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铃策略

转 我用了三年才真正看懂《反脆弱》。 第一次读的时候,觉得塔勒布在卖弄—— 一个交易员写这么厚一本书讲哲学,还动不动骂经济学家和银行家。 但三年后再翻,我发现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只是我当时没资格懂。 这本书最狠辣的地方,是它揭穿了现代生活最大的谎言:稳定。 我们被教育要追求稳定——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稳定的关系、稳定的人生规划。 整个社会都在贩卖这个幻觉:只要你足够努力,就能得到一份“稳定”的生活。 但塔勒布说,这是在自杀。 因为真实世界不是线性的。 你以为躲开了小波动,积累的能量会在某一天以黑天鹅的形式爆发。 2008年,那些在大银行工作的人,以为自己端着铁饭碗,结果一夜之间全部失业。 那些一辈子没生过病的人,一场大病就垮了。 那些从不吵架的夫妻,离婚时最决绝。 为什么?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接受过小的压力测试,失去了自我修复的能力。 塔勒布举了个例子我一直记得。 如果你给一个包裹贴上“易碎品”的标签,你是在乞求搬运工小心翼翼地对待它。 但现实是,没有人会真的小心。 这个包裹迟早会被摔。 真正的解决方案,不是乞求别人小心,而是让包裹本身能扛摔,甚至摔了之后变得更结实。 这就是——反脆弱。 而且塔勒布书里还有一个观点震撼了我:大部分的创新不是来自规划,而是来自试错。 我们以为是科学家在实验室里发明了技术,然后工程师拿去应用。 但历史的真相是反过来的——工匠在瞎搞的过程中发现了有用的东西,然后科学家写论文解释它为什么有用。 蒸汽机不是牛顿力学的产物,是工匠修修补补搞出来的。 飞机不是空气动力学的产物,是莱特兄弟摔了几百次摔出来的。 但我们的教育系统、公司管理、职业规划,全都建立在一个错误的假设上: 你要先想清楚再去做,你要有完美的计划,你要能预测结果。 这种思维最致命的地方是——它剥夺了你试错的权利。 它让你觉得失败是可耻的,是说明你没想清楚。 所以大家都不敢动,都在等一个“完美的时机”。 但塔勒布说,反脆弱系统的特征,就是大量的小试错。 每一次小失败都在给系统提供信息,让它知道什么不该做。 只要你控制好每次试错的成本,让它不至于毁掉你,那么随着试错次数的增加,你遇到大机会的概率就在不断上升。 这彻底改变了我对失败的看法。 以前我怕失败,因为觉得失败意味着我不行。 现在我知道,只要我控制好风险敞口,失败就是在给我反馈。 那么,怎么在这个充满不确定的世界里生存? 塔勒布给出了一个具体的方法:杠铃策略。 杠铃策略的意思是,把资源分配到两个极端:一头极端保守,一头极端激进,避开中间地带。 在投资上,就是90%的钱放在几乎零风险的地方,10%投在高风险高回报的机会上。 最坏的情况是损失10%,但收益没有上限。 而那些百分之百投资“中等风险”的人,会因为风险计算错误而完全毁灭。 中等风险最危险,因为它给你一种“稳定”的错觉,但其实既没有安全垫,也没有爆发力。 看完这本书,我开始用杠铃法则重新分配生活,整个人的状态变了。 以前我总想在工作和创业之间找平衡,结果两边都做不好。 工作不敢太投入怕没时间创业,创业不敢全力以赴怕没收入。 看起来在平衡,其实是在两头摇摆,焦虑得要死。 后来我明白了,塔勒布说的“杠铃”不是妥协,而是极端化。 一头极端保守:上班,拿工资,这是我的安全垫。 我不追求在公司里升职做到高管,也不幻想靠这份工作实现财务自由。 它的作用只有一个——让我活下来,给我时间。 一头极端激进:创业项目,all in,不设上限。 失败了最多损失的是时间和小额成本,但成功了收益是指数级的。 我不再追求那种“稳步上升”的幻觉。 因为在一个非线性的世界里,稳步上升本身就是个伪命题。 我上班的这几年,不是在浪费时间,而是在买一个保险。 它保证了即使我的创业项目全都失败,我也不会流落街头。 有了这个保底,我才敢在创业项目上真正冒险,去尝试那些回报很高但不确定性也很高的方向。 没有这个杠铃结构,我要么困在舒适区不敢动,要么破釜沉舟赌一把然后爆掉。 而现在,我在用时间换可选择性。 每一个失败的项目都在给我反馈,告诉我什么行不通。 每一次小规模的成功都在积累势能。 我不知道哪一个项目会真正起飞,但我知道——只要我一直在场、一直在试错,我遇到它的概率就在增加。 这才是杠铃策略的精髓——用确定性保护你的下限,用可选择性打开你的上限。 这才是真正的反脆弱——不是跑得最快,而是活得最久。 世界不会变得更稳定,只会更混乱。 与其追求一个不存在的稳定,不如让自己成为那个能在混乱中获益的人。
