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稳系统

不必再指责沦陷区民众懦弱了。 在无可挽回的大势面前,他们只是在顺势而为。 躺平是消极抵抗,不为“改开中国”续命,坐等“红色中国”灭亡,就是他们已经作出的选择。 在这个阶段你能做的事情不多,但如果你已了解了双链争持理论,你仍可以为自己和为亲戚朋友多做些准备。 你可以为产业链阵营争取战友。 当你看到亲友因失业,因经济下行处境艰难时,你可以陪他们发牢骚,暗暗把“是习近平开倒车坑了你们”的观念植入他们心灵。 你可以在每个尚未觉醒的改开受益者怀念过去的“好政策”时,添油加醋,煽风点火,让他们更反感“红色中国”,更清楚地察觉到“红色中国”与“改开中国”的对立。 你可以鼓励为维稳系统工作的人消极怠工,鼓励他们“拿多少钱就办多少事”,能糊弄就糊弄,不要傻乎乎的“追求进步”,在维稳时过于奋不顾身。 在中共还没有公然否定改开,也还没有公然肯定文革的时候,把你对产业链阵营的好感包装成对“改开好政策”的怀念,是安全的。 你可以这样为中共帝国的最终崩溃做准备,为你和你的亲友熬过动荡,作为“改开中国”的遗民接收世界工厂的遗产做准备。 在观念上和情感上被拉到“改开中国”这边的人越多,“红色中国”的垂死挣扎就会越无力——当“红色中国”的维稳系统里充满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混日子者,它最后的自爆指令就会有如泥牛入海。 而你知道,最后的决战,如果发生在实力相若的强者之间,将有更大的可能旷日持久,有更大的可能波及大量无辜。但如果这决战是发生在呼啸而来的大批民众和早已无心恋战的“红色中国”疲兵逃将之间,如果决战的过程是一方仓促成军但另一方一触即溃,整个过程是可能快到出人意表的。 你现在能做的事情,是增强社交圈里对“改开”的怀念,是让更多的人意识到自己的安居乐业,自己找得到工作,能不断谋求职场晋升和更高薪资,需要以“继续改开”为前提。 当人们痛切意识到自身经济利益和政策变动的关系,当人们为了自身的经济利益越来越渴望看到“不一样的政策”,当人们从理智到情感都站到“改开中国”一边,“红色中国”的覆灭作为“二次改开”的前置条件就会让最自私最懦弱的普通人也充满期待,而打起“继续改开”旗号,呼吁大众从“红色中国”中脱离出去的各族各地独派,也就能轻松获得群众支持。 你需要看到“红色中国”和“改开中国”的同时存在和根本对立。 你需要看到习近平的怀念文革,开历史倒车让沦陷区回到文革,正是一种把这潜藏水下的两个中国再次分开的努力,是杀死改开中国,毁弃邓小平的政治遗产,重建让毛泽东意气风发的牲人帝国的努力。 在双链争持阵营分化之时,站“文革”还是站“改开”,站“红色中国”还是站“改开中国”,站伤害链逻辑还是站产业链逻辑,将决定每个人的未来路向,并由此决定由这些人组成的社区、族群的历史方向。 而真相是,在中华沦陷区目前活着的亿万民众中,绝大多数人不论在利益层面还是情感层面都早已归属于“改开中国”一边。 现在他们无力挽救“改开中国”,他们只能坐视“红色中国”一点点的杀死“改开中国”,一点点的杀死他们前半生的积累也一点点的杀死他们后半生的希望。 但“改开中国”的死期,也就是“红色中国”的死期。 每个人都在等待这场宏大的死亡。 或者说,在等待死亡之后的重生时刻。 在等待“红色中国”欢庆自己终于摆脱“改开中国”,习近平欢庆自己终于摆脱邓小平政治阴影,然后骇然发现自己没有办法重建毛泽东式的红色帝国,没办法驾驭一个债台高筑,人口基础全然不同,治理难度高出天际的混乱帝国的终结时刻。 在等待“红色中国”终于失去“改开中国”的供养要独自维稳却无力维稳的时刻。 在这个等待过程中,你最应该做的,就是顺势而为,确保“红色中国”届时的虚弱。 你可以截流资源,也协助别人截流资源,当领导、同事灵机一动想到可以挪用维稳经费给各级机关单位发工资的时候,请大力赞成。当财政略微宽裕的地区想方设法把钱花到自己人身上而不是上交中央的时候,请大力赞成。当维稳部门实在完成不了上级压下来的任务想弄虚作假时,请大力赞成。 什么是非暴力不合作? 让维稳系统完全腐化并增加它在关键时刻猝死的概率,就是非暴力不合作。 多设立些“看桥员”、“看厕员”之类的岗位吧,别抠抠搜搜的,你要帮习近平早点把钱花完。 看懂了中共帝国如今的双重属性,看懂了帝国崩溃必须经历的双重崩溃过程,你就会不再为“改开中国”的死而哀叹。 并且你将懂得,积极促成“红色中国”的猝死,让“红色中国”在“改开中国”死后无法长期存在,是对你最有利的。 当社会主要矛盾不再是“改开中国”崩溃过程中主要局限于经济领域的矛盾,当社会主要矛盾再次回到前现代社会模式,回到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争夺生存资源的矛盾,当娇生惯养的红二代纨绔面对真正你死我活的斗争,面对亿万人在生存危机面前爆发出的最后力量,你会希望他死得干脆利落,而不是象电视剧里的反派那样,吊着最后一口气,长篇大论的独白。 因为你正急着踏过他的尸体,走向全新的开始。
