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反思

2周前

邻居生意破产卖房，我盯上他家红木沙发想捡漏，试探着问价，结果他大手一挥说随便给！还提了句当年花几十万买的。我一咬牙喊出5000，他居然秒答应。我当时心里乐开了花，跟捡了金元宝似的，转身就跑回家叫我媳妇和楼下收废品的张叔过来帮忙。下楼时看见王哥蹲在单元门口台阶上，脚边堆了七八个烟屁股，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窝子凹进去一大块，看见我过来赶紧掐了烟站起来，搓着手说:“哥们儿，沙发沉，我帮你们搭把手。”我那会儿光顾着得意，嘴上应着“得嘞，麻烦王哥”，心里却嘀咕:这哥们儿怕不是破产破傻了？几十万的东西5000就卖，我这运气也没谁了。搬沙发时才知道啥叫实料，张叔累得直喘粗气，抹了把汗说:“这玩意儿最少三百斤，你小子真是赚翻了！”王哥在旁边帮着抬，却没说话，只是盯着沙发扶手来回摸，那眼神跟看自家孩子似的。到我家客厅摆好，王哥还顺手把沙发上一个洗得发白的蓝布靠垫拿下来，叠得整整齐齐递我:“这是我闺女上小学时给我缝的，说我天天坐沙发腰不舒服，你要不嫌旧就留着。”我接过靠垫，摸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小熊图案，心里突然有点堵，但嘴上还是硬:“谢了啊王哥，回头我给您送过去？”王哥摆摆手:“不用不用，我明天就搬去郊区出租屋了，带不下这些零碎。” 晚上我媳妇回来，看见沙发就瞪我:“你真花5000买的？王哥那沙发我记得当年他结婚摆酒时，跟我们显摆说38万买的，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我当时还嘴硬:“他自己说随便给的，我喊价他答应的，关我啥事？”结果半夜擦沙发缝，用牙签挑出来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张十年前的发票，金额386000元，还有一张小纸条，是王哥写的:“老婆，等明年生意好点，咱换个带阳台的房子，让闺女能晒太阳写作业。”我拿着纸条手突然抖了，想起白天王哥蹲台阶抽烟的样子，想起他摸沙发的眼神，想起那个小熊靠垫…… 第二天一早，我揣着25000块钱（比5000多了2万）去敲王哥家的门，门开着，他正在打包行李，地上堆着几个蛇皮袋。看见我愣了:“咋了哥们儿？沙发有啥问题？”我把钱塞给他，挠挠头:“王哥，昨天那价我给低了，这是补你的，你别嫌少。”王哥推回来:“不用不用，说好了随便给的。”我急了:“您那发票还在沙发缝里呢，我看见了。您这沙发跟着您十年，闺女的靠垫都留着，我不能干那亏心事儿。”王哥盯着手里的钱突然红了眼，吸溜了一下鼻子蹲地上哭了:“哥们儿，谢了……其实我昨天答应那么快，是怕你嫌贵不买，这沙发放这儿也是给中介当垃圾处理，还不如给个能要的人……这钱够给闺女交下个月学费了……” 后来王哥搬走了，我坐在那个红木沙发上，靠着那个蓝布靠垫，心里挺不是滋味。人这一辈子，风光时几十万的沙发说买就买，落魄时5000块都能当救命钱。我之前那点捡漏的小算盘，现在想起来真丢人——啥叫捡漏？捡的是人家的难处，漏的是自己的良心。当时咋就光想着占便宜呢？要是多问一句他的难处，也不至于现在心里堵得慌。

#生意破产 #红木沙发 #邻里情 #道德反思 #雪中送炭

3个月前

有人把粗鄙跟粗俗当成坦率和真性情，这是不对的。东亚国家中产阶级所遵循的基本教养并不以粗暴为时尚。如果我们要去创造一个新社会，如果我们要在新社会解放自己天性，也不应该把自己天性想象成下流粗野的东西。下流粗野的习性并不是什么率真，它只不过暴露出教养和文明长期缺失造成的价值真空。文明和教养不是自我压抑，而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生活美学。生活在旧制度社会底下的人，仿佛天生就有一种对道德的厌恶感，这固然有其道理，但是人不能因为社会道德伪善横行，就转而推崇一种不道德或反道德的行为规范。如果说道德对于这些人来说是一种伪善或者说是一种过高要求，起码文明和教养是不道德和道德伪善的平替方案。人完全不必用圣人的道德来要求自己（其实这样只能造成道德伪善），也不必心安理得把流氓习气当成反道德伪善的坦率。文明和教养是一种居中的替代方案，也是一种生活信念，这种生活信念使我们相信一种务实的生活态度与更好生活品位并不冲突。这种生活信念使我们相信价值是值得追求的东西。丧失了生活信念的人，在根本上也丧失了价值信念，他的一生都在随波逐流和投机取巧，还会因为价值真空，变得喜怒无常和不择手段。文明和教养，如果真的是在抑制什么东西，其抑制的就是由价值真空造成的社会灾难。

#文明教养 #道德反思 #价值真空 #生活信念 #社会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