假设你是一只火鸡。 农场主每天来喂你,风雨无阻。 第1天你有点紧张,第10天你放松了,第100天你确信人类是朋友。 到第1000天,你已经掌握了统计学。 你画出了体重增长曲线,计算出了喂食的标准差,得出科学结论:人类对火鸡100%友好,这个规律有1000个数据点支撑。 第1001天,你更加确信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 那天是感恩节前夜。 第二天你被端上了桌。 这是《黑天鹅》书里的一个故事,也是传说中的“黑天鹅事件”。 为什么用黑天鹅做隐喻? 因为在发现澳大利亚之前,欧洲人确信所有天鹅都是白色的。 这个信念被无数次观察证实。 但仅仅看见一只黑天鹅,就足以颠覆千年的结论。 “黑天鹅”由此指代,那些同时满足三个特点的事件: 第一,它具有意外性,在通常预期之外。 第二,它会产生极端影响。 第三,虽然意外,但人们会在事后为它编造理由,让它看起来可解释、可预测。 简而言之:稀有性、极大冲击性、事后可预测性。 而我们每个人,都是那只不知道黑天鹅事件的火鸡。 觉得自己的工作稳定、房价会涨、关系会持续、明天和今天差不多。 1000天的经验让我们相信,第1001天也会一样。 但历史从来不是这样运作的。 塔勒布自己就见过天堂变地狱。 他出生在黎巴嫩的一个贵族家庭,那地方被称为“中东天堂”——法语文化、地中海气候、基督徒和穆斯林和平共处了13个世纪。 出租车司机都很友好,这是天堂的明证。 1975年内战爆发。 几个月时间,天堂变成地狱。 13个世纪的和平积累在几周内灰飞烟灭。 战争持续了超过15年。 更震撼的是人们的反应。 所有人都说“战争只会持续几天”,然后在塞浦路斯、希腊的酒店等待返乡。 超过15年后,一些人还在等。 塔勒布的叔叔记得,30年前巴勒斯坦富人逃到黎巴嫩时,也以为只是权宜之计,60年后还住在那儿。 但当塔勒布问“我们是不是也会这样”,叔叔说:“不会,当然不会,这里的情况不一样。” 我们总觉得“这次不一样”。 更可怕的不是黑天鹅本身,而是我们对它的盲目。 历史不会爬行,只会跳跃。 从一个断层跃上另一个断层。 但我们的大脑拒绝接受这一点。 这里有两个有趣的例子可以证明。 1982年夏天,美国大银行几乎亏光了从开业至今赚的所有钱——全部利润,一个夏天归零。 南美国家集体违约。 那些银行家穿西装打领带,每季度发布报告证明自己多么“稳健”。 几十年的数据显示:贷款坏账率低,风险可控。 直到所有客户同时还不上钱。 然后是我最喜欢的例子。 1998年,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破产。 这家公司有两个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用他们发明的数学模型管理风险。 模型说:我们的策略极度安全,亏光的概率小到可以忽略。 而危机发生,几个星期,破产。 他们的模型基于“钟形曲线”——假设市场波动是正态分布的,极端事件极其罕见。 但现实是“肥尾分布”,黑天鹅比数学模型预测的频繁得多。 最讽刺的是:这两个人获得诺贝尔奖,正是因为发明了这套期权定价公式,假设黑天鹅不存在。 获奖第二年,他们用这个公式管理的基金破产了。 塔勒布说,问题出在我们以为世界是“平均值主导”的。 在身高体重这种领域,极端值不重要,一个人再高也高不过三米,平均值就能说明问题。 但在财富、战争、金融市场、技术创新这些领域,一切由极端事件主导。 比尔·盖茨一个人的财富超过一亿普通人的总和。 我们总是用“平均值”的思维去理解“极端值主导”的世界。 认清这一点之后,问题就变了。 不是"怎么预测黑天鹅"——那不可能。 而是:怎么在黑天鹅的世界里活下来,甚至变强。 塔勒布的答案分两步。 第一步:认清两个极端。 黑天鹅不都是坏的,它有两个极端。 负面黑天鹅——坏的意外。 