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波

德潤傳媒
1个月前
劉曉波:我的人身自由在十幾分鐘內被剝奪 1996年10月8日清晨,正在睡夢中的我,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我起身開門,眼前站著的是熟悉的片警居曉菲和另一位我沒見過的警察。 居曉菲一向喜歡穿便裝,今天卻換上了警服,從他的裝束和嚴肅的表情中,我多少已經感覺到了此次大概不是例行的談話或傳喚,一定要發 生更為嚴重的事情。 因為,六四後,我一直與警察打交道,和這位片警打交道的時間也不算短,他是個有良心的警察,平時對我很客氣,臉上總掛著和善的笑容,也擅於營造輕鬆的氣氛,我還從未見過他這麼嚴肅的表情。 我妻子也被驚醒。 我安慰她說:是小居,不會有什麼事。 妻子大概也以為這是另一個我們見慣不怪的例行公事——隔一段時間就要有一次傳喚。 所以,她只是對警察這麼早就來騷擾感到不滿。 其實,我當時想讓妻子起來,跟我一起出門,如果真發生了什麼,她也能看到我被抓走的整個過程。 但我又實在不願、不忍心讓妻子目睹那近於生離死別的殘酷一幕,不忍心聽到她那聲嘶力竭的叫喊,看她那被淚水浸泡的目光。 於是,我裝作若無其事地穿衣、出門,直到下了樓梯、走出門洞幾十米之後,我還回頭望了一眼我們小北屋的窗子,它還開著一道小縫。 我多希望此刻能看到妻子從窗戶伸出來的頭。 兩個警察把我領到萬壽路派出所,直接去了二樓的大會議室。 那裡居然已經有七、八個警察在等我了。 有穿警服的,也有穿便服的,其中的三個人端坐在長條桌的中間。 這個房子、這個長條桌我很熟悉,曾經多次在這裡和北京市公安局一處(政保處)、海淀分局和派出所的警察們見面。 大多數情況下的見面,也就是例行公事的」聊天」或」溝通」。 進屋後,他們讓我坐在那三個人的對面。 我很渴,因為平常在家裡,我晨起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喝一杯白開水。 我向他們要了一杯水,喝完後,點了一支菸。 偶爾一抬頭,才發現在屋子的東南角,有人扛著攝影機,鏡頭正對著我。 我剛想問:這是做什麼? 正對著我的那個人開始向我提問。 提問沒有什麼特別的,無非就是明知故問的一些例行問題,諸如姓名、年齡、籍貫、民族以及其他情況,我都懶得回答了。 接著,他們出示了兩份境外報紙的複印件讓我看,內容是我的一遍文章和一封呼籲書,以便當面確認是我寫的或我執筆起草的或簽名的。 這一切問過之後,他們就開始向我宣布《北京市人民政府勞動教養委員會決定書》,以」造謠、誹謗」和」擾亂社會治安」為由,判處我三年勞動教養。
主要是侯芷明(Marie Holzman)女士隨口提到的幾件「小的例子」,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對魏京生傷害性不大但羞辱性極強。包括但不限於: 1. 魏京生寫信給諾貝爾和平獎評委爭名利,貶低劉曉波,說自己才有資格得這個獎; 2. 劉曉波得獎之後,侯芷明跟魏京生通電話,魏京生對劉曉波獲獎「非常生氣」; 3. 魏京生剛被營救出國時,美國人待他頗豐,但他「浪費了資源」。比如紐約大學給他提供了一切資金,包括吃住,不僅有「很好的住的地方,很舒服」,還有提供免費的辦公室,唯希望他能給學生開一門課,講什麼都行,講他個人經歷也行,「一個月講一次也行,其實給他很大自由,」「可魏京生認為自己太偉大,沒有時間浪費給講課」「說那些大學生有什麼意思,等等」; 4. 紐約大學有規定不能在辦公室吸菸,也跟魏京生說了,可魏京生天天在辦公室吸菸,「認為自己在原則之外」; 5. 紐約大學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對魏京生有意見,所以他在紐約大學只住了一年,「他們(校方)就把他趕走,不讓他繼續了,因為他違背了所有原則」; 6. 魏京生走馬燈一樣「僱用了很多秘書,這些秘書經常幾個星期幾個月就走了,」其中有一個「連兩天都受不了」,「全身過敏」走了; 7. 侯芷明帶魏京生去拜訪布科夫斯基(前蘇聯著名異議人士),希望魏京生能像布科夫斯基學習,流亡出來之後著書立說、自食其力,「寫自傳,安靜下來,思考。」但魏京生「不懂布科夫斯基的價值」,告辭出來對侯說,布科夫斯基只是個「失敗者」; 8. 魏京生認為自己是將來當總統的料; 9.對身邊人、追隨者多疑、「不信任任何人」,成天抓特務; 10. 不愛人,不愛老百姓,「比方說他怎麼對待他的秘書們」; 11. 「有個女的」訴魏案,魏京生說那不是他的小孩,但「他們肯定做過DNA,他們兩方面都肯定知道」,「我估計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