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中国崩溃

中共帝国会最终分裂吗? 会。 因为“红色中国”和“改开中国”必将分裂,它们没办法长期共存。 中共帝国正在走向崩溃吗? 是的。 因为“红色中国”和“改开中国”都正在走向崩溃,二者都没有维持现状的能耐,都没有“不崩溃”的资本。 那么,身在局中的人可以做什么呢? 可以做的事情不多,但不是没有。 帝国的崩溃进程是这样的: 首先你会看到“改开中国”因改开无以为继,因发展进程被“红色中国”笨拙但坚决地打断,而趋向崩溃。 经济体制改革的成果会得而复失,经济的下行趋势,最初看起来会象是其他现代社会的经济正常波动,象是暂时的,能熬得过去的萧条,但在过往积累的财富和资源被消耗一空后,属于“改开中国”的大量企业和打工人会因为失去了改开时期的政策环境,象缺氧的动物一样窒息死亡。 经营企业的自由对企业家来说就象空气。工作的权利和工作岗位对打工人来说是养命之源。 当这些消失,民营企业和它们的员工只能“死去”。 但“改开中国”的死亡,并不等于中共帝国的整体死亡。 “红色中国”还在。 所以第二步,会是“红色中国”的覆灭。 因为“红色中国”缺乏独立生存的经济能力。能支撑伤害链政权的传统农业经济基础在改开时期已被掏空,能维系伤害链政权的牲人人口基础已不复存在。 而“红色中国”作为伤害链政权,又和任何一个中国古代皇朝一样,具有代际退化的特点,在上一代伤害链主对下一代伤害链主的提防戒备中,在“皇帝”对“太子”思维能力的持续阉割中,中共目前的领导人已经不具备驾驭一个庞大伤害链帝国维稳系统的治理能力。 所以,你以为“改开中国”垮掉后,“红色中国”会兴起吗? 不会。 这么多年来,“红色中国”其实都是靠“改开中国”养着的。把金主都捏死了,把牛马都干掉了,这帮愚蠢的蛆虫还能上哪吸血? 许多人现在看不清中共帝国内部的崩溃进展,其实是因为人们常常会使用错误的参照系。 一部分人会参照现代产业链国家发生社会变革时的征兆和现象,来评估中共帝国的崩溃进程。 另一部分人则会参照古代伤害链国家发生改朝换代时的征兆和现象,来评估中共帝国的崩溃进程。 二者皆错。 因为中共帝国是个由“红色中国”和“改开中国”合成的双重国家,中共帝国的崩溃也就是双重崩溃。 在“改开中国”崩溃的过程中,你当然是观察不到“皇朝末年民不聊生遍地烽烟”的情景的,但由于“红色中国”仍在维稳,你也观察不到现代国家发生社会变革时大量民众走上街头进行和平抗争的画面。 所以在这种双重崩溃过程中,中共国民众的抗争,别具特色。 他们躺平了。 无数人躺平了,他们坐视“改开中国”的崩溃,既然掌控一切的政府坚持强力维稳,不容许现代社会的纠错机制启动并发生作用,那么该来的崩溃就让它来吧。 改开受益者们,没有试图为“改开中国”续命。体制外民众没有试着进行和平抗争,体制内改开系技术官僚也没有竭力推出有效的“救经济”政策。 为什么? 我曾经是想不通的,后来想明白了。 他们既害怕被“红色中国”打为乱臣贼子,也不想让中共帝国的崩溃延迟到来。 他们希望看到改变,哪怕改变的代价里包含自己的鲜血。他们要放任“红色中国”一头撞上南墙,要任由“红色中国”因无知杀死自身的供养者。 好让一切重新开始。 而重新开始的契机只能是“改开中国”与“红色中国”的分离。 “红色中国”维稳的本钱,完全来自“改开中国”,只要“改开中国”不死,“红色中国”统治者相对于底层民众的“强大”就不会改变。 所以“我活不活无所谓,我只要你死”的台词在中共国最火爆的电影里被喊出了。 在这个历史阶段,你看到了改开受益者对“改开中国”覆亡命运的漠然。 为了不给“红色中国”续命,属于“改开中国”这一边的许多人都拿出了“我活不活无所谓”的心态。 这就是他们的抵抗,消极抵抗。 但和走上街头相比这是更有效的抵抗,它的的确确会加速“红色中国”的崩毁,会加速整个中共帝国的覆灭。 而且,使用这种消极抵抗的手段,也的确在让潜伏的抗争者们在保障自身安全的同时,为未来保存实力。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他们不是不想反,不是不会反。 他们想要的人生不是习近平想给的,他们想走的道路,不是习近平甩着皮鞭正在逼他们走的那条。 他们在等“红色中国”的衰弱,等维稳系统的崩溃,等“政治恒大”的破产。 无数改开受益者都在等待“改开中国”与“红色中国”的决裂时刻。 是的,“红色中国”正在杀死“改开中国”。 但“改开中国”死透之时,也就是“红色中国”维稳系统失去供养崩溃自毁之日。 你们现在看到的,是没有人为“改开中国”续命。 没有人象现代社会的公民一样起来抗争,用和平理性非暴力的方式抗争。 但你们会在不久后的将来看到没有人为“红色中国”续命。 剧变发生时,体制外的改开受益者会兴奋加入,体制内的改开受益者会一触即溃四散奔逃。 你们会看到,当积怨已久的底层揭竿而起,他们不需要打哪怕一场硬仗。 在中国古代皇朝覆灭时会“殉国”、“死节”的忠臣孝子在这个时代并不存在。 大家千辛万苦考编上岸是为了旱涝保收,不是为了在亡国时刻坚守岗位。 独裁者的“万里长城”将被证明是“豆腐渣”。 这就是来自一砖一瓦的反抗。