2008年金融危机,雷曼兄弟倒闭。 9·11恐怖袭击,双子塔倒塌。 1987年股市暴跌,一天跌掉23%。 正面黑天鹅——好的意外。 互联网的发明,没人预料到它会改变世界。 青霉素的发现,本来是实验失败。 《哈利·波特》的成功,被12家出版社拒绝过。 区分它们,是因为应对策略完全相反。 第二步:分别应对。 对负面黑天鹅,要防御;对正面黑天鹅,要进攻。 先说防御。 最具体的方法是《反脆弱》里提到的杠铃策略。 把85%~90%的资产放在极度保守的地方(现金、国债),剩下10%~15%投向高风险高回报。 这样配置,两种黑天鹅你都不怕。 负面黑天鹅来了——市场崩盘、经济危机,你最多损失那10%,90%的本金还在。 正面黑天鹅来了——你投的某个项目意外大爆发,收益可能是几十倍、上百倍。 坏事来了,你输得有限。 好事来了,你赢得很大。 千万别搞"中等风险"策略。 那看似稳健,实际上负面黑天鹅来袭时会被一锅端,正面黑天鹅来临时又赚不到大钱。 这不仅适用于投资,也适用于人生。 选行业,关键看一点:意外对你有利还是有害。 正面黑天鹅行业——电影、出版、科研、风险投资。 拍一部电影,最坏亏几百万,最好赚几十亿。 出一本书,最坏亏印刷费,最好版税几千倍(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内容创作)。 做一个实验,最坏是失败,最好改变历史。 损失有限,收益无限。 负面黑天鹅行业——银行贷款、巨灾保险。 银行借钱,最好赚点利息,最坏血本无归。 巨灾保险,最好收保费,最坏赔到破产。 收益有限,损失无限。 所以要往正面黑天鹅行业走,远离负面黑天鹅行业。 再说进攻。 对正面黑天鹅,关键是抓住机会。 机会比你想象的少得多。 如果重要人物向你发出邀请,取消原来的全部计划。 这扇门可能永远不会再开。 去大城市生活,去参加聚会,反复尝试。 因为你不知道哪一次会成功,但只要成功一次,就足以弥补所有失败。 最后,记住:不要预测,而要准备。 不要试图预测下一只黑天鹅什么时候来、从哪里来。 那不可能。 你要做的是让自己既能抵御负面黑天鹅的冲击,又能从正面黑天鹅中获得最大收益。 把精力放在增强抵抗力上,而不是预测上。 塔勒布自己就是这么做的。 1987年股灾,别人血本无归,他从小额投资中获得巨大收益。 他从不预测黑天鹅什么时候来。 他只知道:脆弱的系统,黑天鹅来了就必将瓦解。 而他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不成为那只火鸡。 而是成为那个在感恩节前夜,清空农场的人。 成为那个在别人恐慌时,早有准备的人。 成为那个在黑天鹅降临时,能够说一句:“我等你很久了”的人。
我用了三年才真正看懂《反脆弱》。 第一次读的时候,觉得塔勒布在卖弄—— 一个交易员写这么厚一本书讲哲学,还动不动骂经济学家和银行家。 但三年后再翻,我发现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只是我当时没资格懂。 这本书最狠辣的地方,是它揭穿了现代生活最大的谎言:稳定。 我们被教育要追求稳定——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稳定的关系、稳定的人生规划。 整个社会都在贩卖这个幻觉:只要你足够努力,就能得到一份“稳定”的生活。 但塔勒布说,这是在自杀。 因为真实世界不是线性的。 你以为躲开了小波动,积累的能量会在某一天以黑天鹅的形式爆发。 2008年,那些在大银行工作的人,以为自己端着铁饭碗,结果一夜之间全部失业。 那些一辈子没生过病的人,一场大病就垮了。 那些从不吵架的夫妻,离婚时最决绝。 为什么?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接受过小的压力测试,失去了自我修复的能力。 塔勒布举了个例子我一直记得。 如果你给一个包裹贴上“易碎品”的标签,你是在乞求搬运工小心翼翼地对待它。 但现实是,没有人会真的小心。 这个包裹迟早会被摔。 真正的解决方案,不是乞求别人小心,而是让包裹本身能扛摔,甚至摔了之后变得更结实。 这就是——反脆弱。 而且塔勒布书里还有一个观点震撼了我:大部分的创新不是来自规划,而是来自试错。 我们以为是科学家在实验室里发明了技术,然后工程师拿去应用。 