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6-12 20:30:49
当一个社会开始普遍歌颂苦难,他就已经完成了对奴性的合法化。这类话语看似在赞美个体的任性与深度,实则以温情脉脉的口吻驯化了反抗的可能。他宣称真正的思想来自人类真正的灵魂,必须经过痛苦的打磨。苦难于是被赋予神圣性,他不再是外力的压迫,而是内在德行的塑行工具。 人们开始把苦难当做通向觉悟的通道,把屈辱当做修行的一部分。苦难不再需要解释,他只需要被感恩与铭记。这种话语的根源是奴性道德,而当这套逻辑达成共时,它带来的后果时,将受难者重新塑造成沉默者与顺从者。人们不再追问为何受苦,而是抢先回答我学到了什么,不再质疑暴力,而是赞美它带来的成长。更深的残酷在于,这种内化的过程甚至会激发对反抗。的敌意,拒绝苦难者被视为幼稚者,质疑苦难者被当成怨妇。 于是,一个赞美受难的社会最终会成为一个维持受难的社会。他以抒情的方式掩盖了事实的残忍。一个人先失去尊严,后被剥夺表达,接下来被丢进权力的铁皮箱,然后这些过程被包装成命运的转折,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苦难就这样被转移成精神财富,被雕刻成叙事的启承转合,被大众所消费,最后被彻底去痛感。人们不再记得苦难如何沉重,只记得他如何动人。在苦难面前,最基本的正义就是闭嘴,不再替别人总结教训,不再在别人的伤口上撒一把盐。所以,不说话是我们唯一还能做的诚实之事。人类宁愿在苦难中追寻意义,也不愿意承认苦难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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