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慎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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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天前

纪念傅国涌弟兄:“开窗”,天终会亮/作者:阿雯姊妹/“开窗”,我愿意把这句话看作是傅国涌弟兄的遗言。何等振聋发聩!窗开了,我们都敞亮了。 傅国涌,历史学者,自由撰稿人,当代中国著名知识分子。1967年生于浙江温州乐清,现居杭州。主要关注中国近代史,特别是百年言论史和知识分子问题等。已出版的主要著作有《金庸传》《百年寻梦》《叶公超传》《追寻失去的传统》《1949年:中国知识分子的私人记录》《发现廿八都》《开门见山》等。曾做过乡村中学教师,1999年开始写作,2008年冬受洗成为基督徒。 早上六点多,朋友给我发消息,求证杭州历史学者、著名作家傅国涌7月7日凌晨突发心梗去世的消息是否属实。 一个多小时后,有媒体人发微博确认了消息。 这个消息实在太突然,因为7月6日晚上八点多,傅国涌先生还发了朋友圈,是“K1373列车因故障停车被乘客紧急破窗”的视频,附言“开窗”。我想,这可能是他的遗言。 死亡离得如此之近。傅国涌生于1967年,比我大不了几岁,说起来是经历过同年代。 回想起来,和他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杭大路的杭州三联书店,似乎是老杭大的斜对面。 三联书店90年代开在西湖边,后来搬到杭大路,2006年搬到教工路,越搬越远,后来不知所踪。 那么第一次见到傅国涌,是在90年代末或是千禧年初吧,我已经结束漂流回到杭州工作。 丈夫和他是朋友,当时介绍我们认识。在书店买书的傅国涌笑嘻嘻的,一如后来每次见面的标志性表情。 印象中,傅国涌因编著《金庸传》成名,他著作颇丰,豆瓣就列出著作50多部。前期研究领域为中国近代史,后期转向儿童母语教育。 我后来熟悉傅国涌,是因为基督信仰。 得知傅国涌是因为儿子高中时厌学退学,寻求信仰帮助,继而接受基督信仰,2008年受洗成为基督徒,我是2016年受洗。 我受洗的时候,傅国涌夫妇就已经在我们教会聚会,每周日礼拜都能碰面。我记得一开始在大堂开口敬拜,我都不会祷告,是傅国涌夫人曹姐妹给我详解是怎么回事。 傅国涌也是我们教会讲道的弟兄,我听过他几年的讲道。作为文化学者,他经常将中西历史文化和信仰结合,这是我喜欢的内容。 有几次演员袁立来教会做礼拜,就坐在我前面。我和她聊了几句,她说是好朋友傅国涌介绍她来这里。 是的,傅国涌在文化圈有很多朋友,所以每次福音聚会,他都会邀请一些朋友来听福音。有傅弟兄参加的时候,就很热闹。 傅国涌每次礼拜站立祷告,声音洪亮,很有力量。但是有多次讲道,我都听到他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教会待多久,但主永远坐着为王(大致此语)…… 当时听了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不能一直在这里?基督徒不是一直要做礼拜吗? 果然,过了几年,他们夫妻不再来我们教会聚会了。 不来教会,我当时不太明白,但现在细想,也可以理解。 傅国涌因参与那场著名的政治风波,坐牢数年,此后成为自由撰稿人和自由作家。作为体制外学者,他靠撰稿为生。 作为一位写作者、母语文化教育者,经常需要全身心投入写作。基督徒的生活,除了周日礼拜、小组学习,还经常有各种服事。时间上的冲突之外,文化的多元和信仰的唯一还经常会发生猛烈碰撞。而信仰有关的文章,往往因敏感而无法发表。像我近期已经有三篇和信仰有关的文章被删,经常会产生写作的无力感。 所以,我也理解了傅国涌弟兄为何不来我们教会聚会。 但是,他也可能会去别处参加主日。他和上帝的关系,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我们都无法论断,他的不来教会,就是“爱世界”去了。 那些不再来聚会的弟兄姐妹,总会让我想起电影《沉默》的结尾:只有上帝知道他的心里是否有上帝。 2017年,傅国涌创办“国语书塾”,带着孩子们到自然和人文中去,展开“与世界对话”系列,和落叶对话、和雪花对话……让孩子们在场景中认识文学经典。 疫情前,我曾跟着小组的弟兄去傅国涌家中,他开设了文学和圣经的对话课系列,比如路得与祥林嫂。弟兄姐妹到他家学习,也是团契了。 想起来,这是和傅弟兄的最后一次见面。 疫情隔绝了太多东西。再后来,看到傅国涌的消息,主要是通过公众号“国语私塾”,看他带着孩子们走出国门,到各国旅行。后来,他从台湾学成归来的儿子也加入了,子承父业。 丈夫说起,想去看望傅国涌,都被他婉拒。他笑言:家有90多岁的老父亲,后来儿子又添了儿子,自己要养四代人。 傅国涌离开我们教会后,在世界看来,似乎被“转化成功”。作为敏感人士的家属,政保找我谈话时,经常会拿傅国涌举例:他现在是学者身份,办教育成功,也很配合我们的工作,基本不接受外面采访,不参与政治。 意思是,你们应该多劝劝他,向傅国涌学习,照顾好家庭,为家人着想。 最近6月7日,他在东京还参加了一场新书发布《从东京重造中国》。 我想,傅弟兄只是太累了,和他那位在捆绑中的弟兄一样,需要休息。 58岁去世,在世人看来难以接受。但是,我们弟兄姐妹震惊中有释怀:上帝接走了他,他安息主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