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无论是大清的统治者,还是外来的资本家,都对中国百姓的购买力充满幻想抑或好奇。 十九世纪中叶,英殖民者发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一个人口不足百万的洪都拉斯,消费英国棉纺织品的能力,竟然比四万万人口的大清还要多一些。那时才刚刚签订《南京条约》,开了五口通商。殖民者理所当然地以为:可能是口岸太少,大清幅员辽阔,内地百姓还没机会接触到舶来品。于是串通西方列强要求大清开放更多沿海与内陆港口,甚至连四川重庆都不放过。 然而几年后,现实泼了冷水——内地开放了,商路畅通了,销量依旧不见起色。传教士和旅行家的反馈让他们吃惊:大清帝國对百姓的盘剥到了极限,民众穷得没有明天,眼神空洞,面有菜色,根本无力享受所谓“文明贸易”。殖民者们来此是做生意的,不是来改造社会制度的。于是他们干脆转变策略——从商品输出转向资源掠夺,对这个帝国的社会制度与结构不闻不问。 辛亥革命后,列强的干涉更为激烈,苏俄与日本对中国的破坏尤甚。进入二十世纪后期,外部的角色换成了美国,但模式并未根本改变。 外部势力的逻辑很简单:他们来是为了获利,而不是培育中国的购买力;内部政权的逻辑也很简单:他们关心的是统治稳定,而不是百姓富裕。事实上,在集权统治者看来,百姓太富反而是潜在的威胁,有钱有闲有见识的人,容易要求进行社会政治改革。 于是形成了百年来的怪圈:外部掠夺资源,内部榨取民生,购买力的增长既缓慢又脆弱。一旦经济下行、疫情冲击或国际制裁,立刻显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