今天来个好玩的。 来猜一猜改朝换代的时间节点吧! 从哪里猜起呢? 首先,让我们确认一个大前提,那就是中共这样处于现代科技包围中的伤害链帝国有个与古代伤害链帝国重大的不同之处,即,在即将亡国时,最顶层的权贵是有机会逃亡海外保住性命的,因此他们不会有殉国之心。 那么,改朝换代就不会象古代 那样,只能发生在顶层权贵被肉体消灭之时,而是会发生在中共国顶层权贵通过他们自己掌握的情报判断出局势已将失控,决定放弃的时刻。 离我们最近的一次“放弃”,现在看来是相当清晰的,那就是突然放弃“清零”。 当时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足以令中南海仓促决定放弃坚持数年的“清零”政策的事,在超一线城市北京发生了彭载舟的孤勇者行动,在上海乌鲁木齐中路,有人高举白纸,有人喊出了“习近平下台”的口号,而几乎是同时,在武汉和广州,都出现了城中村住户的“突围”。 这是我们看得见的。 我相信在中共内部的情报系统里,当局看到的比我们更多、更详细。 习近平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能让他仓促决定取消“清零”的信息? 我想,他看到的正是这个庞大帝国即将崩溃的信号。 是同时发生在大、中、小城市,各区各县的小规模抗争,是许多地区突然同时向他请求维稳力量的增援。 帝国的维稳系统比我们敏感。 许多规模还不足以让我们察觉的小规模抗争,象某个城中村的集体冲卡,某个工业区的堵路讨薪,未必会被海外舆论关注到,但一定会被记录到维稳部门的工作日志里。 而统计各地维稳部门的增援请求,将全国信息汇集到一处,更是只有中共内部能做到的事。 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在清零末期,习近平从各地维稳部门的信息汇总里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挤提”。 看到了各地不约而同的“求援”。 看到了如果想同时回应所有地区的增援请求,他手头的维稳部队会不敷使用。 如果你把中共现行的维稳体系看成一个以真实暴力部队为现金的银行体系,这件事就好懂了。 平时这个银行是靠信用维持运转的,真正要提取“现金”的客户很少。平时的统治秩序是靠政权用一部分暴力部队加上宣传部门制造的威慑维持的,真要派部队的情况当然有,但不多。 可是一旦突然发生挤提,每个客户都要“现金”,都不能等,银行的现金周转不过来,信用就会无法维持,信用破灭又会激起更多的客户来提取现金。 维稳系统也一样。 在需要派出维稳部队的抗争只是零星散发时,中共手头的“现金”是充裕的,中共中央随时可以拿出足够的暴力部队对地方进行增援。 但只要许多地区突然同时“求援”,部队就会不够用。 而“清零末期”,各地同时发生抗争的情况显然出现了,即使我们无法看到中共维稳系统的内部情报汇总,但你可以想见,当时各地的维稳压力持续增大,基层防疫人员不断出现猝死,当官场把压力层层加码最终汇集到第一线,这些身处第一线,每天硬杠因吃光存粮不得不想办法突破封锁的居民的基层工作人员,就算局势暂时还没有失控,抗争还是小规模的、散发的,他们也会向上级喊“救命”。 汇集到习近平眼前,就是全国突然处处都是喊救命之声。 就是发生了对维稳资源的挤提。 于是他退让了,“清零”突然取消。 在“清零”取消之后,各地最紧迫的诉求得到了满足,绝大多数普通人再次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他们中那些曾不断向基层官员施压的个体从濒临爆发的暴民再次变成了顺民,回归了日常生活。 于是,在习近平眼前,挤提现象消失了,政权的危机解除了。 但下一次挤提将不再这么容易应付。 下一次挤提,就会是中共帝国真正崩溃的时间节点。 这样的挤提,是不需要以发生全国性的、跨越多个省区,有严密组织有明确诉求的政治抗争为前提的。 只要小规模抗争,甚至不是抗争,只是需要中央紧急驰援的小规模骚乱发生的频次上升,只要各省各市各区各县喊“救命”的地方维稳官员足够多,汇总到中央时就会再次呈现出“挤提”状态。 而这一次,在财政枯竭的情况下,在地方官员手里只有一批饿兵,上级施加的政治压力却持续增长的情况下,他们遇到风吹草动就喊“救命”的可能性有多高? 江油事件里,站出来“闹事”的人都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吗? 恐怕不是。 失业、负债、内心积压了怨气的人,心中仍存希望但正走向绝望的人,是更容易聚集起来宣泄情绪的。 他们对抗不了正规军,也没打算对抗正规军,但他们能够造起声势,能够成为基层官员喊“救命”的充分理由。 基层官员也需要找到喊“救命”的充分理由,在财政枯竭的情况下,稍有风吹草动就喊“救命”,把维稳责任移交给增援者,争取更多资源向本地倾注,无疑更符合基层官员的自身利益。 所以,如果你能看到中共维稳系统内部的情报汇总,在经济持续下行,失业率不断升高,社会闲散人员聚集闹事风险因此持续增大的情况下,虽然没有全国性的组织,民众远没有觉醒到提出清晰政治诉求的程度,“挤提”仍会很快再次发生。 “挤提”发生了没有,发生到了什么程度,其实堵在银行门口的储户是不会有银行行长清楚的。 这就是为什么绝大多数挤提事件中,储户都逮不住行长。 所以,合理推断是,局势的完全失控,会发生在中共顶层出逃之后。而挤提,发生在那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