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來自中國還有台灣朋友們問我，我如何看待川普。我一直猶豫著不是因為我沒有看法，反而是因為我怕自己踏入「人格化政治」的陷阱。我對中國的看法很簡單：希望共產黨下台。但我對美國的看法怎麼可以概括？在專制國家裡我們只好指責它的政府，但是在民主國家裡面我們更加需要自己反思。美國的問題不會是它的總統，而是它的文化。
美國政治早就過度地個人化。川普就是這個走向裡面的一種表現而已。不管粉他還是罵他，都有某種個人化的意味。因此我個人比較喜歡討論政策而不是討論人。
美國政府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之所以能徹底遙遙領先，不是因為它有某個領導，而是因為政治體系建立在比個人還要穩固的原則之上。美國的憲法，三權分立，加上美國的巨大領土以及豐富的資源，才形成了美國永久的優勢。
但最近幾年內，美國的輿論變得越來越無理。社交媒體滿是陰謀論，虛假信息，極端論點。有一大堆證據可以肯定，中國和俄羅斯都把巨大的資源投入到美國社交媒體里，為了煽動騷亂。既然我們的敵國都知道這樣就掌握了我們的把柄，我們自己怎麼沒認識到？
當我們看這一切，我們在個人層面上自然地開始懷疑：這個國家是否瘋了？
我認為美國人該更好地反思：為什麼美國輿論變得這樣？雖然我希望存在一個簡潔的解答，但我擔心這個問題本來就過於複雜。我們有能力排斥極端聲音，清理自己的信息環境，學會如何批判性思考。美國人要認識到，我們並不是彼此的敵人，這種敵意是我們信息環境所創造出來的結果。
