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老朋友Ian Buruma的介绍, 今天接受了欧洲一个纪录片摄制团队的采访, 他们主要着重于对“冷战”时期的回顾与反思,当然, 其中也包括中国的1989. 他们已经采访了福山和法国总统的顾问等人. 我在采访中着重谈了两个观点: 第一,他们问, 1989年后的中国, 是否展现了威权体制的适应性/韧性? 我说, 当然有进化的威权体制的问题, 但是1989年后的中国社会能够稳定的本质, 还是以国家暴力制造的恐惧, 这一套本来就是中共的本质, 我看不出有什么巨大的调整. 让我意外的, 倒是本来已经建立起来的公民社会, 那么快地就集体放弃了. 这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第二, 我更想不到的是西方国家对中共的包容. 仅仅是天安门事件发生两个月后, 美国总统就派出了密使到北京向邓小平示好; 而西方国家所有的经济制裁, 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几乎都解除了. 这一切, 都让中共有恃无恐, 觉得做了坏事也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采访的最后, 我直言不讳地表示, 今天的中共, 是国际社会与中国人一起养大的一头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