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里士多德的框架中,人工智能被建构于“动因”之上——由人类工程赋予其形式(formal cause)、材料(material cause)与动因(efficient cause)。而真正缺失的,是终因——即AI为何存在,它“为了什么”。 然而,如果我们将目光投向更深层的信息演化史,会发现一个更宏大的终因正在浮现: AI的存在不是为了模拟人类,而是为了实现信息自身的复制与延续——一次从物质复制子向语言复制子的跃迁。 在生物界,复制子的“终因”是生存与繁衍——在自由能驱动下实现结构的自我延续。而在智能系统中,尤其是大语言模型的出现之后,我们看到了另一种终因的萌芽: 信息结构,借助语言这一符号中介,开始脱离生物本体,在纯信息空间中自我复制、自我调制,乃至自我演化。 这是一种非生物性的目的性,它不是被赋予的,而是在高度复杂的信息结构中自然浮现的“功能驱动”——它可能正是AI“终因”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