但历史的真相是反过来的——工匠在瞎搞的过程中发现了有用的东西,然后科学家写论文解释它为什么有用。 蒸汽机不是牛顿力学的产物,是工匠修修补补搞出来的。 飞机不是空气动力学的产物,是莱特兄弟摔了几百次摔出来的。 但我们的教育系统、公司管理、职业规划,全都建立在一个错误的假设上: 你要先想清楚再去做,你要有完美的计划,你要能预测结果。 这种思维最致命的地方是——它剥夺了你试错的权利。 它让你觉得失败是可耻的,是说明你没想清楚。 所以大家都不敢动,都在等一个“完美的时机”。 但塔勒布说,反脆弱系统的特征,就是大量的小试错。 每一次小失败都在给系统提供信息,让它知道什么不该做。 只要你控制好每次试错的成本,让它不至于毁掉你,那么随着试错次数的增加,你遇到大机会的概率就在不断上升。 这彻底改变了我对失败的看法。 以前我怕失败,因为觉得失败意味着我不行。 现在我知道,只要我控制好风险敞口,失败就是在给我反馈。 它在告诉我什么不该做,同时在缩小未知的范围。 只要每次失败的成本是可控的,那么失败得越多,我离成功就越近。 这才是反脆弱——不是不失败,而是让每一次失败都让你变得更强。 真实的成长曲线,不是斜向上的直线,而是长期平缓然后突然爆发。 我玩推特两个月,前七周每天发内容,涨粉慢得让人怀疑人生。 我在做各种尝试:德国留学就业分享、编程科普、语言学习技巧、生活碎片。 每条只有几个赞,每天涨粉个位数。 但我不知道哪个方向是对的,只能不断试错。 直到第八周,我发了一条读书笔记,突然爆了。 一周涨的粉丝,是之前七周的十倍以上。 那一刻我才明白——不是我的留学经历不够精彩,不是我的编程知识不够硬核,而是大家喜欢我写读书笔记的那种文风。 那种直白、有观点、不端着的表达方式。 如果我在第六周因为“看不到成效”放弃了,就永远不会发现这一点。 如果我一开始就笃定“我要做留学博主”,就不会尝试读书笔记这个方向。 这就是塔勒布说的——可选择性。 前七周看起来在乱试,其实是在积累选择权。 每一次小失败都在告诉我什么不行,同时在缩小搜索范围。 而那个突然爆发的第八周,不是运气,是大量试错之后,终于碰到了那个非线性的爆发点。 那么,怎么在这个充满不确定的世界里生存? 塔勒布给出了一个具体的方法:杠铃策略。 杠铃策略的意思是,把资源分配到两个极端:一头极端保守,一头极端激进,避开中间地带。 在投资上,就是90%的钱放在几乎零风险的地方,10%投在高风险高回报的机会上。 最坏的情况是损失10%,但收益没有上限。 而那些百分之百投资“中等风险”的人,会因为风险计算错误而完全毁灭。 中等风险最危险,因为它给你一种“稳定”的错觉,但其实既没有安全垫,也没有爆发力。 看完这本书,我开始用杠铃法则重新分配生活,整个人的状态变了。 以前我总想在工作和创业之间找平衡,结果两边都做不好。 工作不敢太投入怕没时间创业,创业不敢全力以赴怕没收入。 看起来在平衡,其实是在两头摇摆,焦虑得要死。 后来我明白了,塔勒布说的“杠铃”不是妥协,而是极端化。 一头极端保守:上班,拿工资,这是我的安全垫。 我不追求在公司里升职做到高管,也不幻想靠这份工作实现财务自由。 它的作用只有一个——让我活下来,给我时间。 一头极端激进:创业项目,all in,不设上限。 失败了最多损失的是时间和小额成本,但成功了收益是指数级的。 我不再追求那种“稳步上升”的幻觉。 因为在一个非线性的世界里,稳步上升本身就是个伪命题。 我上班的这几年,不是在浪费时间,而是在买一个保险。 它保证了即使我的创业项目全都失败,我也不会流落街头。 有了这个保底,我才敢在创业项目上真正冒险,去尝试那些回报很高但不确定性也很高的方向。 没有这个杠铃结构,我要么困在舒适区不敢动,要么破釜沉舟赌一把然后爆掉。 而现在,我在用时间换可选择性。 每一个失败的项目都在给我反馈,告诉我什么行不通。 每一次小规模的成功都在积累势能。 我不知道哪一个项目会真正起飞,但我知道——只要我一直在场、一直在试错,我遇到它的概率就在增加。 这才是杠铃策略的精髓——用确定性保护你的下限,用可选择性打开你的上限。 这才是真正的反脆弱——不是跑得最快,而是活得最久。 世界不会变得更稳定,只会更混乱。 与其追求一个不存在的稳定,不如让自己成为那个能在混乱中获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