蛆国底层最悲摧困境是什么? 是被困在两种文明稳态的夹缝之中。 当文明只有一种稳态时,当社会只能在伤害链系统的构建、维持和崩溃中循环时,底层的命运总是确定的——要么在王朝周期律的上半场吃一点时代红利,多生多育,抓住机会多繁衍些后代,要么在下半场流离失所,易子而食。 但今天,文明有两种稳态,而且技术普及令绝大多数国家都实际上处于两种稳态的叠加或者说暧昧状态。这些国家都既现代又古老,其生产生活方式中既有现代的部分,也有古老的部分,人们从观念到能力,都既现代,又古老。 于是事态走向也变得晦暗不明。 这种处于叠加态的社会在危机中,需要连续经历两场崩溃,才能重新找回自身的确定性。 这就是蛆国牛马的尴尬处境。 按照王朝周期律,当现政权无法保持既有的伤害力落差,由现政权维护的旧秩序就会崩溃,旧秩序对社会自组织能力的压制会因此短暂放松,使新的伤害链系统能生长起来,成为秩序供应者,重建伤害力落差,重建伤害链稳态。 这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最驯服的底层牲人会大规模死亡,只有不那么驯服的人才会因幸运、勇敢、头脑灵活等原因幸存,并因太驯服的牲人已死去,成为人口主体,成为有能力有意愿有勇气创造新秩序的逐鹿群雄。 “民不聊生,盗贼蜂起,群雄逐鹿,定鼎中原。”这是在历史舞台上曾一次次重演的戏码,是我们熟悉的戏码。 在这熟悉的戏码里,“民不聊生”是社会崩溃的前提,底层的大规模死亡造成的人口成分改变和顺民心态改变,是事态发展无法绕过的阶段。 不走到这样山穷水尽的绝境,伤害链社会就无法“破而后立”。 没有“破”,就没有“立”,若顺民没死或死得不够多,旧秩序统治基础就仍然坚实。 但到了现代,在每个包含了叠加着的两种稳态的国家里,社会在走向上述山穷水尽的绝境前,都需要先经历一场产业链稳态的崩溃。 在大规模死亡之前,在走进最古老的困境,在被迫颠沛流离易子而食之前,人们要先经历一场属于现代人的崩溃,先经历萧条、失业、骚乱,先经历一场国家维稳系统的漫长破产。 放在蛆国,就是说,人们要先经历一场“改开中国”的崩溃,接下来才会看到“红色中国”的崩溃。 在连续发生了两场崩溃之后,“破”才会结束,“立”的空间才会出现。 目前你们看到的蛆国社会的种种末日征象,还都只是“改开中国”的末日征象。 还不是“红色中国”的末日征象。 民怨沸腾不等于民不聊生。 今天,民众还没有山穷水尽,顺民还是人口主体,旧秩序的基础仍在,王朝更替的前提还没有达成。 人们正在失去生活,但他们还没有失去生命。 所以,如同古代王朝更替时那样的社会剧烈震荡并不会在短期内到来。 剧烈震荡只会在“改开中国”的余荫消耗殆尽后,在属于“红色中国”的那半场剧目里发生。 如果说“红色中国”的崩塌是场干脆利落的死亡,是“重新投胎”,“改开中国”的崩溃就是一场漫长的活罪。 每个底层顺民都会在“改开中国”漫长的崩溃过程里把过去积攒的资源消耗掉。 他们会一点点的失去生活,一点点的失去希望,一点点的,在挣扎中,无可挽回地失去他们最宝贵的东西。 直到他们最终死去。 他们是不可能看到新秩序的生成,看到新时代的开启,看到新政权的建立的。 因为他们的死,正是社会变革开始发生的前提。 如果没有任何外力干预,一个已经获得过现代性的社会,一个处于两种稳态叠加状态的国家,不连续经历两场崩溃,是不会有机会依照王朝周期律的基本规则“破而后立”,迎来旧秩序的崩塌并生成新秩序的。 而且就算最终旧秩序崩塌了,新秩序生成了,生成的新秩序也多半是伤害链式的。因为在连续经历两场崩溃后,社会仍能保留的建设性力量通常十分薄弱,不足以完成门槛更高的产业链式秩序的建构。 但如果有外力干预呢? 情况就会不同。 蛆国底层牛马今天的困境是什么? 是他们正被困在“改开中国”的萧条、衰落过程之中,而只有“改开中国”遗下的资源彻底耗尽,残留的影响力完全消失,原本靠“改开中国”承担的维稳任务被移交到“红色中国”手中后,他们才会迎来改变,他们所受的漫长活罪才会走到尽头,绝大多数人的处境才会从“煎熬忍耐”变成“忍无可忍”,然后,一切才会图穷匕现。 那时,“红色中国”会快速崩溃,历史上发生过无数次的王朝更替会再次发生。 如果没有人干预这个过程,没有人创造另一条道路,牛马们就只能沿着连续经历这两场崩塌的命运之路走下去。 并且大部分最温顺的牛马只能在黎明前就死去。 除非有人从外部输入秩序。 除非在“改开中国”完全消亡,“红色中国”成为主导之前,有人能直接跳过这漫长的死亡过程,为已经花费四十年时间向产业链转型的社会人口基础和经济基础,“配”上一套产业链式的秩序。 给他们“配”上一套牛马们自己无力生成的,现代化国家政治秩序。 用这种方式,进行一场“输入式政治体制改革”,硬生生把处于暧昧状态的社会拉进文明新稳态。 但这会被说成“侵略”。 如果这些动作是由美国,由欧洲,由任何一个发达国家进行。 世界一直在坐视伤害链底层的困境,并以此为正义。 如果我们不去“侵略”蛆国,不去完成“输入式政治体制改革”,没有人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