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容器

太多中共的反对者把注意力年复一年投向“如何推翻暴政”了。 他们想启蒙民众,想发动群众,他们为推翻暴政做自己能做的事,他们牺牲自我。 但真正值得做的事,会成功的事,不是破坏,而是建设。 因为暴政自己就是自己的破坏者。 人民群众是站在哪边的? 在暴君和屠龙勇士之间,人民群众并不会选勇士。 人民群众会选择的永远是自己的生活,是让生活继续,让日子能过下去,是不论喊什么口号,打什么旗帜,跪到谁的脚下,也要活下去,让至亲至爱的家人,老人、妻子、孩子,有饭吃,能生活。 也许有人会说这是愚昧。 但我不这么想。 这不是愚昧,是卑微,是无力者在生活重担面前的无奈。 这也是每个寄希望于“人民群众的觉醒”之人需要认清并接受的现实。 人民群众只会站在自己的生活一边。 如果暴君虽然施行暴政,但人民群众仍能生活下去,仍能有一口饭吃,他们就会站在暴君一边。 会做顺民,做奴隶。 直到连饭也没得吃了。 自古以来,从来如此。 但每个皇朝最终都因人民群众没饭吃而覆灭了。暴君们守不住统治者应该坚守的底线,即使这条底线攸关政权存续,攸关他们自己的生死存亡。 为什么? 因为人均资源下降是匮乏模式无法逃脱的宿命,在匮乏模式中,随人口快速增长而来的人均资源下降,无法被随科技进步而来的人均资源上升抵消。 因为在文明的匮乏模式中,唯一能让人均资源重新升高的,就是大规模死亡。 跪在暴君脚下的民众总会到达这样一个尴尬局面,总会到达做顺民也没饭吃的经济绝境。 只要到了这绝境,他们不需要被启蒙,不需要被动员,也会在本能驱使下,由一股股人流,汇聚成为能释放出颠覆皇朝洪荒之力的巨兽。 《阿房宫赋》感叹说: “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 暴政会最终推翻自己,这是被历史反复证明过的无情铁律。 如果一个社会不能切换到繁荣模式,如果一国一族不能摆脱匮乏模式,它就只能承受匮乏模式的“多生多死”之痛,只能周期性承受大规模死亡事件带来的巨大创伤。 这甚至和统治者的意愿与德行无关。 所以,与其思考怎样推翻中共,与其把中共当成和中国历史上各皇朝末年的暴君一样的“坏皇帝”,去恨它,心怀对好皇帝的想象和思慕去反对它,你不如思考建设。 你不如思考更本质的问题,思考怎样构建和维护繁荣预期,怎样保证人均资源不会下降到不管老百姓怎么温顺怎么勤劳也吃不上饭的地步。 如果你作为一名反共者,不能把注意力放到民生方面,不能打出比中共更好的民生牌,你就不可能争取到民意支持。 因为老百姓只站在自己的生活这边。 而民众的生活,民生经济,也本来就是每个声称胸怀天下的人应该关心的议题。 在我看来,国家,只是个政治容器。 是民生的政治容器,是经济的政治容器。 不能承载民生需求的国家被抛弃是理所当然的,不能很好承载经济需求的国家被选民要求改变是理所当然的。 而围绕着民生需求和经济需求去思考国家的构建,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面对摇摇欲坠的中共国民生经济现状,我们需要思考的是什么? 是如何修复民生经济。 是怎样通过为人口升级、技术升级提供政治条件来重建属于各族各地新兴国家的繁荣预期。 红色中国不会思考这些问题,因为他们的首领习近平既缺乏这方面的能力,也缺乏对底层民生的真切关怀。 改开中国也不会思考这些问题,奴才们对奴隶总是鄙视的,许多人甚至相信了中共的宣传,以为“中国人饿死也不会造反”这半真半假的说法,还真能保障帝国江山万万年不倒——可是,就算绝大多数中国人真的饿死也不敢造反,他们却一直是很敢跟在极少数敢登高一呼的异类身后,谋个“按闹分配”的呀!事实是,无数皇朝都毁在“不敢造反”的底层手里,“秦失其鹿”。 他们不会思考这问题。 但我们需要思考这问题,我们需要把注意力投向建设,投向脚踏实地的建设,投向恢复民生经济的可行路径。 红色中国是受伤害链逻辑引导的存在,为了维持统治,红N代们的思路会一直围绕着怎样保持伤害力落差,怎样阉割民间社会的各方面能力打转。 他们不会致力于恢复民生。 因为虽然这帮以主子自居的红N代们不在乎给奴才们一点赏赐,给那些跪舔他们的手套商人一点利益,但他们想要的,是牢牢掌控整个国家,是不论奴才还是奴隶都“无力”挑战他们的地位。 财力也是力。智力也是力。当恢复民生需要允许民间社会拥有更多财力、更高智力时,民生需求就要为阉割冲动让步。 而改开中国,虽然以经济为立身之本,却同样不会致力于恢复民生。一是因为恢复民生不符合主子的根本利益也在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外,二是因为奴才们也希望保持自身与奴隶们的地位落差,并不想看到打工牛马和体制内伪中产一样有“稳定收入”、“福利保障”。 红色中国和改开中国都不会去重建沦陷区的繁荣预期。 只有各族各地建国者们会去做。 会去致力于打造允许人口升级和技术升级的政治环境,打造能承载民生需求的政治容器。 我们选择民主不是因为我们喜欢民主,是因为民主能保障民生。 我们选择繁荣模式,选择产业链逻辑,是因为这样才能让大家都有饭吃。 终极的口号,就是这么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