有很大区别的。美国是所有发达国家中最资本主义的,也就是说对富人收的税相对来说最低,给穷人的福利相对来说也是比较低的。不但和西欧、北欧不能相比,包括和日本、澳大利亚或者台湾相比也都是如此。 2007年,原来人大的副校长谢韬(57年是右派)主张中国的共产党应该改革,改成民主社会主义,共产党改成社会民主党。他提出这个主张,他那时候还是很清楚的,这个社会民主主义和原来毛时代的社会主义完全是两回事。 美国在全世界的发达国家中是最资本主义的,它对富人的税收最低,给穷人的福利也是最低的。当然有很多历史原因。所以很多人早就说美国特殊论、美国例外论,这和美国是怎么建立起来的有相当大的关系。包括它的福利比较低,也跟长期以来对移民开放的程度比较高有关,谁都可以进来,或者进来很容易。 那些国家能够做到高福利,基本上外人要进入的话是很难的,门槛很高,不是移民社会(前些年因为打仗进入很多难民,那是另当别论)。也就是说,这个社会一定要有相当严格的边界,不能任何人都可以进来,因为进来他就可以吃你的福利;涌进来的移民太多了,原来的国民肯定就不高兴,还有很多问题。另外,美国对富人的税收低,也吸引了很多富人搬到美国来,所以美国的富豪特别多。 富豪肯定把他的企业也带来,所以美国在这方面发展比较快。因此在很长时间之内,这种对富人的低税收和对穷人的低福利在整个社会上并没有太强烈的不满。像这次曼达尼的主张,其实和二十年前绿党一个叫纳德的总统候选人相似,那时纳德只得了不到5%的票。 这种主张在美国实际上一直是有的,只不过不太得势。这次曼达尼在纽约,这个特点的社会主义就取得了胜利,而且胜利的比例还是比较高。你别看他只有百分之五十点多,但在西方这种选举中超过百分之五十算是很多了。当然你说投票率很有限,但投票率一向是有限的。 作为纽约客,特别注意到年轻人站在曼达尼这边的很多。从十八岁到二十九岁这个年龄段的人,百分之八十是投曼达尼的票。老纽约客投曼达尼的人不多,新纽约客投曼达尼的人多,因为他们新来,马上就面临住房的巨大问题,他们发现负担不起。 所以我觉得第一个问题,我们要知道这个“社会主义”和我们反对了那么多年的那个“社会主义”不是一个东西,是有很多原则性的区别的。 二
主权在民 民权在天 ——从洛克到当下 第一、根据洛克思想,人人生而平等,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谋求幸福的权力都是神给的,因此不受侵犯。谁剥夺我这些权力,就是与我的战争,就是与上帝为敌。我就有天赋的权利进行抗争。 第二、追求幸福的权利就包括个人劳动所得别人不得抢夺,是为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劳动,除了农业和手工业,也包括贸易,贩卖,因此商业利益,包括获得的巨大财富也是神圣不可侵犯。 第三,随着工商业发展,必然造成贫富分化,尤其是在极端时期,会造成竞争失败者极端贫困,甚至危及生命,怎么办?基督徒都知道怎么办,主动地进行慈善以挽救之,这是圣经里反复教导的,所以基督徒走到哪里,慈善活动就扩展到哪里。洛克那时还没有想到政府转移支付。 第四、随着十九世纪末以来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在欧洲屡屡发生,到1929年大危机发生到美国,出现了新现象:社会危机严重到仅靠社会慈善不能解决了,因为个人和社会组织的效率有限,欧美人都自然地想到要求政府承担起以转移支付进行社会慈善的责任,这就是社会主义思想的起源。 第五、因为主权在民,政府有多大权力是人民赋予的,因此欧洲只能搞社会民主主义,暴力革命不被他们接受,因为暴力革命违背了以上推论所依据的基本理性,即上帝造人,人的生命不可剥夺。