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马店垮坝

朱韵和
19小时前
(驻马店垮坝)如此巨大的灾难,当年的新闻媒体却没有半个字的报道。多年之后,新华社记者张广友披露了其中的部分内幕: “慰问团长、,纪登奎,我们过去就认识。,在慰问团到达灾区之后,他曾经几次同我交谈。, 我问纪登奎:这次水灾如何报道?他说:‘中央领导已经决定这次水灾不作公开报道,不发消 息,特别是灾情不仅不作公开报道,而且还要保密。’ 我对此不理解, 当即反问:为什么?这么大范围的大水灾能保住密吗? 他说:‘这是中央领导的决定,已经告诉你们总社领导了,但这不是说你们就没有什么事儿了。你们的任务, 不仅是同慰问团一道去灾区现场进行慰问;而且还要搞些内参,宣传抗洪抢救中的先进人物、先进事迹,如:舍己为人,舍小家顾大家,一方遇灾,八方支援的共产主义风格等;特别是要抓住一些重要问题深人实际,做些调查研。’…… 80年代初,纪登奎从中央领导岗位下来之后,到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工作,我们经常见面。有一次在闲谈中我们说起那次水灾不让公开报道和那份调查报告的事儿,他说:不叫公开报道是怕产生副作用,影响稳定;那个时候正是毛主席和周总理重病期间,不让公开报道,也是怕他们受刺激,内部报道也只能选择极少量给他们看,这种内部报道不会给他们看的;至于那份调查报告我看到了,是一份很有说服力的好材料,但是,已经顾不上了……” (张广友,《目睹1975年淮河大水灾》,载《炎黄春秋》)
朱韵和
19小时前
(驻马店垮坝)我们每天在炽热的阳光下走着,没有一棵树可以遮荫, 也没有一棵草,它们全被洪水带走了。千里平野了无生机,大地被扒光了衣服那样赤裸着,只是这里那里到处可以看见腐烂了的尸体——已经比刚下来的时候少多了。最初几天,专门调来掩埋尸体戴着防毒面具的工兵部队一个团一天只能往前推进半 公里。这会儿,没来得及掩埋的尸体在八月的阳光下已经开始溶化,组织液奶油那样融入周围的土地。从这些变了形的尸体上你仍然能辨认出他们是男是女。 许多人保持着生命终结那一刻的最后姿势:有人握着一块木板,有人抱着一捆麦秸, 年轻的母亲把婴儿死死搂在胸前,面容狰狞可怖——同样是死,她们的挣扎和痛苦是别人的几倍,大水到来,所有的手争抢着去抓救生物的时候,她们的手只知道牢 牢抱紧自己的婴儿,结果当然只有一个,就是两条生命的同时毁灭。 我恐惧地想起了几天前我的祈祷。常常会看到被狗咬得支离破碎的尸体。有一次我们看见一个无头尸体,走出去几百米之后看到了他的头。隔百千米就能闻到腐尸的恶臭,毫无疑问那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气味,而我们没有任何一件防毒面具。 化验员小葛是个小兵,十三岁就参军了,军龄已有四年,所以也是老兵了。老兵归老兵,毕竟没见过这阵势,她对腐尸的反应最强烈。每遇到一具尸体,她都要大叫一声,几乎呕吐, 然后远远地绕开。而在绕道的时候总会遇到更多的尸体,结果惊叫不止,常常是她的惊叫比尸体本身弄得大伙更紧张。几天之后她就不再绕道了,再后来她不吐了, 再后来她干脆连叫都不叫了。” ---项小米,《记忆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