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大学

作业本
2个月前
青岛大学的“情况说明”,回应很及时,写的也很标准,就是“含人量为零”。 是一个人在高温天气下死在没有空调的房间里。不是一部手机死机了。 “发现身体异常”,瞧瞧,真是把我葱省葱学葱味葱风用到极致了。 什么叫身体异常? 写这篇说明的人肯定坐在21度的空调房里,否则怎么会冷静到如此可怕地利用造词造句大法甩锅甩的这么帅呢? 怎么理解身体异常呢? 发烧了?咳嗽了?呼吸困难了? 还是已经身体僵硬死亡了? 所以真是,人写的说明,含人量为零。 还特意强调第一时间介入。 “学校深感痛心和惋惜”,痛心含量也为零,惋惜含量也为零。 “学校”是一个名词,没有任何感知能力,无法深感痛心,更无法惋惜。应该是我校师生深感痛心和惋惜。 但很明显,师生不会全部为他感到痛心和惋惜,师们估计都快被这波舆情气死了。 当然,任何人都无法从这一百来个字里看出痛心和惋惜。 “立即成立工作专班”,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必要成立工作专班?还“立即”上了。 明显是应对学生和网友的应对小组。 最后,总结一下,情况说明到底说明了什么呢?还记得前面提到的特意强调第一时间介入吗?一切都在为结果铺垫: 情况说明,说明了校方没有责任,第一时间介入,全程应对正确。不过一“物业工作人员”,说明什么?说明学校关怀备至,说明学校认真负责。 通篇连死者名字也不提一下,痛心什么惋惜什么呢? 张培生,一个会给小猫让风扇的58岁门卫,死在高温天气下没有空调的门房里。 死在一个有三个著名空调品牌海尔空调海信空调澳柯玛空调的城市。
【青岛大学宿管大爷疑因中暑离世 校方凌晨发布情况说明】7月7日凌晨,青岛大学发布情况说明:2025年7月6日7时30分许,我校浮山校区一物业工作人员在值班室被发现身体情况异常。学校第一时间拨打120急救电话并报警,同时通知家属。急救人员抵达现场确认该人员已不幸离世。经公安机关调查,初步排除刑事案件可能,具体原因正在调查中。事件发生后,学校深感痛心和惋惜,立即成立工作专班,积极配合有关部门开展调查,并做好善后和家属安抚工作。据极目新闻此前报道,7月6日,有网友在社交媒体发布消息称,青岛大学一位宿管人员不幸离世。当天下午,青岛大学保卫部门向记者确认了该消息。有学生告诉记者,离世的是负责滢园宿舍区域的宿管员,平时住在滢园宿舍门口的平房里。平房里只有风扇,没有空调,曾经每天早上都可以看到宿管在门外乘凉。有该校学生称,青岛大学的学生宿舍都没有空调。他还告诉记者,6日早晨,滢园宿舍内另有一名学生中暑被救护车送医治疗。据招生办工作人员介绍,“学校往年是没有安装空调的,因为往年青岛这个时候其实没有那么热,可能一直没有安装空调,也是因为青岛真正热的时候学生都已经放假回去了,但今年热得比较早。”“我们(学校)今年是全部宿舍都打包票,说会安装空调的。”公众号“青岛气象”7月1日发文介绍,受副热带高压影响,预计未来十天,青岛市内陆地区将持续出现35℃以上高温天气。最高气温内陆地区可达35~37℃,局部超40℃,沿海地区28~32℃。同时南风持续,空气湿度较高,体感闷热。提醒做好高温闷热天气的防范工作。更多详细内容请查看原文>> :sys_link: 网页链接 https://3g.k.sohu.com/t/n905961657?serialId=8321c395b6e1680570ce9bce22b3a0f1&showType=news :icon_weibo: https://weibo.com/5890672121/PzXrC74aI#搜狐新闻
青岛大学学生在学校论坛用鲁迅的文体悼念宿管大爷被热死事件,随后文章被删除。 《无声之死》 校门口铁皮屋子里的老张死了,热死的。 我向来知道那屋子窄小,只容得下一床一灶,窗是钉死的。三架电风扇嗡嗡地转,却只搅得热气打着旋,猫毛在热风里沉浮。大爷养了七八只野猫,电扇原是给猫预备的。 猫们此刻围着空碗打转,碗底干得发亮,像几只空洞的眼睛。 老张蜷在铺板上,身子薄得像片枯叶。床下塞着双新棉鞋,标签还未撕去,蓝布棉袄搭在椅背——皆是毕业生弃在楼道,他喜滋滋拾回的。 “留着过冬哩。”他说。冬是有的,人却没了。 胃里有些翻搅。我记起上月见他煮挂面,白水翻滚着,蒸汽蒙住那扇打不开的窗。“食堂贵哩,”他撩起衣襟揩汗,“面条顶饱。”面汤里浮着几点油星,猫在脚边喵喵地叫。一只三花猫右眼糊满脓,他总念叨:“得空带它瞧大夫去。”空是有的,钱却无——校里欠了他八个月工钱。 手机震了。是校长在毕业典礼上的讲演,彩绸在空调冷风里飘拂,讲的是“仁爱精神”。冷气足得很罢?我前日去行政楼交材料,门缝里溢出的寒气,蛇一样咬人脚踝。大爷屋里的风扇还在徒劳地转,切着粘稠的七月。 几个学生聚在树荫下低语。“大爷心善……”“猫可怜……”话头很快被蝉声吞没。远处篮球撞击地面,咚咚如心跳。 我弯腰拾起那只最破的猫碗。塑料碗沿豁了口,沾着些风干的食渣。走到校门铁栅前,新装的电子闸机泛着冷光。我踮脚,将空碗卡在最高一根铁刺上。碗口正对着行政楼明晃晃的玻璃幕墙。 正午日头毒得很。铁栅的阴影斜切过宣传栏,把校长满面红光的肖像齐齐劈成两半。空碗在热风里轻晃,像颗将落未落的泪。 --- 三日后 碗不见了。 铁刺顶端残留着几点塑料碎碴,被昨夜一阵急雨冲进泥里。行政楼照例吐纳着冷气,玻璃映出蓝天白云,干净得很。 野猫还在铁皮屋周围转悠,叫声细弱,散在夜风里。有工人来换上新锁,“咔哒”一声,格外清脆。 穿衬衫的人夹着公文包匆匆进出,皮鞋底或许曾踏过那些碎碴,也或许未曾——横竖无人低头看路。 泥地里那点白色,渐渐污了,朽了。 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叶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