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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政体的建立,并非意味着民主、自由、人权的充分实现。” 駁"民主運動多餘"論 六十四问:有些人主张,民主运动是多余的。他们也向往民主,但他们主张,有民主思想的人应当进入共产党内部,影响执政者,或逐步成为执政者,经过潜移默化的作用,待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民主就可实现。你怎么分析这个问题? 答:历史的无情事实是,没有一个民主政体是通过这种纯粹内部运作的方式建立的 。为什么?道理十分简单,缺少人民的压力和争取,没有一个执政集团愿意自动放 弃既得的利益和权力。不斗争,不争取,馅饼不会自动从天而降。以美国为例。没 有华盛顿的革命抗暴运动,英国绝不会让美国建国。虽然,美国在两百年前独立后 ,既已确立了民主政体,但超过半数人的权利并没有完全得到,主要是妇女和黑人 。经过妇女运动多年的争取,女性公民直到一九二零年才获得了与男人平等的选举 权。无数黑人的抗争、坐牢和鲜血,在一八七零年换取了法律上的选举权,但在实 际生活中,黑人仍被严重歧视。在某些州,到了六十年代初期,黑人的选举权仍被 限制。六十年代,马丁。路德.金,领导了波澜壮阔的民权运动,终于废除了黑白分 校制度和一系列黑白不平等的制度。英国也是一样。十七世纪,英国王室在人民的 革命中被推翻了。后来,王室恢复,但权力转移到国会手中。可是,公民的投票权 并没有得到保障。有人估计,一八六一年,只有二十多万人有资格在下院的选举中 投票。历经人民无数次的抗争,直到一九二八年,新法律才把投票权扩展到所有的 成年人。这里也涉及到了另外一个概念:民主政体的建立,并非意味着民主、自由、人权的充分实现。在民主体制建立后,尚且如此,何论专制的中国。 在台湾,没有一批批民主斗士的坐牢,也绝不会有国民党的开放党禁。同样,没有一九七六年 天安门的民主运动,就没随之而来的改革开放。 进入体制内改革,不失为一个途径,但既不是唯一、也不是主要的途径。一九八六年二月,我到美国密执根大学演讲,演讲的题目是《论中共改革派的处境、作为即前途》。结识了朱嘉明先生。当时,他在密大进修。时任河南体改委副主任,是赵紫阳改革派的智囊之一。回国前,他冒着风险到纽约与我密谈。我是民运的头面人物,他是体制内改革系一员。我俩却一拍既和,默契的不得了。我们达成了共识:民运在外面压,他们在里面拆,互为表里,互相补充,各有所为。我告诫他,改不下去的时候,受保守派威胁的时候,别忘了还有《中国之春》这条出路。他鼓励我,《中国之春》要壮大,她是一个替代的力量。一九八九年六四事件前后,赵紫阳改革派遭到整肃,人员外逃。九月,六四镇压逃出来的人士在巴黎聚会,没想到,我竟与朱嘉明在会场重逢。他变成了民运队伍的一员。体制内、体制外走到一起来了。这是历史的嘲讽?还是历史的必然?我举这个例子,是想说明,体制外的民运是中国社会改革绝对不可缺少的生力军。 我绝不否认体制内改革的作用,但也要举出它的局限性:你要执行上面的指示 ,等于帮专制的忙;你要抵制,可能会被罢官。反之,你要推行民主的理念,上面会兴师问罪,不推行,呆在里面又有何用?拿挈分寸,绝非易事。我要忠告的是,进入共产党体制内改革,还有其蜕变的可能性。当享受到权力的滋味时,可能受不了权力的诱惑。我称之为上车原理。挤公共汽车时,拼命向上喊:再挤一挤,里面 还有空!一旦踏上车,就往下喊:别挤了,等下面一辆吧。车上车下,利害关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据说,七八、七九年西单民主墙时期,胡耀邦还没上台前,鼓动子女去民主墙,为中共老干部喊冤争权。突然任命为中央组织部长后,他开始拦阻子女去民主墙。台上台下,不一样了。进入体制内,掌握了权力时,仍然 坚持民主理念,并为民主尽力、不怕丢乌纱帽者,才能有助于民主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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