至于美国,自罗斯福新政,人民赋予其特殊时期行特殊之政,扩充政府权力以挽救经济,但也有限,而且不得经常化,因此社会民主主义在美国没有市场。 第六、可见社会主义是由基督信仰生发出来的,但发展到什么程度,就因人而异了,发展为暴力政治和欧洲的社会民主主义就异化了,当人民给政府过多权力,那就必然形成权力崇拜,等于给自己造了一个偶像,这样就背离了上帝,奴役和灾难就必然发生。以色列人本来没有国家和国王,公元前11世纪他们向上帝恳求建国立王,上帝怜悯他们,就答应了,但警告他们将受奴役之苦,后来果然如此,最后被灭国,不得不流亡世界两千年。当代社会主义就是以色列造王的翻版。 第七、异化最极端的是暴力革命论,他们直接背离上帝,成为人间魔鬼,后来果然罪行累累。欧洲社民主义者虽然不信神,但基督教神学政治的魂还在,使得他们近百年来作恶不多,除了三十年代的纳粹主义,它也是社会民主主义的一个变种、极端化。美国则不然,所以社会主义原来一直没能侵入美国,这就是“美国例外论”,因为美国人没有悖逆基督信仰。 第八、欧洲人背离上帝太久了,于是“自作孽,不可活”,六十年代以后逐渐走向大政府主义,新世纪以来走向斯坦化。而美国,新世纪以来社会主义萌生起来,因为他们许多人悖逆了基督信仰,开始致力于模仿欧洲道路,当然也跟随欧洲开始作恶和自我奴役。 第十、幸好美国没有背离神的还有一半人口,幸好神怜悯美国人,让他们悔改,于是他们两次推选川普入主白宫,把不信者颠覆的美国重新颠覆过来。欧洲还能颠覆过来吗?看起来很难,除非他们重新回归信仰。 “敬畏耶和华是智慧的开端,认识至圣者便是聪明。”(《箴言》9:10)社会公益和慈善本来源于基督信仰,一旦人背离上帝,就胆大妄为,在政治上搞社会主义,最后胡作非为以至于自虐,这一切其实上帝早就启示人了,圣经里多有记录。但人选择背离神,就必然变得愚蠢,一切后果都是咎由自取了。 Pls:洛克与卢梭的差异: 信神的洛克看重来自上帝的自由,认为自由能解决一切问题,包括贫富差距。 不信神的卢梭看重平等,认为必须依靠大政府才能调节贫富。 这足以证明你看见什么,出于你相信什么。
彭博社论:美国例外论时代即将终结? 美国优势建立在其作为增长、流动性和法治灯塔的声誉之上,美国可以依赖这种经济优势的日子显然已经走到了尽头。投资者通常向美国求助的原因归根结底是信任。美元长期以来一直是事实上的世界储备货币,而且美国的影响力和实力(无论是硬实力还是软实力)无处不在,这些因素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所有这些因素结合在一起,就构成了美国例外论——一种长期惠及本国公民,同时又能使美国免受外部冲击的经济状况。 特朗普加速了美国从高位的滑落,但并非他一手造成的。美国仍然是经济巨擘,美元依然贯穿全球经济的动脉,在过去一段时间里,世界已经慢慢地疏远美国,只是特朗普的回归加速了这一进程。 全世界,尤其是中国,一直在寻求对冲风险,他们对美国的主导地位感到不满,对其巨额债务感到担忧,并且对其民众和选举制度日益失去信任。再加上近年来美国股市凭借少数几家科技公司飙升,以及对特朗普下一步行动的“有毒不确定性”,不难理解为什么一些全球投资者正在转向其他货币、其他国家以及黄金。 全球经济如何经受风暴仍有待观察,但美国例外论三大支柱的削弱意味着不再可能一切照旧,保护主义没有赢家。尽管美国政府可以采取一些措施在短期内阻止经济衰退,但他们无法阻止那些从市场角度来看使美国鹤立鸡群的东西正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